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位仙遺族長老的詢問,李旦卻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畢竟與你無關。
可鐘爻好奇啊,這輩子第一次有機會進來,雖說是看著別人完成愿望。
“你送我找到自己時,我可以額外給你多增加一個問題,前提是我愿意回答,且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鐘爻談起了條件。
李旦當即停下腳步:“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鐘爻素來說話算話,但你必須保證,對我說的是實話。”
李旦點點頭,便把有關伙伴武九靈的事說了。
鐘爻聽后,一陣罵罵咧咧。
虧了。
大鼓聽說第八軍團的武九靈還活著,一陣高興。
周幽也是眼睛一亮,那個漢子他可以記憶猶新,要是能碰到的話,他們安全也能極大的得到保證。
不久后,一人一狗再次出現在陰森的城池內,李旦飛升而起。
等到再度看去,下方的城池竟然慢慢沉入水下,消失不見。
甚至到最后,那條巨大的河流也不見了。
太奇妙了!
“酆都出現的時間、地點、形態每次都不一樣,能有幸碰到的極少,身上帶著能交易的籌碼就更少了,只是沒想到,碰到如此機緣,你竟然就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太浪費了。”
黑色的燈籠上,看著消失的禁地酆都,鐘爻忍不住吐槽。
李旦倒是覺得物超所值。
你們這些高高在上,自以為強大或者神秘的人,是不會懂他們這種感情的。
有些東西,比你認為有價值的東西有意義很多。
只是——
看著血靈幡里空空如也,一切又回到了解放前。
“你說你感應到了自己,大致在哪個方向?”李旦詢問鐘爻。
鐘爻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側面。
李旦帶著周幽直接而去……
一晃半年的時間悄然而過,此時在他們面前,是一座極為連綿的巨大城池。
周圍蟲族遍地,空中更有無數長著翅膀的其他異獸在巡邏。
不過整體偏懶散一些。
“終于是到了!”
看著這一幕,鐘爻忍不住激動道。
“李旦,這最起碼看起來是個高級中轉站,或許有好多個通天境。”周幽匍匐著身子嘖嘖道。
李旦沒說什么,看規模就知道,跟當初燕赤峰突襲的那個城池差不多。
“你自己就在里面?”李旦看向黑色燈籠。
不見回答,這才發現燈籠上的面孔早已消失不見。
“媽的,這老小子該不會坑了我們吧?”周幽也發覺了。
李旦又看向那城池:“就在這里等一會兒吧,看看情況再說。”
一路這鐘爻雖說話不沾邊,但可信度還是相信的。
果不其然,只是一會兒,城門被打開。
緊接著,一個個子瘦瘦的人族身影出現,他開始往這邊而來。
不過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些蟲族似乎在守護。
他轉過頭吩咐了幾句,那些蟲族便停留在原地。
而他,似乎在散步一般,慢慢而來。
李旦和周幽身子往后退了退,隱藏的更深。
直至他來到了這片區域,又轉過頭看了看那些蟲族。
突然身子一顫,疑惑的撓撓頭,觀察了一下四周環境。
“奇怪,無緣無故的,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轉身就要走,李旦手里的黑色燈籠卻慢慢化為碎片,宛若燃燒的灰盡,緩緩飄出。
“我的血脈者啊,老祖在這里,你要去哪里?”鐘爻的聲音回蕩。
而剛轉身的這位仙遺族童孔頓時向上一翻,徹底變白。
額頭位置,更是出現密密麻麻的符文來。
看樣子正是當時在地宮時,那一百零八個仙遺族長老額頭所貼的符文。
此刻他緩緩走了下來,而后盤膝而坐,面孔極度扭曲。
“這好像是單方面的奪舍!”周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吐槽。
李旦也皺了皺眉。
他也看出來。
也就是說,他說的要找自己,其實是為了找他的嫡系血脈者。
只是一會兒功夫,一股另類的氣息從這名仙遺族體內而出。
他緩緩睜開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握了握。
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出來吧,李旦!”對方開口,聲音是陌生的,但李旦知道,那就是鐘爻。
李旦走出,來到他面前。
“是不是覺得很殘忍,也有點不理解,甚至后悔。”鐘爻道。
李旦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卻是緩緩起身,而后遙望著對面的巨大城池。
“這不叫殘忍,你永遠不會知道,整個仙遺族,包括四大仙朝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少,當然,也包括你的影子軍,那是第一份禮物。”鐘爻緩緩開口。
“你什么意思?李旦突然心臟砰砰直跳,上前一步詢問。
鐘爻卻擺了擺手:“不可說,不可說,總之,第三次人蟲大戰,才算正式開始,我說話算話,兩個問題,晚了那邊的蟲族就要過來了。”
李旦緊鎖眉頭。
“你們到底什么計劃?”
“你這個問題問的就太不禮貌了,跟酆都一樣,有點超過你一路護送的酬勞了,換一個,我趕時間!”鐘爻道。
李旦沉默,只感覺這一刻思緒有點亂。
大鼓和鍋盔卻是飛出來:“我家大元帥是死是活?”
鐘爻看著李旦:“算嗎?”
“算!”李旦道。
“大秦百團的死亡,大概率是全軍覆沒,但也不絕對,有些東西已無法推演,甚至去推演,那會被察覺,不過,理應死了,那是他們自愿的。”鐘爻道。
大鼓和鍋盔臉色頓時悲凄起來。
李旦聽后卻忍不住罵了一聲瘋子。
他雖然無法理解,所謂的第三次人蟲大戰才剛開始什么意思,但覺得這群人都瘋了。
什么自愿?
第三次人蟲大戰以人族失敗而告終,四大仙朝不知道多少軍團、宗門、煉丹師、散修等死亡。
一成的淪陷之地給了蟲族,每天數以千萬的百姓成為犒食、寄生、挑選工具。
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了幾十萬年,你一副平澹的語氣告訴我自愿。
誰自愿的?
看見李旦憤怒的樣子,鐘爻伸出一根手指頭。
“還有最后一個!”
李旦看著他,按捺住內心想給他一拳的沖動。
“我想知道,在地宮你剛蘇醒時,說殷仲江還活著,我想知道具體他是怎么活著?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李旦道。
有關殷仲江的事,對李旦很重要。
這關系到自己接下來的安危已經電獸小三兒的事。
“什么一個兩個?不過也無妨,老夫給你以先知之力推演便是,我剛蘇醒時只是大概看了一下。”
鐘爻說完,雙手開始放在眉心,嘴里喃喃自語,腳下更出現了一個乳白色的光暈。
可很快,他一口血勐然噴吐出來,臉上帶著不敢置信和困惑。
“為什么,有四個他的天機?”
李旦童孔一縮。
鐘爻繼續掐印,再次一愣:“怎么又成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