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山山頂!
各色的靈藥周圍,諸多強者戒備守護。
掌教曹正陽背著手而立,看著面前的層層云海。
而在他身后,一個滿臉蒼老的老者靜靜而坐,輕輕給周泰梳理著凌亂的頭發。
他正是廖星漢,天涯海閣唯一的四品煉丹大師。
廖星漢雙眼失神,滿是落寞。
“你今年四十六了吧,想想真快,在我身邊都快陪了我四十年了,猶記得當初在雨天里,你躲在一個廢棄的茅草亭里被凍得瑟瑟發抖……”
“我這輩子感覺很滿足,是高高在上的煉藥師,對得起宗門的培養,更是把你們教育成才,我想著我哪一天要是死了,你們就是咱們宗門的柱子,得扛起來……”
“你看看你,被人從后背打成這樣,你要是想要《丹經》,給師父說一下,我給你都行啊。”
“原來你的冰火暗毒根子還沒好,跟小時候一樣,就喜歡騙我,這還是你當初替我抗的,都是我不聽你勸告,非得深入冰原下面找尋藥材,你受苦了……”
廖星漢自言自語的,給周泰整理著最后的衣容。
但看得出來,他是有多么的痛苦。
他有五個徒弟,但最喜歡的就是周泰了。
因為他跟著自己的時間最早,人也聰明,孝順。
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都知道自己的想法,并辦的妥妥的。
其實,這《丹經》就是我為你們五個人寫的啊。
“見過掌教,可以確定,這周大師,就是昨晚鬼鬼祟祟的那人,被暗地里查探的我們當場圍住,只是他的身法詭異,雖然圍住并重傷了他,但還是被他逃走了,但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一個臉上帶著鬼臉面具的人上前行禮匯報道。
曹正陽沒說什么話,只是皺著眉頭。
周泰的死亡,是寒心,更是宗門難以想象的損失。
真的沒想到,賊偷竟然會是他。
“稟報掌教,現場已探測完,根據現在所遺留的腳印和痕跡,完全可以確定,除了周泰,當時這里應該至少有兩個人。”
“稟報掌教,當時只看見一蒙面人從此地逃脫,并被我們聯手重傷,只是逃走太快,并未抓到,但可確定,他還在宗門內。”
“報,葫蘆山周圍所有山峰亦檢查完畢,可以確定是兩人從不同地方過來的。”
“報,所有靈藥都未缺失。”
一個個天涯海閣的嗅探不斷從各個地方而來匯報著,曹正陽雙眼瞇的更深。
“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傳令,各峰所有峰主,長老,還有檔案記錄的那些人,全都在主殿集合!”
“是!”
李旦鬼鬼祟祟的回到太華峰,連給師父師娘的早飯都沒做,就把自己關在房里。
稀里糊涂就蹚進了一灘渾水,差點就被那接頭人給看到。
完了完了,看似祥和的天涯海閣,沒想到竟然這么兇險。
古波不驚的水面下,是處處殺機啊。
李旦將玉筒放在桌子上,皺著眉頭。
重新梳理著線索。
周泰是叛徒,他背叛了自己的師尊,背叛了整個天涯海閣。
根據他當時的話,應該很早就加入了某一個神秘的組織,并被控制著。
而為了監視,宗門這里,還有一個不斷給他發布任務的‘影子’。
自己并不是慫,而是用屁股都能想明白,這個隱藏在宗門的敵人一定很強悍,自己絕對打不過。
到時候面面相覷,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一定會殺人滅口。
天知道下面看護的人什么時候能趕到,就算到時候把他們倆都抓住,自己鐵定會被問話,甚至關押起來。
自己的自律打卡任務已經啟動,根本不能斷開,一旦斷開哪怕一天,都不算是自律。
那也就是說,自己的中級煉藥師獎勵就打了水漂了。
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丹經》。
怎么辦,要是就這么交到廖大師手里,讓人知道是自己,那個神秘人鐵定就知道當時在山峰是自己搞的鬼。
到時候就真的敵人在暗我在明了。
況且,那個影子身后又是否還有其他人,甚至影子也只是一個探路的呢?
李旦越想越覺得汗毛倒立。
焦急的背著手在房間里不斷來回踱步。
咚咚咚——
就在這時,院落外響起了敲門聲,李旦一嚇,趕緊將玉筒收進了儲物袋。
“小五,在嗎?”
李旦走出院落,打開門,就看到幾日不見的二師兄徐鐘。
徐鐘看著李旦,一陣疑惑:“怎么了,滿頭大汗的,難道金屋藏嬌了?”
見到徐鐘的打趣,李旦訕訕一笑:“哪有,二師兄,這幾天一直沒見到你,聽師父說你在閉關,怎么今天出來了?”
徐鐘道:“嗯,我最近的確有些感覺,看能不能一舉突破到嬰變境,但總覺得差了點什么,所以出來走走,經過你這里時就看看你。”
李旦一聽,連忙恭喜:“那感情好啊,到時候,咱們太華峰就有兩名嬰變境的師兄,看以后誰還敢欺負我們仨。”
徐鐘一聽,只是牽強一笑。
是呀,兩名嬰變境,可大師兄到現在都沒蹤跡,等到突破后,我就去找。
“保護你是我們應該做的,但還是要靠自己,畢竟,我們不能老守在你身邊。”
李旦當然知道:“二師兄,你要靈晶嗎,我這里可是有很多靈晶喲。”
徐鐘一笑:“不要,我也有,你要知道,我當時可是第一個先進入古墓的,走走走,現在天剛亮,給我和師父師娘做個早飯吃,到時候等閉死關,可就有段時間吃不上了。”
李旦點點頭,轉身關好房門,兩人便有說有笑的向山頂走去。
“師娘,我師父呢?”李旦將早飯弄好后,來的卻只有師娘夏婉蓉一個。
夏婉蓉喝著營養粥:“剛剛掌教那邊派人來傳話,我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就著急忙慌走了,不等他,餓了自己去火灶房吃去。”
李旦心里卻一突,腦子沒來由的想到了葫蘆山頂的周泰。
也不知道自己觸發陣法禁制后,守護的人有沒有抓到那位影子。
到時候還得打探一番去。
更重要的是,今天該去哪個山峰打卡呢。
一直到了下午,師父田震終于回來了,皺著眉頭。
李旦和徐鐘正陪著師娘,談起以前的一些事,讓的幾人充滿了懷念。
見到田震的樣子,夏婉蓉道:“怎么了,苦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