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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1 “欺負”、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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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都不用鐘太山來解釋,彭顏料這個小年輕也是說的頭頭是道。

  “姐夫,蕭子澄曾經做過長安令啊,隆慶宮大學的圍墻,就是他拆了的。他就是蕭愿的爸爸!”

  “我不認識蕭子澄啊。”

  “啊?”

  彭顏料張了張嘴,“蕭頃,蕭子澄,子澄公,京兆子澄?”

  王角搖了搖頭,一旁鐘太山都看呆了。

  不是……

  你這種……你這種怎么弄出湖南這么大局面來的?

  “我剛才聽你們說蕭頃,我還想著,這是個大官兒,也就這么個概念。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我真不知道。”

  王角不似作偽的模樣,也是把小舅子彭顏料給嚇到了。

  合著我們走到今天,這勇氣就是這么來的?

  有一黑一,要不是眼前的這位姐夫的確生猛,他真想說一句“無知者無畏”。

  不過顯然王角不是無腦沖鋒的那類人,也絕非沒有敬畏。

  可這種奇葩的見識,還是讓彭顏料大為震撼。

  在南海的時候,他就感受過了。

  現在都過去多久了?

  心想著,情況會有所好轉,萬萬沒想到啊,不敢說變本加厲,但基本沒啥變化。

  “那……姐夫,蕭愿你要去招募不要?”

  “我沒說不要啊,只是我原先想的是,長沙那邊呢,就通過護國委員會來操作。也并沒有隔著一層,畢竟,涂天還帶著人在長沙訓練。槍桿子在手,這個護國委員會就翻不了天,對不對?那蕭愿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在長沙只要吃這碗飯,就得聽命行事。”

  “呃……”

  彭顏料一愣,“也、也對哦。”

  一旁的鐘太山也是眨了眨眼,好像……是這么個道理?

  “我這也是欺君子不欺小人嘛,但凡還想著做點兒事情的,那再怎么厭煩我們,奉命辦事,這是一定的。對不對?法度、尺寸、準則,在他們心里。”

  言罷,王角又對鐘太山道,“鐘先生,你也不可能貿貿然跟我舉薦一個人。肯定是有什么緣由,不如說說看?這里沒外人。”

  “王相公。”

  鐘太山倒也爽快,沖王角抱了抱拳,然后道,“來的時候,我在攸縣,隔著門,無意中聽到了蕭愿的一些話,他是私下跟兩個朋友說的,不是公共場合。而且當時酒菜也已經散了,四下也沒有人,也沒想到隔墻有耳。”

  雖然有些猶豫,但鐘太山還是把蕭愿的一番話說了出來,聽得王角一愣一愣的。

  “這個人……”

  王角想了想,一時間有些吃不準,“鐘先生,實不相瞞,之前開會的時候,我獨斷專行了一回,讓甘正我獨當一面去了。原先跟著我走的人,哪怕是十一,也是頗有怨言。”

  說到這里,彭顏料也是臉皮一熱,微微發紅。

  他到底還是年紀小,還知道羞臊,之前眼熱甘正我“發跡”,他嫉妒的都快要面目全非,等到甘正我迅速梳理“靈渠瑤”,并且拉出一支能用的人馬之后,安仁鎮這里,也只是再給甘正我派了一個連不到的“援軍”。

  說是“援軍”,就是讓甘正我直接掌握了一部分義勇軍核心力量,成為以后甘正我方面用事的保險,以免出現不必要的嘩變和叛亂。

  一個連作為直屬特務單位,也足夠用了。

  因為甘正我出了成績,而且僅僅是人在廣西,就玩了一票大的,讓彭顏料等人服服帖帖不再聒噪。

  那些暗地里質疑王角決定的人,也是徹底閉了嘴。

  只是,一個甘正我,并不能完全擺平聲音,畢竟,甘正我好歹還是總教官之一,算半個自己人,只是沒有那么“根正苗紅”。

  現在要是硬推蕭愿,那算什么?

  要知道,在“價格委員會”這里,主要都是靠著紀天霞的面子,才從外地借了人過來,“根正苗紅”的大管家,是紀行長、紀老板。

  哪怕人沒有出面,但影響力擺在這里。

  王角不經過論證,也不經過考驗,就硬推蕭愿,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比較傷人。

  這跟對錯無關,因為這么干,的的確確會傷人的心。

  現在義勇軍的物資調配,是相當不錯的,隨便一個會計、出納,都是盡心盡力在做事,以往在老家劃劃水摸摸魚的行為,幾乎是蕩然無存。

  因為參與到一項偉大事業中的歸屬感、成就感,使人精力無比旺盛,曾經枯燥乏味的數字,也變得活潑起來。

  每一個數字的背后,關系到的,興許就是幾十萬上百萬人的生計。

  和在為帝國效力時不同,這里并沒有什么山珍海味可以提供,綾羅綢緞自然也是少見,最常見的工業品,不是電燈,而是不知道什么年頭的煤油燈。

  然而在這里,在一處神廟改造的辦公室中,他們愿意廢寢忘食,恨不得紙筆下的開銷,一塊錢當兩塊錢話。

  盡可能地減少行政成本,為義勇軍省出點軍糧錢來,這是主動的意識,不是被動的逼迫。

  這樣的人,如果還要去傷他們的心,著實有些說不通。

  “王相公,蕭愿到底有多少本事,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蕭愿真的合適,當初你怎么服眾的,這次再怎么做,不就行了嗎?”

  “嗯。”

  王角點了點頭,“鐘先生,你說的有道理。瞎猜沒什么鳥用,不如開誠布公。不過,我先讓人去長沙走一遭。刀子不發光,哪敢上瓦崗,我讓價格委員會的人,自己去長沙看看情況,也就心中有數了。”

  “呃……”

  直接麻了的鐘太山小聲道,“王相公,您……您讓價格委員會的人去看蕭愿的本事,這是不是……”

  “我開誠布公,是以誠待人,也是相信價格委員會的同志。我喊他們同志,是因為這么一段時間相處下來,還能夠還愿意留下來跟著義勇軍吃苦頭的,的的確確具備這樣的精神意志。一個人愿意放棄粗茶淡飯很容易,但一個人愿意放棄錦衣玉食,拿起粗茶淡飯,這就很難能可貴。而愿意幾個月一年地這樣堅持,這就更加的讓人欣賞。”

  “我相信,有著這種難能可貴道德品質的一個同志,是不可能僅僅因為別人的才能,又或者是可能讓自己失去某個重要崗位的職位,而選擇小利而忘記大義。”

  “我的的確確是在欺負君子,但君子之所以是君子,正是因為有些欺負,本就是他們高尚的人格。”

  言罷,王角又道,“還是要謝謝你啊鐘先生,我正愁著現在缺人呢,倒是給我打開了新思路。以往政府中和光同塵之輩,說不定,就是明珠蒙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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