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娑大師看起來很瘦小,頭戴黑色小圓帽,雙手攏在袖子中。
像個世俗界的小商賈。
不過卻沒商人那股子精明,反倒慈祥許多。
此刻含笑而立,語氣溫和客氣。
“見過蘭大師!”
蕭青河和楚淵連忙行禮。
放眼大秦,昔日的云中郡平無奇,只是兩千州中,南陽州七萬郡之一。
但如今,談起云中郡,所有人第一時間就想起葬靈山。
還有葬靈山上的蘭娑大師。
整個云中郡,是因蘭大師而聞名崛起。
就是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小老頭。
蘭娑大師走上前來:“多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不過聽聞你修為突破,倒是年輕了許多,不像我,都已經老了。”
蕭青河忙道:“沒有沒有,大師還是當年我記憶里的那個大師。”
“你可別吹捧我了,我自己的身體情況我知道,還有楚大人,也是好久沒見過你了。”蘭娑言語慈和的對楚淵道。
楚淵則是一笑:“大師,我們去年才見過,我可是每年都來拜訪您的。”
蘭娑一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我老了吧,記憶大不如從前,兩位快些請坐吧。”
一旁而站的司空青魚半祖境強者,熟練的到一旁給兩人增添茶水。
“瑯邪郡的事我聽說了,這才多久你就出現在了這里,想必是我那位同行讓你來找我的吧”蘭娑慢悠悠的給自己添茶。
蕭青河點點頭∶“大師不愧是大師,就是他讓我來找您的,這是他讓我給你送的禮物。”
說完一點神府,三道金碟出現。
坐在上方的蘭娑頓時眼睛一亮。
一旁而站的周知離半祖境走過來,確定上面沒什么毒素后遞給蘭娑。
蘭娑連忙接過,開始探查起來。
更是不住的點頭。
半晌后長吐一口氣,興奮的面色顫抖。
“好,好,當真是好,這三張丹方可是失傳已久,尤其是其中一張名為踏雪玉虛丹的,我只在古籍中見過,很大概率是當年那位先輩丹師,落在了第六層淪陷之地那里。
為此我當年還發布懸賞過一段時間,看有沒有冒險者深入那里,替我找回,只可惜事與愿違,最后我想救的那個人,也因此死亡。
沒想到多年后它就這么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看樣子,出現在你瑯邪郡的那位大師,應該是我當年的某個故人,又或者是認識我的。”
蘭娑神色激動的看向蕭青河,想從他這里知道些許線索。
不過蕭青河真不知道那位大師到底是誰。
可這三張丹方卻是衛化陽衛老給他的。
從一定意義上來說,的確是蘭娑大師的故人。
見到蕭青河不言語。
蘭娑放下丹方,頓時笑了∶“看樣子我這位故友是在跟我打啞謎了,說說看。”
蕭青河起身:“蘭大師,那位想向你要點東西。”
”哦,是什么換丹方嗎”蘭娑來了興趣.
蕭青河想起衛老的叮囑,搖搖頭∶“不是,是一枚柳木心。”
“柳木心”蘭娑一愣∶“他要這東西干嘛難不成是在暗示我那張丹方”
蘭娑從自己神府里,很快找到了一張丹方,正是需要以柳木心作為藥引的。
不過這張丹方有點偏門,而且沒什么用。
是針對嗜血黑蚊蟻的一些手段而克制的。
不過他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因為面前這三張丹方的價值,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手里的這張。
“就沒其他的附屬條件“蘭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看見蘭娑這般樣子,蕭青河心里暗舒一口氣。
甚至是感動的。
如果真是蘭娑大師挖去了柳蟬精怪的柳木心,按照衛老的指示,他將啟動另一套說辭。
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如此,就就可以說出實情了。
“蘭大師,不是丹方,而是柳木心,一枚百萬年的柳木心!”蕭青河開口。
一旁的楚淵忙道:“蕭兄,百萬年的柳木心這可不好找,蘭大師這里怎么會有。”
此刻甚至一旁而站的司空青魚和周知離兩人也是疑惑看去。
這樣的東西可以說是價值連城了。
蘭娑皺著眉看向蕭青河,而后苦笑∶“說實話,我真沒有這東西。”
“蘭大師,情況是這樣的……”蕭青河便開始講述起來。
而原本沒當回事的蘭娑,聽著聽著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甚至到最后殺機彌漫。
因為昔日大秦第二十三軍團的柳蟬精怪之事,他也聽說過。
“你確定?”蘭娑起身,滿臉怒容。
蕭青河點頭。
”是葬靈山上的人委托傭兵團帶到瑯邪郡出售的,卻被我家大人意外截胡下來,失去了柳木心的柳蟬精怪正在不斷退化,用不了多久就會徹底死去,大師知道,我本身是大秦百團的人,所以……”
蕭青河該說的話已經表明清楚了。
蘭娑則氣的直接將矮桌上的茶壺直接摔在地上。
頃刻間四分五裂。
“周知離,司空青魚,給我查,給我狠狠查,現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把昔日這樣一位英雄坑害成這樣,還是從我葬靈山這里下去的。
從云中郡帶到瑯邪郡處理,看樣子對方不光是知道,謹慎出來,而且還是極度貪財的。
大秦所有的百姓需要一個交代!
我也需要。
臊死人啊,還是故友提醒找我來要。
這三張丹方,看樣子他以為是我挖了人家的柳木心,拿來跟我做交易的。”
蘭娑氣的混身顫抖,直接對兩人道。
周知離離開了,司空青魚卻陪伴在一旁。
“你也去!”蘭娑喊道。
“可是——”
“那你們是來監視我的,還是保護我的”蘭娑質問司空青魚。
司空青魚臉色大變:“大師不是這樣的,您別生氣,我這就去……”
就這樣,等了好一會兒,蘭娑才穩住情緒。
但眉頭緊鎖,靜靜等待消息。
楚淵和蕭青河也不再搭話,開始彼此傳音交流。
“還是失敗了!”
隨著火爐一陣顫抖,一股黑煙而出,緊接著便是焦糊味彌漫。
滾滾煙塵中,一個身著高冠古服的男子咳嗽著從里面跑出。
而守在門外的是一個虬髯大漢,背負一柄帶鞘巨劍,威勢極猛,眸子開闔如雷電流轉,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
見到男子出來,則趕緊上前攙扶。
“公子,沒事吧?”
男子呸呸兩口,而后看著里面,一陣罵罵咧咧。
“煉個丹咋就這么難呢就拿著那幾本破書我什么時候能成為煉丹師?你哪怕炸爐,也代表我無限接近那個門檻了,那老家伙..........“
“噓———“
大漢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神色緊張環顧四周。
男子趕緊推開:“臭死了,你這手干嘛了?咋滴我不能說嗎,好歹我爹也是大秦逍遙侯,我鐘吾背井離鄉這里這么久,也差不多了,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