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鐘吾帶來的仆從。
事實上,如今聚集在葬靈山上的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各種王侯將相之子。
不說百分百吧,近乎九成都是帶著目的來的。
或者說是家里的任務。
所以任務和體驗生活是兩回事,這些公子小姐們一直以來的富貴生活總不能缺吧。
比如飲食起居、各種跑腿辦事等等。
而眼前之人,正是鐘吾帶來的多名仆人之一。
竟然有人敢在這葬靈山上鬧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兩人豁然回頭,可當看到被砸烈的門戶前,那位戴著面紗的妙齡女子時,兩人臉色頓時大變。
尤其是對方此刻盯著他手心之物,讓的鐘吾趕緊收了起來。
“司、司空前輩,這是怎么了“
鐘吾連忙上前問道。
司空青魚和周知離兩人,可是成名已久的兩位半祖境強者。
極為重情誼,在諸多強者口中,口碑極為不錯。
否則也不會因為一場救命之恩,會發誓寸步不離的守護蘭娑大師十萬年。
連著他姥爺都贊嘆有加。
司空青魚靜靜而立,緩緩開口∶“不虧是百萬年的柳木心啊,就連我頂多也只是見過萬年柳木心。”
聽到司空青魚的話,鐘吾心里一緊。
這女人該不會想要我的柳木心吧 這可是娘花費了巨大代價給他送過來的,每次煉丹結束后,用這東西恢復起來極快。
在鐘吾沉思和肉疼之際,一旁的風羽芝卻敏銳的察覺到了,眼前這位大佬神色中的極度不滿和諷刺。
不對,情況有些不對。
“鐘公子,走吧,蘭娑大師要見你!“司空青魚清冷開口。
聽到蘭娑大師要見他,鐘吾瞬間雙眼放光。
難道————
“世子小心一點!“一旁的風羽芝連忙傳音提醒。
他感受到了司空青魚的殺機。
更有對他們的可憐。
鐘吾哪還管得了這些,一定是這不開眼的仆人得罪了這位大佬,才會被這般對待。
不過無所謂。
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有機會了。
“是前輩!”
說完后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就要擦掉臉上的煙灰。
可很快又停了下來,給風羽芝示意,便趕緊出門。
風羽芝也是緊跟上去。
不久后!
當鐘吾來到蘭娑大師的丹殿外,就看到周知離前輩雙手抱著臂彎而立,像個門神似的。
”就是他?”周知離問道。
對于柳蟬精怪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很難相信,這樣的渣子就在這葬靈山上。
尤其是眼前之人,一臉嬉笑。
真是狠毒,無情無義!
司空青魚點點頭。
“見過周前輩!“鐘吾趕緊收起臉上因為激動而產生的笑容。
盡量把自己的姿態放低,一副懂禮貌的樣子。
周知離冷哼一聲。
跟著行禮的風羽芝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連忙上前一步:“敢問兩位前輩,蘭娑大師找我家世子有什么事嗎?我家世子來葬靈山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被大師單獨召喚,想必我家侯爺知道了定然欣慰。
如果是天大的好事,他姥爺作為九江州的巡察使,想必都會趕過來給這唯一的外孫慶祝的,不知道兩位前輩能否提前透露一下,我也早早告訴他們這個喜訊”
聽到風羽芝的話,周知離和司空青魚齊齊看向鐘吾。
沒想到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竟然這么大。
侯爺?
九江州的巡察使能作為巡察使 的,無一例外都是祖境強者。
怪不得如此有恃無恐。
而且這位護道者很聰慧,這已經是在隱晦威脅了。
而鐘吾則不滿的看向風羽芝。
有什么好告訴的,八字還沒一撇呢。
而且我這個人喜歡低調,啰里啰嗦一大堆干嘛 “進去就知道了!”
兩人不著痕跡對視一眼后,周知離開口。
而后轉身推開殿門進去。
鐘吾趕緊穩住激動的心情跟著而入,風羽芝看著那歡快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自己的未來竟然托付在他身上,堪憂啊!
周知離和司空青魚率先進入。
頓時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畢竟剛才在殿外的對話,極度安靜的里面三人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見過蘭大師!”
一進來后,鐘吾和風羽芝只是匆匆一瞥,旁邊還坐著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認識,正是這云中郡的郡守楚淵。
似乎每年都來。
另一個則是有些陌生。
不過無所謂,他們趕緊跪拜坐在正上方沉默不語的蘭娑大師。
蘭娑此刻也有些為難起來。
沒想到是眼前這個家伙。
他姥爺是江州的巡察使,這就有些難辦了。
像如今他所處的云中郡,也只是大秦南陽州七萬郡之一而已。
而九江州比起南陽州更大,所管轄的郡足足有十七萬之多。
當然,一個州的巡察使至少有十幾名,可全都是祖境強者啊。
他是煉丹師,更是一個通天境初期的弱者。
著實難辦了。
可他也有愛過情懷,更有如今故人送來的考驗和需要的交待。
旁邊還有兩名郡守看著呢。
“你叫什么名字”蘭娑開口。
鐘吾趴在地上,這時才起身,雙眼顯露著興奮。
行禮道:“回大師,晚輩鐘吾。”
一旁的風羽芝再度從蘭娑不滿的眼神中確定了一些事,趕緊補充:“我們來自京都逍遙侯家,這是我家二公子。”
“逍遙侯“蘭娑并沒有聽說過,畢竟朝廷那邊多年封了很多侯呢。
蘭娑則坐直身子:”我且問你一件事,你手中是否有一枚百萬年的柳木心”
聽到蘭娑的問話,鐘吾和風羽芝齊齊臉色一變。
而風羽芝似乎立馬明白了什么。
原來問題出現在了這里。
“大師是這樣的,我……”風羽芝忙開口 “你家世子真可憐,年紀輕輕就成了啞巴,一直需要你這個忠仆替他解釋,我問你了嗎”蘭娑猛然一拍桌子咆哮道。
這突兀的一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蘭娑大師一直以來在別人的記憶里,都是慈祥溫和的。
幾乎從來沒發過脾氣。
如今這般,足可以他有多惱怒。
司空青魚和周知離,兩股半祖境的強勢氣息豁然壓在風羽芝身上。
風羽芝臉色大變,額頭滲出冷汗,不敢再言語。
“滾出去!”蘭娑再度開口。
風羽芝咽了一口口水,踉蹌起身,向著上方行了一禮,不得已開始退了出去。
鐘吾也是在此時明白今日是個什么局面了。
想撒謊基本不可能,司空青魚這女人不久前看見了。
“回、回大師,有!”鐘吾只好道。
蘭娑看著他:“敢問世子殿下,您是從哪里來的呢”
聽著蘭娑問話中的諷刺,鐘吾哪還不明白什么。
而且那柳蟬精怪的事他也清楚的很。
“是,是我娘帶來的,說、說對我修煉有幫助,我……”鐘吾開始結巴。
此刻殿內的幾人都有點明白發生了什么。
“那為什么會把柳蟬送往瑯邪郡出售”蘭娑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