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旦三人打死都想不到，萬載歲月前的江厭離，勾搭的龍女會是眼前這位古王境的妹妹。
風靈月么？
姜哲還從來沒聽說有這么一位奶奶。
也是，幾萬年的事，又已經死去或許是刻意遺忘，不說誰知道。
怪不得之前的江厭離能知道龍族的入口，還知道第二個入口所在地。
敢搶真是內部高層人說的啊。
但談及到風靈月，姜太虛和風天嘯猛的反應過來，之前那股熟悉的感覺是什么了。
江厭離，還是叫江厭離，連著名字都沒變。
面對兩個古王境的指證，已經明白過來的江厭離蹭的一下起身，就是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不對呀，江娃娃這才多大！”姜太虛率先反應過來。
風天嘯也是點點頭：“是錯覺吧，弄得我都敏感了，還真以為又是那該死的人活過來了呢。”
兩人重新坐下：“那個孩子對不起啊，只是突然想起你的名字跟以前一個故人有些相同。”
江厭離則感覺自己六魂七魄都在剛剛已經逃離了古龍島。
以前的自己太膽大了。
“沒、沒事，兩位前輩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江厭離哆嗦著腿重新坐下來。
風天嘯又疑惑的轉過頭：“等等，剛才我們什么都沒說呢，你為什么說不是你？”
江厭離剛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蒼天啊，大地啊，救命啊。
兩位老爺爺，你就別嚇我了。
我感覺自己的膽都快要破了！
姜哲趕緊轉移注意力：“兩位爺爺，你們就別嚇他了，我這位兄弟膽子比較小，你快說說，我這位奶奶的事吧。”
風天嘯也是收回目光，眼露追憶。
“行吧，說與你們聽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都是陳年舊事，”姜太虛開口道。
三人連忙豎起耳朵聆聽起來。
“當年我們跟你們一樣，還是小龍人時，外出歷練那是常有的事，年輕人，對外面的世界充滿好奇心在所難免，你那位月奶奶，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江厭離。”
“那時的江厭離一表人才，長得還可以，我們幾人一塊探險，有說有笑，算是摯友，甚至好幾次他還救了你月奶奶呢，或許就是那幾次吧，應該讓她動了心。”
姜太虛看向風天嘯。
風天嘯一口悶酒喝下去：“是呀，我們也沒想到他們倆會偷偷好起來，甚至還嘗了禁果，等我們知道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你月奶奶，懷孕了！”
李旦不著痕跡看了一眼江厭離。
此刻的江厭離低著頭，一直在地上畫圈圈。
姜太虛繼續講述起來：“那個時候龍族戒律森嚴，每一個王族的血脈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它可以用作聯姻，又或者其他，而不是浪費在一個人類身上。”
“但你月奶奶倔強啊，不服管教，愣是要跟那個男人跑，而后被抓了回來，好巧不巧，那個時候你月奶奶正是嬰變境大圓滿，她逃不出去，竟然自行激發天劫，強行渡劫，以天雷轟開牢獄。”
“可是，她本就到了分娩之時，還恰巧聽到了族老們商量，等孩子生下來就弄死的話語，所以才這么沖動。”
“雷劫中，虛弱的她哪能渡過去，被劈的皮開肉綻，我們想幫忙也幫不了，然后那個男人竟然從第二入口進來了，替她抗下了剩余的雷電，并帶走了她。”
風天嘯再度一口悶酒，順著姜太虛的話講起來：“連第二入口都被告知，族老們可見其憤怒，但不知那江厭離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逃走了，之后不久，你月奶奶的魂燈就熄滅了，代表著她死了。”
“之后龍族出動，專門為了獵殺江厭離，但他卻仿佛人間消散了一般，再無蹤跡，說起來都有兩萬多年了吧，如今的我們已成為了龍界的掌舵人，卻連我那妹妹長什么樣都快忘記了。”
聽完后，眾人一陣沉默。
江厭離低著頭，一動不動。
風天嘯則看向姜哲：“你不要怪你爺爺他們心狠，他主要擔心你娘也會走那樣的老路，因為那時候，你娘也懷孕了，歷史是如此的相似，因為怕失去，才不得不這么做。”
“你爺爺身后是整個龍島，是所有龍族的尊嚴，是如今還有幾位活著，不問世事的族老逼迫下不得不那么做，孩子，你懂嗎？”
姜哲沉默著不說話，看向姜太虛。
姜太虛苦澀的一笑，微微搖搖頭：“說到底，還是我對不起嵐兒那孩子，如果我沒在這個位置上……”
院落外，提著兩壇剛挖出來的姜嵐咬著嘴唇久久不語。
而后仰頭，看著明月。
聽說這樣，眼淚才不會掉下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可是，她不后悔。
誰都沒有錯，但誰都錯了。
道理誰都懂，可放到自己身上誰都不會了。
我本來可以適應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光明。
一夜時間，就這么悄然而過。
李旦好想趁著風天嘯喝醉，能承認一句跟自己是朋友。
可這老頭壓根喝醉不了，也不接話，讓的李旦一陣挫敗。
好想用掉好人卡，但感覺還可以再等等。
反倒是江厭離，之后就牽強的笑著。
李旦和姜哲能夠感受到他的不開心。
這是他曾經干的，但也不是。
但，得知真相后的心情卻是沉重的。
天剛剛蒙蒙亮，姜太虛離開了，他要開始布置是誰在倒賣龍尸。
風天嘯離開了，風瀾島還有事需要他處理。
李旦三人則醉醺醺的回到房間休息，姜嵐疼愛的給三個孩子蓋著被子，然后坐在小板凳上，看著姜哲，久久挪不開眼。
“越長越像了……”
一直得到第二天中午，三人才揉著腦袋一個個清醒過來。
這伯母用什么釀的竹葉青，后勁好大啊。
吃了飯后，兩人看向江厭離：“那龍骨……”
江厭離搖搖頭：“我覺得，她或許不想待在龍族，這里對她而言就是一個囚籠，就由我帶著她吧，外面的世界是自由的。”
姜哲表示同意，原本的計劃是想著看能回到龍冢嗎，畢竟那里是整個龍族死后最想去的地方。
可對這位月奶奶而言，或許不是。
“算了，事情過都過去了，我們還是做正事吧，老二！”姜哲看向李旦。
李旦確定無人后，取出殘圖。
三人立馬看過去，卻發現只有古龍島三個字，再沒其他。
姜哲甚至又倒了點七階龍珠粉，依舊什么變化都沒有。
“咋辦？”姜哲問道。
李旦看向江厭離：“要不老三你找吧，你前世今生兩次都跟它有緣，說不定這次又能找到呢。”
“你倆可拉倒吧，這里是龍族，我上哪兒找去，大哥，要不帶我們去你族里的那什么類似藏經閣之類的地方看看唄。”
江厭離嘿嘿一笑。
姜哲‘切’了一聲：“你倆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