時間就這么慢慢而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燕赤峰卻是突然起身,宛若一頭伺機而動的猛虎,看向身后。
有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道削瘦,看起來很文弱的身影,做書生打扮走了進來。
他的眉宇之間充斥著一股英氣和寒冰的精芒。
當看到來人時,燕赤峰暗舒一口氣。
他身上的光芒也漸漸消散,露出了一張絕美面孔。
容貌俊美中,帶著一股威猛、有力、如炬之感。
仔細看去,竟然與此番進來的書生倒是有些許相似之處。
不過此刻他的笑容中卻增添了一分邪性。
這便是真正的燕赤峰!
「你怎么這會兒來了」燕赤峰問道。
書生先是看了一眼山腹中央的潭水,而后一笑。
「這世間就只剩我們三人,如今小妹重生,我又怎能不在現場!「書生道。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燕荊!
同時也是燕詩瑤的二哥。
聽到燕荊的話,燕赤峰把目光重新看向潭水,眼神閃動。
「是呀,這世間就只剩下我們兄妹三人了,順利的話,再有幾天她就可以涅槃重生了,早知道從酆都那邊可以獲取救助她的方法,這么多年咱們也不必用了如此多亂七八糟的方法。」
燕赤峰長舒一口氣道。
燕荊上前一步,看著深潭,緩緩開口∶「酆都是這片主世界的禁忌,沒人知道它的歷來,更不知道是誰創造了它,這么多年進去的人寥寥無幾,因為它是隨機出現的。
大哥,你上次還運氣極佳地帶著血魔老祖血靈幡內的血氣,要不然如此好運碰到,進去后卻沒什么東西,那才是真正的遺憾。」
燕荊的話讓得燕赤峰連連點頭,他想到了那銀色礦山。
想到了在平陽城見到的那個頗有緣分的黑袍面具人。
那次在銀色礦山能碰到,純粹是意外飛過,聽到了下方的打斗。
這才懷著好奇心下來一探究竟,沒想到一眼就認出了血魔老祖的空間飛舟。
進而得到了血靈幡內,血魔老祖滅殺無數蟲族的精血和魂魄。
「是呀,多虧酆都以血氣換取這方法,讓我們明白之前那么多努力純粹是白白浪費時間,我還以為咱們都趨于半步成功了,準備前往各小世界尋找小妹呢。」燕赤峰道。
燕荊也是同意:「以分魂法復活小妹,這是咱們之前的策略,但大概率是失敗的,算了,不說這些了,平陽城的事我聽說了,有一尊半祖境出現,差點壞了大事,太僥幸了。」
燕赤峰道∶「自從我從酆都獲取復活小妹方法后,第一時間以禁術給你傳信,讓你提前布置,我當時距離半祖境已經很近了,想要安全回來,唯有突破,這才耽擱了些許時間。
這次如果沒有半祖境修為,還真敵不過對方,不過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到最后此人并沒有搗亂,而是任憑我用時間完成了第一步血祭,而且你猜此人是誰」
「誰」燕荊忙問。
燕赤峰索性將與對方在淪陷之地所遇種種,慢慢訴說出來。
聽完后的燕荊一陣驚訝:「對方竟然能從當初你們見面的秩序境,短短些許年份就踏入半祖境,這般速度簡直可怕,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辦到,難不成是在恢復」
燕赤峰搖搖頭:「并不確定。」
「不過你因他而得到血魔老祖這位半祖境的血靈幡,進而進入酆都,如今又在平陽城又遇到,這還真是緣分啊,他又怎么回來的「燕荊嘖嘖道。
燕赤峰一笑:「或許我們都有各自的辦法吧。」
不過很快燕赤峰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燕荊。
「對了老二,你這么多年一直心懷愧疚,待在京都默默守護著那位叫龐天德還是鐘離來著這次突然回來,恐怕不單單只是迎接小妹吧」
燕荊沉默∶「他們其實是一人,只不過是不同時間時的不同稱呼,不過還是大哥了解我,我之所以離開,是因為他們回來了,所以不再需要我的守護。」
「誰」燕赤峰疑惑。
燕荊道:「昔日影子軍青黿、冰螭、甄古和耶律靈。」
「他們竟然還活著當年不是說……看樣子是運氣,對于他們我并不是很熟,但還是恭喜啊,這樣子你心里負罪感也能減少一些。」燕赤峰寬慰道。
燕荊則是苦笑:「負罪感這玩意兒怎么說呢,這么多年壓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當年小妹因為李旦身死,你我知道其實并不怪那家伙,都是蟲族的伏擊,但在之后的日子中,我們覺得此事并不簡單。
蟲族怎么會突然對兩個秩序境的人動手,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就因為李旦是李亙大元帥的獨子但當年求救信息發到了附近軍團那邊,卻沒人前來救援。
而平陽城的城主作為通天境,也是在一天前剛好離開駐扎地,一切的一切太過巧合了。」
燕赤峰道∶「我知道,但咱們也調查過一段時間,李亙大元帥做不出讓獨子死亡的事來呀,要知道,如果不是小妹舍身,當時死去的就是他李旦了。」
」是呀,所以為了更近距離的查找,在李旦開始組建影子軍找蟲族復仇時,我就以其他身份混入了其中,可是那么多年下來依舊未果,反倒那家伙被其父親抹除了有關小妹記憶。
跟這么多人在一起談笑風生和執行任務,感情反倒越來越深,直至去天門原前夕,李亙大元帥找到我,直接了當地叫出了我的名字,說讓我隨身帶著一張靈符,之后便告訴我當年那件事的真相。
我答應了,但我沒想到那張靈符竟然是向蟲族通報坐標的,更連累那么多人慘死,我負罪感重呀。」
燕荊說到這里,眼睛有些泛紅。
燕赤峰則嘆了一口氣:「只能說我們這樣的人,在真正的老狐貍眼中還是太嫩了。」
「鐘離僥幸活著,一直追殺我,在那銀色礦山我向所有被我害死的兄弟姐妹下跪,哪怕明知道他不會原諒我,之后我跟著第八團的人回去,想得到有關小妹的事。
但半路卻被那些人敲暈,等到醒來趕回軍營處才知道,所有軍團已經秘密不見了,我才知道自己被玩了,之后則一直守護著鐘離,減少心中的愧疚感。」
燕荊帶著惆悵,吐露心中多年的郁悶。
燕赤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天門原伏擊,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放過,如果當年蟲虢小隊是他有意放進來,如今也說得通,但我們沒辦法,他連帶著自己的軍團也遭了報應,全軍覆沒。」
燕荊點點頭:「是呀,一切都過去了,只要小妹這次能安全復活,不過我所來還得到了另一件消息。」
「什么」
「我以傀儡之術,將青黿他們帶進了一秘密之地,找了一個他們昔日的老朋友,得到了點線索,你不會想到他們在自己的記憶里設下自爆之術,就為了隱藏這件事。
哪怕他們這位老朋友,也只是窺探了一絲,便悄悄退了出來,但也足以讓我震驚,而且更震驚的是,他們在淪陷之地還多次見過你。」
燕荊說到這里,雙眼前所未有的發亮。
「見過我」
這下燕赤峰是真的有些迷惑了。
「什么線索這幾個影子軍成員到底長什么樣」燕赤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