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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 志當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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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嗚!嗚嗚!

  選擇在船上過夜的王角,萬萬沒想到居然一大早就被吵醒。

  雞叫三遍是沒有的,但是兩艘加裝高音風笛的炮艇,比什么雞都有說服力。

  緊接著就是有大量的水警船只開始登岸,主要是一些特殊的私人碼頭,吵吵鬧鬧之間,還鬧出了槍聲。

  放銃的當地人淳樸善良,對著水警腦袋瓜就是一發子彈,送水警上了西天、下了地獄。

  隨后不少老實巴交的本地人,各自拎著刀槍棍棒斧鉞鉤叉,搶了水警的船就是一通跑。

  別看這些本地人憨頭憨腦的,小艇動力船駕駛起來,開得還挺快,耒水之上一個漂移,一頭扎入蘆葦蕩,瞬息之間就沒了蹤影。

  蒸汽機就這個好,特制的機子,可以做到幾乎沒有聲音,那種“嗤嗤嗤嗤”的聲響,就是最大的動靜。

  “臥槽?!這……這他媽什么情況?!”

  王角直接懵了,刷個牙的事情啊,上來就這么勁爆?

  船艙內蕭溫被金飛山護著,彭彥苒早就換上了利落的行頭,腰里別著手銃,袖里藏著短劍,渾身上下飛刀飛鏢飛針飛梭,簡直是應有盡有。

  一塊明晃晃的胸甲,用繩索固定,兩邊靠近腋下,又各有一把連發銃。

  后腰有兩排彈夾,有轉輪上的,還有“五連發”“六連發”的,踩著牛皮靴子,彭彥苒到了王角跟前,低聲道:“相公,那是嶺南人的碼頭,肯定是嶺南出了大事。”

  “艸……”

  王角罵了一聲,整個人都不好了,出了大事?能出什么大事?!

  總不能馮復這位大老板,真就說要打到洛陽去吧?

  “剛才那票水警,怎么這么不頂用?”

  “相公,水警而已,出來混口飯吃,又不是玩命的。這里跟煤礦搭界的人家,多多少少都有分紅,一年一戶分個一萬塊幾千塊,跟人玩命稀松平常的。資興那邊的讀書人家,每年都要辦個‘搶青會’,是個二月份的彩頭,誰搶到了彩頭上系著的‘青菜’,那一年就能多拿不少。”

  一聽這個,王角就精神了,這事兒,他熟啊。

  想當初穿越前做保安那會兒,他在一個金融公司做保安,就遇見過這種情況,各種韭菜般的“股東”,被集中起來開會抓鬮,這抓鬮抓中了呢,當年的資金,其中的大頭就可以優先借用。

  創業也好,放銀行吃利息也罷,總之,很有搞頭。

  手頭有現金,而且是豐富的現金,怕什么?

  這種野蠻的玩法……巧了,也叫“搶青”,而且還是安排在二月初二那天搶。

  資金池有大有小,小的幾十萬,稍大一點幾百萬,上千萬的王角見過,但也沒見著幾回。

  傳說有更大的,然而王角就是個保安,同時大學學的是“對外漢語專業”,文化人搞的金融活動,他是不懂的。

  沒文化的人搞的金融活動……他也不懂。

  這就是比較悲哀的事情。

  “難怪這些水警也不賣力,看來這是知道對方有備而來啊。”

  忽地,王角猛然一愣,“不是,那剛才怎么還開槍……放銃了呢?剛才明顯倒下一個了吧?”

  “說不定就是不合群的,正好借機整死他。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們忠武軍闖蕩江湖,偶爾也有這樣的業務,比如江西那邊有人出警,剛好就是爭位子,要升職做個什么,順手做掉,沒了競爭對手,自然就官運亨通。”

  nbsp;“臥槽……這不怕被查出來嗎?”

  “沒人知道,不就行了?”

  “那你們‘長沙路忠武軍’,就不怕被搞?”

  “我們‘長沙路忠武軍’的大本營在湖南,江西佬信得過。”彭彥苒臉色有些羞澀、靦腆,很是不好意思地說道,“倘若是湖南省這邊,可能就去合肥找人,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通通氣的事情。”

  臥槽……

  社會,社會,實在是太社會了。

  王角心中暗忖:這個世界太瘋狂,老子說什么來著?就應該低調!低調!低調!這尼瑪稍微不認真,絕逼被陰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隨后王角又慶幸起來,自己的大小老婆們,總算都是頗有一些門道。

  大老婆家里是不怎么樣,可姑父家牛逼啊?警察局的局長,而且還是“世忠社”的社長。

  小老婆們更好了,以前是“保皇黨”,現在是有活力社會團體,且名氣不小。

  臟活怎么論,也不該是往他腦袋上招呼,他是冤枉的!

  “江湖險惡啊。”

  王角感慨萬千。

  “相公說得是呢。”

  微微點頭的彭彥苒,覺得老公是真的懂她。

  江湖險惡,不好混,所以像她這樣的江湖女兒,才應該找個依靠。

  相公真是太棒了!

  “還是趕緊去耒陽,早點去,早點安心。這郴州……有錢的闊佬是多,可這民風太過淳樸,扛不住,真是扛不住。”

  王角這下也是有點兒明白了,難怪“武廣線”東線發達呢,他還以為,這是房玄齡的遺澤。

  現在看來,狗屁,純粹是江西省的百姓,沒有湖南省的淳樸。

  他媽的,洗個臉就能看到一個水警被陰死,這尼瑪還能更離譜一點嗎?

  大概都是被吵醒了,隊伍都是忙活開來,各自洗漱,停靠的內陸碼頭上,販賣早點的小販們,像是一瞬間冒出來的一樣,挑擔、推車,各種熱乎的米粉、湯餅,還有各種油鍋、湯鍋、開水鍋,咕嚕咕嚕迸發出來的嘈雜聲,不多時,都清晰了起來。

  那是早市的吆喝,那是早點的叫賣,又過了一會兒,嘻嘻哈哈的聲響,雞犬交鳴,自行車的鈴鐺,汽車的喇叭,攪合在了一起,宛若一碗紅油辣子永遠不嫌多的魚粉。

  郴州的魚粉,便宜是便宜了一些,卻是有著獨特的味道。

  用著廉價的鰱魚,卻熬出了一鍋極為鮮美的魚湯,魚湯浸潤著本地的米粉,撒一把不要錢的辣椒粉,吃起來極為爽快。

  倘若跟攤點上賣魚粉的老板說,不要辣。

  老板身為一個親切和藹的本地人,就會很熱情地告訴你:吃魚粉不要辣,那你吃個蛋?

  這時候,同樣要親切地問候老板:那就給老子加個蛋!

  如此,只要腰間別著的手銃比較高級,一般老板就會很客氣地不加辣,鮮美的魚湯,可以很醇厚地喝到口中。

  然后,美滋滋地嘬一口米粉,倘若還有興致,還能看一看隔夜的報紙,大約就是郴縣送過來的,運氣好,說不定還有從衡陽送過來的。

  比如說王角上岸之后,吃著一碗不加辣的魚粉,旁邊翻著的,便是衡陽送過來的大前天報紙。

  內容很樸素,就幾個字。

  馮氏何辜?

  志當靖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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