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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百鬼夜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棋圣的工作

  物欲的氣息流竄在街道上,行人仿佛剪影,喧囂仿佛背景,無形的金粉色濃霧彌漫向了四周,讓所有人都有種暈乎朦朧的感覺。

  而危險就潛伏游走在這片繁華之中,仿佛貼著草地而行的巨蟒。

  “怎么了嗎?啥危險?”少宮不解地問。

  趴在少宮肩膀上的白夢則打著醉嗝說:“來啊!怕什么危險,眾所周知,每當我們遇到危險的下一刻,光君就會騎著摩托車趕到——嗝”

  “這說的我似乎有畫面了”星彩說。

  “心理暗示作用,很不好的預感。”淵上靜流扶了扶眼鏡。

  “我現在才忽然發現,周圍有好多.....好多奇怪氣息的人,和那天在古谷郁美身上察覺到的一模一樣。”星嫁警惕地張望著四周。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道上來回,而其中有一批人,正木訥地等候在紅綠燈前,或者張望著夜空,像是混跡于人群中的雕像。

  他們唯一共同動作是呼吸。

  每一次呼吸,眼瞳都陣陣放大,像是在汲取空氣中的生氣,讓自己一點點活過來。

  就靠著這么一次又一次的呼吸,他們的眼瞳一一聚焦,露出了重見天日般的驚喜。

  “哦哦哦!成功了!”

  “終于擁有了能活動的知覺!”

  “噓,小聲點,這里人太多,不能被其他人發現我們的異常。”

  “不,旁邊的人已經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了。”

  “喂,我已經發現目標了,好大一群人,還都是女性。”

  “聽說這個時代的女性棋手普遍都很強,該讓我們領教一下了。”

  聽到危險這個字眼,科執光的神經挑了挑。

振奮不已的期待  刷了這么多的力量值,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二話不說,抄起棒球棍,就是出門!

  “沒有用武之地哦,那個力量數值就是幫你搬搬東西,順便幫女孩子擰擰瓶蓋用的。”零歪腰一笑,何止是洞穿想法,連科執光用了哪些字眼都捕捉到了。

  “切。”科執光無趣地放下了棒球棍。

  還以為能進肉搏線了呢。

  少年的熱血夢想慘遭破滅。

  “那危險究竟就是什么呢?”科執光問。

  他望了望窗外的夜空,依舊安寧和諧,完全看不出有異狀。

  唯一的異常在于最近一段時間,氣溫降得過快,明明才九月初,但秋意卻過于濃烈。

  預計今年的雪會格外早地落下。

  唔這破番越來越天氣之子化了。

  “尼德霍格有了,世界樹也有了,諸神之黃昏也已經在路上了,古人的靈魂你也見到了,所以你什么時候才能想起死人之國這一茬呢?”

  這可真是,讓人恍然大悟。

  “尼德霍格可不是單憑自身的力量將世界樹啃噬殆盡的,它還帶著蛇群呢。”

  所以江用卿的象征靈才會以黑蛇的形態出現啊.....

  將過去的靈魂重新召喚到現代,這還真就是圣杯戰爭的路子。

  奇怪的動畫元素又增加了!

  “不過人家那是英靈與英靈之間對砍,至于我們的話,就麻煩各位master自行抄家伙上了咯。”零優雅地比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其實也不算難,我對付江用卿那種級別的對手并沒花多少力氣,就算再多來幾個,應該也不成問題。”科執光說。

  零嘆了口氣:“你啊,是不是對敵人的數量規模沒概念啊?”

  科執光有種被問到了點子上的感覺。

  “那敵人的數量有多少?”

  “全部。

  “全部?”

  “沒錯,就是所有,從圍棋這門藝術誕生以來,所有有一定實力的棋手你覺得這個數量能有多少?”零的眼眸玩味地動了動。

  科執光抽了抽涼氣。

  這是一場戰爭。

  不是龍座戰的那種盛宴般的團體戰爭,而是更大規模的亂戰。

  這種規模只能用軍隊來形容了吧?

  獨屬于圍棋領域的不朽軍團!

  “夜神國京有這種能力?把所有的古棋手的棺材板全都撬開?”

  “說到底,他可是以永生為目的人啊,如果無法左右生死,他又怎么能達到這一最終目的呢?”

  壓迫力,忽然變大了。

  來自夜神國京的壓迫力。

  秋涼的晚風陣陣拍打在窗戶上,仿佛是黑龍在遠處振動著雙翼。

  “今夜是新星和夢天堂兩個頭銜戰結束的夜晚,運勢達到了溫室效應般的理想狀態,作為先頭部隊的古人們將結束潛伏期,迎來第一大波覺醒狀態說白了,就是奪舍,你對這個應該也不陌生吧?”零戲謔地咧了咧嘴唇,露出了一顆亮晶晶的虎牙。

  或者.....應該或是犬牙才對?

  “意思是,我或將遇到一大波同行啊。”

  “來自古代的同行,但他們只是暫時奪舍,到了明年的一月一號,他們將徹底消失,而他們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追隨尼德霍格的步伐,將棋運之木全部吃下去,具體操作就是不斷與他人對局并取勝你可以想象他們是在狩獵,將所有棲息在棋運之木的象征靈們全部吃掉,而被吃掉象征靈的棋手,將被新的黑蛇取代。”

  不這個不叫狩獵,這個叫喪尸片.....

  奇怪的元素再次增加。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的應對也很簡單,不和他們下不就完了?”

  “有一種東西叫對局券。”零看著科執光的眼睛說。

  科執光抿著嘴沉思。

  這句話的意思是在暗示,被古人們申請對局的話,有很大概率無法拒絕。

  人均自帶對局券技能。

  “而且每一個比賽冠軍,其實都對應著一顆果實,當它們傾吞下所有的果實,其實也就意味著它們獲得最終勝利,到時候就算你擊敗了夜神國京,也沒用。”

  科執光擺了擺手:“算了,直說吧,那我現在該怎么做?今晚的話?”

  “先去接一接晴島鹿她們,她們可是重要的有生力量,不能就這么像搞笑角色一樣被一網打盡。”

雖然不知道她們具體指哪些人  但感覺好像確實全都是搞笑角色嗷。

  甚至能夠想象出她們稀里糊涂被一網打盡的喜劇畫面。

  “對了,你剛才說江用卿不是什么厲害的角色,這點確實不假,就算讓他一直學習到十二月份,可能也不會對你造成太大威脅,但是可別忘了,這世上可是還有那六條巨龍存在啊。”

  科執光愣住了。

  差點就忘了,在中日古圍棋的領域中,那如同神柱般撐起了這門藝術的六位最強者。

  中國的三位:黃龍士,施襄夏,范西屏。

  日本的三位:道策,丈和,秀策。

  真正意義上的棋圣。

  六條來自古代的巨龍!

  “他們六人將直接接受夜神國京的教導,只需一個月的時間,以他們的天賦,人均就能掌握最為現代的圍棋技術,到時候你和半野軒那關公戰秦瓊的夢想終于能實現了呢,恭喜恭喜。”

  零就這么棒讀這“偶莫得多”,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這六位棋圣現在已經全都覺醒了?”

  “只覺醒了一位,而此刻這位古棋圣正在接近晴島鹿她們。”

  “哈?對局?都這個點了,還對你們馬呢,對對對,都給我滾去西伯利亞挖土豆吧!”

  “就是就是,這個點了,應該打麻將才對!”晴島鹿也甩開星嫁的攙扶,氣沖沖地附和喊道。

  “雜修。”

  看著這陣勢,古人們都傻眼了。

  他們的任務是不斷找人對局,就算失敗了也沒關系,只是會暫時性沉睡一會,贏了的話對手立刻被奪舍,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一個新的古人占據其身體。

  他們能夠感應到誰是棋手,也擁有一定的強制對局能力,被他們申請對局的人,有極大的可能上棋盤桌。

雷達天線告訴他們,這群女孩們水平都不低,是非常強勁的對手,但走上去詢問對局之后  結果這群人頂著一個醉醺醺的buff,似乎有了強行否決申請的體質,直接沖他們這群人開罵。

  “這東京市也太民風淳樸了吧!”

  “這群女孩真的到了法定飲酒年齡嗎?這不報官,把她們拖進去教育一通?”

  “這我覺得捕快來了的話,我們大概會被以信騷擾的罪名先逮進去。”

  還清醒的幾人,愣愣地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一群陌生人在她們眼前表演迷惑行為。

  “姐姐,現在這個情況”

  “嗯,好像是古代的棋手們附在了他們的身上”星嫁點了點頭,她是從對方之間的對話里發現這點的。

  眼前幾人的外貌都是普通的青年,而且看著裝和氣質,好像都是職業或業余棋手。

  這群人大概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在晚上下棋,慘遭中招的人。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星彩問。

  在強制對局的影響下,她現在有點腦子僵僵的,反倒是有種強烈的對局沖動,總之很想摸摸棋子。

  說通俗一點,叫棋癮犯了。

  “那個各位超能力者,我們這種麻瓜,有必要先叫個出租車離開嗎?”少宮扛著已經呼呼大睡白夢問道。

  “這個就沒必要了,其實我覺得的話,普通人反倒更加安全,我們才是該坐計程車逃離現場的那一類。”淵上靜流表現得十分冷靜。

  “我開個玩笑自稱麻瓜,你還真搭上話了呀!”少宮的小臉一黑。

  星嫁謹慎問道:“少宮小姐,你自稱自己為麻瓜,是知道了什么內幕嗎?”

  少宮恍了恍神,扶著下顎沉思了起來:“我也不太清楚,總之就像是忽然懂了什么一樣,圍棋好像與奇怪的能力掛鉤咦?我是什么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星嫁的表情微微凝固。

  這些都是運勢最基礎的秘密,如果普通人知道這點的話,棋運之木就會受到影響。

  但換個角度來說,當棋運之木已經受到了很大影響,說不定部分普通人就會自動知道其存在。

  亂了,也許全都亂了.....

  在形而上學的世界中,寒冬降臨在了腐朽的土壤上,冰雪與黑暗一起拍打向了巨木,黑蛇至下而上入侵進了茂盛的枝丫中,捕食著生靈萬物。

  今夜是一次大規模的覺醒,先頭部隊正以狩獵者的姿態游走在大街小巷,不斷地尋找棋手,向他們提出對局申請,黑蛇們甚至能一對多,用群狼戰術獵殺一名強大的棋手。

  在這個美妙的夜晚,表面看上去日本的繁華已經達到了頂峰,但實際上危機正如潮水般涌向每一個角落,不朽的亡靈軍團沖垮著每一道堤壩。

  晴島組的三人依舊保持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勢頭,痛罵攔在面前的一群古人,終于把這群人罵得神智有些發昏了。

  “唯小人與女子不可養也”

  “要不今晚算了吧,這幾個女子戰斗力實在是太強了,潑婦啊這是?”

  “也好,就我的感受來看,這幾個人我們還真不一定下得過,尤其是這個留兩條馬尾的小姑娘。”

  正當青年們打算灰溜溜離開是,一個高傲的女聲從他們身后傳來:“各位,別來無恙啊,沒想到還有再見到你們的一天。”

  青年們恍惚地回過頭來,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女性青年,像是見到了光輝,露出了震撼之色。

  “你!難道你是?!”青年們異口同聲。

  晴島鹿也順勢有些醒酒了。

那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前一段時間,她也有過這種感覺,但不過只是一晃而過,沒有引起她過多的注意。

  但此刻,這種感覺清晰得有些過分。

  像是初夏時的蟬聲,還帶著點庭院青草的芳香,有人握著報紙躺靠在庭院木臺的廊柱上,他身后的推門被一雙羞澀的小手推開了,他也回過頭來露出了微笑。

  “老爹爸爸”晴島鹿呢喃了這么幾句。

  “哦?原來還記得我啊。”

  雖然這個聲音從未聽過,但就是有種別樣的熟悉感。

  晴島鹿的心間一顫,以含有淚水的眼神,抬頭望向了對方——

  一個穿著長裙,保持著清爽微笑的陌生女性,正以父親般感動的眼神看著自己。

  “來吧,讓我們父女.”女性敞開了懷抱,向晴島鹿走來。

  “變態,滾啊!”晴島鹿一腳飛了上去。

  感動的眼淚?不存在的,那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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