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爭先,爭的是滔滔不絕。”
蔣新言性子淡漠,但在聽到這句話后,細細咀嚼,也不由得美眸微亮。
雖然她也不知,這棵萬年桃樹是在拿誰與路朝歌進行比較,但路朝歌的回話與態度,其實側面證明了自己的道心。
這句話,也特別合她的口味。
流水在意的,不是流的快與慢,而是細水長流,更是滔滔不絕!
他不在乎自己現在是領先于人,還是落后于人,他堅信自己可以走得更遠。
對于蔣新言這種大修行者來說,她很清楚,心性對于修行者有多么的重要。
簡單點說,你如果連成為一流劍修的野心都沒有,這個目標你連想都不敢想,那你自然就不配。
修行本就是逆天行事,大道艱難,每上一層樓,就會越發難以攀登。
心氣都不高,境界自然不會高。
有些人或許是信異象也會有天開,而有些人,那是骨子里的自信與執著。
路朝歌看著古樹,雖然不知它口中的陸離,到底是不是自家那位憨憨供奉,但可想而知,應該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他想要的,不是在同等時期領先他。
他要的,是一步先,步步先!
“登昆侖兮食玉英,與天地兮同壽,與日月兮齊光。”
萬年古樹聽著路朝歌的回話,也不知是何感想。
只聽樹葉沙沙作響,蒼老的笑聲自它身上傳開,地上那根被路朝歌斬斷的枝椏凌空懸浮,然后飄到了他的面前。
“一并贈予你吧。”桃樹對路朝歌道。
“謝前輩。”路朝歌接過桃枝,將它放入了自己的墨戒之中。
雖然這只是萬年桃樹新長出的枝椏,但也非同小可。
這是極佳的煉器材料。
路朝歌可以拿回去煉制一番,雖不可能與試煉之地內的木頭人一模一樣,但也可以制作一個效果差不多的。
到時候,可以拿它給墨門弟子們練手。
墨門的基礎建設還是差了一些,路朝歌作為掌門,覺得有必要想點辦法。
既然路朝歌已經通過了小考驗,桃樹便決定把先前答應的小禮物贈予二人。
只見一道玄妙的波紋在空中散發,然后,整個試煉之地內,便有淡淡的清香充斥其中。
這股香味沁人心脾,光是這么聞著,就讓人覺得渾身舒坦,四肢百骸內涌現出一股暖流。
在這棵巨大的桃樹上,此刻盛開了兩朵小小的桃花。
與幾十米高的古樹相比,這兩朵桃花顯得格外的渺小,但卻異常惹眼。
它們散發著粉紅色的微光。
兩朵桃花從樹枝上落下,然后飄落到路朝歌與蔣新言的掌心。
它們一觸碰到二人的掌心,便瞬間消融。
然后,融入到了二人的掌心之中。
一道小小的桃花印記出現在路朝歌的左手掌心,并不是像紋身一樣的那種,更像是畫上去的。
有些女子在化妝之時,會在眉心處畫上花朵,差不多就是這等效果。
“這不會還加桃花運吧?”路朝歌一時之間開始犯愁。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都覺得自己桃花運有點太旺了。
很多人求神拜佛,只想著讓自己姻緣美滿,桃花旺盛。路朝歌則不同,他巴不得自己的桃花運能斷掉幾截。
人力有時窮,底子再雄厚的男人,有時候也會忙不過來的。
這小小的桃花印記在三個呼吸之后,于二人的掌心消失,肉眼無法看到。
但二人都很清楚,它依舊存在。
對此,路朝歌倒是松了一口氣。
“回宗之后,若是被小梨子發現我的左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朵桃花,怕是會多想。”路朝歌微微一笑。
而蔣新言則與他想法不同,她覺得這掌心桃花煞是好看,如今突然消失,反倒有點小失落。
古樹看著眼前的男女,開口道:“這兩朵桃花,便贈予你們了。今后你們若是遇到危機,掌心內的桃花會彼此反饋,有助于你們共度難關。”
二人聞言,抬頭對視了一眼。
他們用神識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通過桃花印記,兩人之間真的多了一道淡淡的維系。
前世,由于有系統的存在,而且他與蔣新言是師徒關系,一旦師父遇險,系統會立馬發布營救任務,以及準確的坐標定位。
先前說過,路朝歌正是在一次英雄救美中,導致好感度又暴漲了一波,也讓蔣新言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然后,便升起了坐弟起駕的念頭。
今生,他與蔣新言雖然以友相稱,但暫時并不具備系統認可的親密關系,因此,蔣新言若是遇險,路朝歌是接收不到系統提示的。
“也不知道狗系統眼中的親密關系,是要多親密。”路朝歌心想。
所以,眼下多了這么一枚桃花印記,倒也有幾分妙用。
路朝歌心中清楚,前世他玩《天玄界》的時候浪得一匹,各種惹是生非,很多時候,都要靠蔣新言這位師父給自己擦屁股。
“師父,這一世就換我護著你吧。”他歪嘴一笑,捏緊了掌心的桃花。
現場的氣氛,在桃花出現后,變得有些不同。
多出了這么一層維系,反倒多了一層曖昧。
蔣新言還從未有過這種體驗,只覺得有些不自在,心中怪怪的。
但在一段感情中,曖昧期反倒是最有意思的。
古樹看著表情不一的男女,心中很是滿意。
用沙雕玩家們的話說,它此刻的心態就是:“這對cp我鎖死了,鑰匙我吞了!”
而不遠處的劍宗弟子們,也紛紛悟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年輕的落魄宗門掌門,與修為有成的四大宗門女執事,想想都覺得刺激。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五賽老母。
女大三千,位列仙班!
這身子潤,這軟飯香。
一時之間,不少劍宗男弟子紛紛朝路朝歌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試煉之地之行,就此結束。
路朝歌與蔣新言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
不少男弟子看著路朝歌那英挺的背影,心中浮現出四個大字——吾輩楷模!
今日,這群普丑劍修們明白,長得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有人不由心想,拋開他的天資與實力不談,我若有這般長相,師妹是不是就不會拒絕我了?
很快,他便想扇自己一巴掌。
“我有這等長相,我還追求她?”
眾人心中所想,路朝歌自是不知,他現在期待的是,這次試煉之地之行的后續連鎖反應。
他現在的聲望值已經漲了一大截了,但他并沒有打開來去重復查閱,因為他知道,這還只是開始。
劍宗的三位真傳弟子,俞月、陳霄、李南薇,在路朝歌心中都已被劃入腦子有問題的名單內,他希望在場的二十幾位劍宗工具人,能好好的做到作為一張宣傳單的本職工作。
“別讓本座失望。”他于心中道。
《天玄界》內測在即,墨門想要吸引到高端玩家的加入,自己必須打出名望才行。
試煉之地外,蔣新言的那只暗鴉已經恭候多時了。
它一直在瀑布外圍盤旋,等待著二人回來騎它。
見到二人出現后,暗鴉發出了一聲暢快的鳴叫聲,然后接上二人,朝著高空處飛去。
先前有這么多人在,蔣新言反倒沒覺得有什么,如今暗鴉之上只有她與路朝歌,她反而覺得有點不自在。
確切的說,不是不自在,而是有點…..緊繃?
她交疊在一起的雙腿微微夾緊,有個萬年桃樹的亂點鴛鴦譜,她一時之間沒法回復到先前的自然狀態。
路朝歌倒是不以為意,還主動與蔣新言攀談,打破尷尬。
“道友,我還準備去個地方,道友可愿隨我一同前往?”
蔣新言其實還在走神,本能地點了點頭后,才反應過來。
路朝歌看向她,笑著道:“道友應該喜歡在山下游歷吧,可是宗門內有苦惱之事?”
蔣新言點了點頭,但沒有展開來說。
淡漠如她,肯定不會開口說自己是因為煩于宗門男修行者們的追求,才下山圖個清靜。
對此,路朝歌是心知肚明的。
前世,一群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春秋山修行者們,想要做自己的長輩。
話說,男師父的道侶叫師娘,女師父的道侶該怎么稱呼?
情敵?
他看著蔣新言,道:“春秋山修行功法特殊,性情中人是多了些。”
蔣新言扭過頭去,不看向路朝歌,而是看著天邊的白云,輕聲開口道:“道友,何為情愛,何為喜歡,為何世間有無數人執著于此。”
若是在現代社會,有女子突然這么說,指不定要被身邊的人抨擊一句——裝純!
可路朝歌清楚蔣新言的特殊,也清楚春秋山功法的副作用,因此根本不會有這種想法。
相反,這狗東西反倒是裝起純來了,他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懂。”
蔣新言詫異回眸,恰巧與路朝歌的目光相撞。
他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把前世對自家師父說過的話語,今生又給說了一遍。
“我不知情為何物,我只知道,一個人心中沒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就是她最酷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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