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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 滾啊變態×3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棋圣的工作

  龍影在這個辦公廳的地板上游動了起來,窗外的夕陽顯得更加妖異怪誕。

  下面樓層的棋手都感受到了這份重力,有一個實力強到爆表的家伙正在他們這群人的頭上,和黑龍直接對話。

  那是古棋圣級別的威壓。

  “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黃龍士一決勝負了嗎?”夜神國京看著秀策的眼睛說。

  “是的,他是中國古代最具代表性的那位棋圣,而且他早就來到了這個時代,棋力與時俱進,唯有和他對過局之后,才能證明誰是真正的古代棋圣,我需要和他進行十番棋的對局。”秀策目光堅定地說。

  夜神國京平靜地聽著這個年輕人的豪言,神色仿佛波瀾不驚的深海。

  召喚至此的古棋手們在記憶年齡上和自己的去世年齡一樣,但在競技年齡上卻都是自己的巔峰狀態。

  這也是夜神國京身為御城棋的權能之一,夢回青春,龍座戰上的九段組也都是靠他的能力回到了人生最巔峰的狀態。

  與競技巔峰狀態一起回來的還有他們那無比強盛的求戰心。

  他們的攻擊性不僅對現代棋手展露,更向同僚展露。

  如果不是夜神國京有著統領黑蛇的能力,這群古棋手們早就洶涌地沖向了他。

  “黃龍士,他在這個時代的名字叫晴島一心,不過他暫時不在東京,而是去了瀨戶,另一座城市,目的是探訪親人。”夜神國京說。

  “沒關系,我們在這個時代能存活好長一段時間,我隨時等候著他的回來。”秀策說。

  夜神國京閉目低嘆了一聲。

  “那里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了。”他說。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隨時準備領教他那中盤十三段的戰斗力。”秀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握緊的雙拳上。

  “不,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而是.你見到他的樣子后,你別吃驚。”

  “嗯?”秀策疑惑一聲。

  晚上七點鐘,夜色暗沉了下來。

  晚霞光顧著這座景色宜人的慢節奏城市,穿著和服和浴衣的行人們閑庭漫步在街道上,雖然今天是朦朧的雨天,但并不影響人們走上街頭。

  這里的天象并未像東京那樣離譜,依然是正常的時間與光線。

  晴島家宅邸門前的巷子拐角處,兩個人的身影趴在電線桿后狗狗祟祟。

  晴島一心和徐星友。

  前天剛和女兒打了個面照之后,一心就連夜來到了瀨戶,準備繼續探親。

  這次的探親對象當然就是自己的妻子,晴島真優。

  順帶一提,晴島這個姓氏這女方家里的姓氏,一心是入贅過去改的姓,剛來到這個國家時,他的姓好像是叫一個什么山田這種的毫無特色姓氏,他現在都已經忘了。

  當然他也沒忘記好好看一看這座城市,順便參觀一下當年自己工作過的瓷磚廠,以及沿著海岸線散步,尋找記憶的痕跡。

  最后,還是回到了這里,獨屬于他的溫馨小屋。

  “這里.一點都沒變啊.還是那個樣子。”一心看著眼前熟悉的情景,情不自禁地感嘆,整個人都不自覺地在電線桿上來回蹭動了起來。

  “原來這就是老師您在這個時代的家啊,看起來是大戶人家啊。”

  “那是,真優家里可是本地有名的土豪,她在這里,算得上是公主一類的人物。”

  徐星友很識趣地吹道:“那老師您這是屬于拐跑了皇帝的女兒,并且還名正言順地回來領了一個駙馬的封號啊。”

  “嘿嘿,這種事就不要說出來了嘛。”一心笑摸著后腦勺。

  “那我們現在可以上去敲門了嗎?”徐星友問。

  “啊這.”

  一心開始犯難了。

  來到這里的目的當然為了見一見自己的妻子,順便看一看有沒有其他哪個不長眼的臭楠人敢來接近這里。

  不過問題的關鍵在于.到底該怎么以這樣一幅模樣去見自己的老婆啊!

  正犯難之際,緊閉的宅邸大門被打開了,一把淡粉色的油傘從宅院內飄了出來。

  撐著它的是一位氣質不凡的和服婦女,帶著英氣的眼眉,清秀的短發,保養甚好的腰肢收束在了腰帶里,如果不是看和服后面的小方包,還會以為這是一名未婚的妙齡少女。

  冷知識,未婚少女的和服后面會系著蝴蝶結,已婚人妻才會疊成小方塊。

  “優優優、優子!”

  “那那那、那就是師母嗎?”

  兩人都結巴了起來,也許是眼前的人妻太過驚艷了吧,話說.這種情況,用本地話來說,好像叫未亡人來著?

  晴島真優雖然平常都是穿著簡樸風衣和牛仔褲的歐式職場精英造型,但并不代表她在平日的閑暇之余里也是這么一副無聊的造型。

  難得的朦朧雨天,難得的雅興,索性就穿這么一身出來走走。

  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她總覺得今天會遇到很重要的人。

  “老師,快上!就趁現在!”徐星友已經在后面推搡一心了。

  “那個、我我我.”

  “快,真優小姐已經要出門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眼看老師依舊猶豫不決,徐星友心中一橫,決定幫老師一把。

  “師母請留步!”他大聲地喊道。

  晴島真優也因這一聲疑惑地回頭。

  還沒等一心反應過來,徐星友就一把將其從電線桿背后拽了出來。

  “師母!這位先生.呸!這位小姐.呸!總之,這位是您的丈夫,晴島一心!”仗著雄渾的嗓音,徐星友像張飛一樣大喝道,雖然邏輯混亂,但只要聲音夠大,總歸是能唬住人的。

  晴島真優就這么愣愣地看著眼前倆人的迷惑行為,思維依舊出于當機狀態。

  但她很快注意到了,被強行拖拽出來的那個女性青年。

  她的身上,那股熟悉又溫暖的味道。

  莫非.難道.

  “親愛的?”她睜大了眼睛。

  出門前的預感應驗了,她果真遇到了那個重要的人。

  這一聲呼喊也扣開了一心的防線,他以同樣的深情呼喊道:“優子!”

  就好比他對晴島鹿的稱呼是鹿子一樣,他對晴島真優的稱呼也只是簡單的優子。

  油紙傘飛向了雨幕之中,夫妻兩人也相擁在了一起,徐星友在一旁感動得稀里嘩啦。

但這樣的感人場景沒持續兩秒  “變態!滾啊!”晴島真優一腳飛了上去,選擇了和女兒一樣的同款臺詞,連動作都是同款的。

  很快,圓月升起,長夜伴隨著所有人入眠。

  九月十七號,棋界備戰合宿的一天,就這么結束了。

第二天的太陽升起  科執光到點蘇醒,嫻熟地穿衣,準備上班。

  來到客廳,今早的零依舊在廚房前與各類廚具和食材斗智斗勇。

  刺啦一聲,火力驟升,糊味傳來。

  “切,又沒控制好嗎?”零露出了皺眉反省的神情。

  “可能這就是北大不列顛及北愛爾蘭聯合國王的血統吧。”科執光趴在了一旁的桌上。

  零鼓著腮幫哼了一聲,鹿味非常濃厚。

  “這個給你。”她隨手甩給了科執光一袋明治牛奶,還有幾片烤好的面包。

  她說道:“放心吧,這個不是我做的,是樓下便利店買的.這么說你信嗎?”

  “這.老實說,我一時半會想不出反駁的臺詞。”

  科執光接過了面包和牛奶,咬下一口喝下一口,確實是便利店那個味道。

  不過他更好奇零是從哪里把這玩意掏出來的。

  這種感覺就好比國產的宏夢卡通動畫,角色動不動從背后掏一捆柴火,掏一把錘子出來,人均量子力學。

  “如何,經歷了昨天一整天的洗禮之后,你應該知道,要打通這一整套關卡有多難了吧?”零端著咖啡,挑釁地眨動著眼睛..你看,她又不知道從哪里掏了杯咖啡出來。

  聞及此話,科執光著實倒吸了口涼氣。

  昨天他一整天都泡在這臺游戲機上,一日三餐全都在擺放游戲機的茶幾上解決,在快棋匹配的機制下,一天狂砍21把,可謂天道酬勤。

  210,這就是他昨天的戰績。

  所以說.這游戲可真難啊。

  “能在前世最先進圍棋體系的降維打擊下獲勝一局,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績了,哪怕足足下了二十一局。”零甩動著手指說,相當輕飄飄的動作。

  “一整天下二十一局,然后獲勝一局,按照這個效率的話,我或許應該繼續再加班加點幾天,把整套游戲直接通過掉算了?”科執光試著問。

  121的勝率聽上去很低,但這說到底也就是個時間賬的問題。

  不過.事情真的會這么簡單嗎?

  “當然沒這么簡單咯,13局是個難度等級,26是一個,69又是一個,而最后就是守在第十局的終極boss,按照這個強度推算下去.嗯,加油,祝你好運。”零撲騰撲騰地鼓了鼓掌。

  果然如此。

  破局的當務之急,大概還是得從三三開始。

  它像是一個bug卡在了最重要的那一顆齒輪上,如果不把這個bug清除掉,整個機器都難以運轉。

  “那么.我就開始修煉了,像每一個王道漫畫主角都會經歷的那樣,再見。”早飯之后,科執光就起身離去。

  “一路順風。”零在背后揮動著手臂。

  走出玄關,大門在身后關上。

  科執光沒走出幾步遠,又踮著腳將耳朵貼在了自家玄關上。

  非常好奇,她一個人會在家里干些什么.亦或是進入量子力學狀態,變成無聲的存在。

  聆聽了一會,還真有聲音從門內傳出。

  是電視機開機的聲音,莫非她也和廣大阿姨群體一樣,喜歡看午間劇場?

  科執光猜錯了。

  零調到的節目是料理頻道,專門教家庭主婦做菜。

  唔.她可能下定決心要打破自己的英國血統梗吧。

  這種感覺也蠻奇怪的,在他看來無所不能的神明,居然也和普通人一樣,有著平凡的煩惱。

  有沒有可能,其實對方就是一個普通人呢?

  懷著這樣的猜測,科執光慢悠悠地離開了。

  而在屋內,零對科執光趴在門上搞竊聽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她咀著嘴,自然純真地一笑,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差不多就是一個普通人吧,如果這次的使命結束了,說不定你就能看到一個普通的我了。”

  “此外,真正卡住齒輪的可不是那一手三三啊,我都告訴過你了,解題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集結所有人的力量..所有人。”

  下午兩點,科執光踏著即將步入黃昏的點來到了棋院。

  “嘿,我的伙伴們,你們合宿第一天感覺怎么樣呀?”

  星嫁說道:“氣氛很不錯,大家比預計中的更加用工積極。”

  來到訓練廳,放眼望去都是沉思的面容,棋子落下的聲音格外莊重安靜。

  各個年齡組合段位組的人匯聚一堂,彼此之間產生了良好的競爭效應。

  中年組不希望被年輕人們壓上一頭,而年輕人自然看不起一向游手好閑的中年組,換在普通領域里,這叫內卷競爭,但在競技領域中,這就叫良好的競爭氛圍。

  可科執光一個扭頭,發現晴島鹿正畫風灰白地趴在棋盤上,口中的靈魂不斷往外冒。

  “那個.鹿,你又打勺了?”科執光蹭過去小心問道。

  “昨天晚上.老母和老爹見面了.”晴島鹿的聲音很微弱。

  “嗯?”科執光的三觀一抖。

  “老母今天早上給我打的電話,告訴了我這件事,還說要找個機會,我們一家三口出來聚聚.”

  這聽上去是溫馨的家庭喜劇,但信息量無比巨大。

  這倆人晚上見的面,結果今天早上才給女兒發消息,這咳咳!咳咳!

  “來!別管那么多!開始我們今天的對局吧。”晴島鹿一個拍案而起,紅著臉用高分貝音量打斷科執光的腦補。

  但很可惜,科執光早就已經腦補得清清楚楚了。

  黃昏持續籠罩在東京上空,像是諸神的裙帶。

  一分為二的棋界,兩座堡壘,每日的落子聲音不絕,計算的數據螺旋著升向上空,像是兩條龍在半空廝殺糾纏。

  就這樣,時間飛速流動了起來,齒輪的油門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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