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被推出去賣國債那一刻開始，我所看到的和經歷的事情讓我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更加深刻，只不過后來我走上了戰場，那些東西在子彈橫飛、血肉淋漓的戰爭中，只能被拋在腦后，我醒來之后，他們雖然出于善意地騙了我一次，但卻給我提了個醒。”
凌靈不禁暗笑。
史蒂夫是個聰明人，他有力量，也知道怎么取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守護應該守護的東西。
他之所以親自去調查，一是因為醒來之后被騙的事情心中有所警惕，二是弗瑞和他交談的過程中傾向明顯，同時還充滿了誘導。
簡單地說，他只是不想在沉睡七十年后，醒來就立刻成為別人手里肆意揮動的刀。
要怪，只能怪某人自作聰明，多此一舉。
史蒂夫忽然笑了起來，道：“其實這段時間我經常給他打電話，雖然他好像很忙碌，但每次都會耐心地聽我說完。”
凌靈也笑了，他仿佛看了那顆鹵蛋滿臉無奈卻又不得不耐下心來的模樣。
“他太急了，好像要把所有事情都控制在自己手里，他雖然很有禮貌，但對我也非常防備，我在神盾局能去的地方不多，能看的資料也不多。”
凌靈頷首，不以為意，這樣的表現才正常，這才是他。
“你從華盛頓過來？”
“嗯，紐約沒有神盾局了，你知道的。”史蒂夫開了個玩笑。
“哈哈，沒人跟蹤你？”
“出門的時候有，后來沒有。”
凌靈又道：“你找我，想說什么？”
史蒂夫頓了頓，旋即苦笑起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畢竟你真的炸了紐約的神盾局分部。”
凌靈哈哈大笑，“那純屬自作自受，他以為可以控制一切，可事實會不斷給他扇耳光，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其他人。”
“有道理，我以前也見過一個這樣的人，后來他被大家一起打倒了。”史蒂夫笑得有些奇怪。
兩人端著橙汁干了一杯。
放下杯子，凌靈正色道：“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按響門鈴，然后走進來跟我談話。”
“這很普通。”
“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提前告訴你。”
史蒂夫點頭，認真聽著。
“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事情，對其他的東西我不感興趣，鳳凰集團目前的經營合理合法，只不過賣的是武器而已，客戶的身份都是合法的，而且我的基地也不是直接蠻橫地搶來的。我愿意在大家公認的法理當中做事，但是！”
凌靈加了個重音，史蒂夫瞬間提起精神來。
“嗯，我之前殺了不少人，他們被稱作超級英雄，事實上還沒有你超級。任何人攔在我面前，我都不會客氣，直言不諱地說，我給了一些人一次機會，但也僅限于一次，第二次，我就會殺了他。”
史蒂夫眉頭一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凌靈忽然站起身來，道：“有人說我狂妄，可事實上，我一直在忍。”
史蒂夫神情不變。
“不信？”
史蒂夫眼睛動了動。
凌靈嘴角含笑，手掌輕輕在空中拂過。
霎時，天地易轉。
他們還是各自坐在沙發上，中間是茶幾，但腳下和四周已經變成了一片碧藍波濤的海洋。
再揮手，海洋變為沙漠。
史蒂夫感覺方才面前的潮濕水汽瞬間蒸發，干燥的空氣進入肺部令他有些不適，頭頂的烈日更是曬得皮膚發燙。
而后，叢林、火山、鬧市、云巔乃至于浩瀚星空。
一幕幕瑰麗且充滿真實的畫卷在他身邊不斷變幻。
正當他眼花繚亂之際，兩人再次回到了別墅。
史蒂夫抬腳踩了踩地面，而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那是幻象？”
凌靈點頭，“確實是幻象，但也可以變成真實，想試試嗎？”
史蒂夫微微蹙眉，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凌靈伸手搭上他的肩膀，金光瞬間暴起，在天際中拉出一道瑰麗的光影，繼而輕盈迅捷地劃破星空。
停頓之后，史蒂夫來到了幽暗靜謐的深空。
他漂浮在真空中，體外隔著一層淡金能量罩，凌靈則是直接暴露在太空環境中，負手而立，腳下似乎踩踏著一塊無形的土地。
正面遠方，刺目的光芒不斷綻放，側面，是布滿凹坑的月球，轉頭，是藍白相間的地球。
史蒂夫震驚不已，沉默良久，他才開口問道：“這是真的？”
凌靈笑著彈指敲了敲他體外的能量罩：“要不我把這東西撤了讓你感受一下？”
“不用不用！”史蒂夫連忙揮手，不過他還是眉頭緊蹙，難以置信。
隨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又握起了拳頭，感受著真實存在的力量。
“你怎么做到的？我感覺才過了幾秒鐘。”
凌靈笑而不語，說了，他也聽不懂。
縱地金光，三十六天罡法之一。
史蒂夫靜默地眺望著地球，眼神莫名，不知在想什么。
這時，凌靈忽地控制著他退后，一個龐大的人造物體從兩人面前急速掠過。
“這是什么？”史蒂夫好奇地問道。
凌靈瞥到了那一面顯眼的紅旗標志，笑道：“空間站，華國的。”
接著，他伸手一招，遠方一塊如小山般的隕石飛了過來。
史蒂夫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凌靈的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搓一拉，一條較之頭發還要更細幾分的金絲出現。只見他輕輕吹一口氣，金絲飛出，它宛如具有靈性一般攀附在隕石上，絲線急速生長延伸，轉眼在其上纏繞了十余圈。
凌靈忽地一頓，俏皮地問道：“你猜，接下來會怎樣？”
史蒂夫自然只能搖頭。
下一秒，金絲驟然向內收斂，輕易穿過中間龐大如山的隕石，剎那間便繃得緊直。
金絲飛回，長度驟減，纏在凌靈指尖微微旋轉，好似一枚金戒。
這個時候，隕石四分五裂地散開，它被切割成上百段，每一塊碎片的兩邊都異常光滑平整，好似清亮的鏡面映照出星空的模樣。
凌靈再彈指，金絲飛旋而出，接著崩散化作一片磅礴的淡金色劍氣。
無聲無息的真空中，那一群隕石碎片被絞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