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處的行李箱還沒收拾好,拉桿上的熱干面掛墜還在輕輕晃著,仿佛在期待著下一次的出發。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城市的燈光閃爍著,像撒在黑色絲絨上的星星。
譚越和陳子瑜靠在沙發上,一起看著筆記本上的計劃,偶爾小聲地討論著細節,偶爾相視一笑。
他們知道,下一次的旅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準備,需要訂高鐵票、訂住宿、查攻略,但他們一點也不著急。
因為他們知道,重要的不是什么時候出發,而是身邊的人是誰,是一起期待下一站風景的心情。
就像此刻,雖然他們還在家里,還沒有踏上旅程,但心里已經充滿了對洛京的向往——向往石窟的大佛,向往白馬寺的古柏,向往十字街的小吃,向往唐城遺址的燈光秀。
而這份向往,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們的生活,也讓他們更加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每一刻。
“對了,”陳子瑜突然想起什么,“咱們明天要不要去超市買點東西?把這次旅行需要帶的東西列個清單,省得到時候忘了。比如防曬霜、遮陽帽、驅蚊液,還有你愛吃的牛肉干,都得提前買好。對了,還要買個新的旅行包,上次那個包的拉鏈好像有點不好用了,換個新的背著也舒服。”
“好啊,”譚越點頭,“明天早上咱們先去吃早餐,就去樓下那家你喜歡的包子鋪,買兩籠豬肉大蔥餡的包子,再配碗小米粥。吃完早餐去超市,下午回家收拾行李,順便把家里的水電檢查一下,門窗關好,省得出門的時候擔心。對了,咱們還得把江城的旅行照片導進電腦里,存好之后再把相機充滿電,方便在洛京拍照。”
“嗯,”陳子瑜點頭,“我明天早上把清單列好,咱們一起去買。對了,要不要買個小小的筆記本?專門用來記洛京的旅行瑣事,就像江城這本一樣,以后翻起來也有記念意義。”
“可以啊,”譚越說,“明天去超市的時候順便去文具店看看,買個封面好看的,最好是跟洛京有關的,比如印著石窟或者牡丹的,這樣更有意義。”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困意來襲,才起身準備睡覺。
陳子瑜把筆記本收好,放進抽屜里,譚越則去洗漱。
等兩人都躺在床上的時候,陳子瑜還在興奮地說著明天的計劃,譚越聽著她的聲音,漸漸覺得眼皮沉重。
“晚安,”陳子瑜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期待咱們的洛京之旅。”
“晚安,”譚越伸手把她摟進懷里,“下一站,洛京見。”
黑暗中,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窗外的夜色依舊濃重,城市的燈光依舊閃爍,但在這個小小的房間里,卻充滿了溫暖和期待。他們知道,下一次的旅行很快就會到來,而這一次,他們會帶著江城的余韻,帶著對彼此的熱愛,去遇見石窟的溫柔,去擁抱白馬寺的寧靜,去感受洛京這座神都的千年風華——就像他們曾經走過的每一段路,都充滿了屬于他們的故事和回憶。
而這些故事和回憶,會像一顆顆珍珠,被他們小心地串起來,變成人生中最珍貴的項鏈,陪伴他們走過往后的每一段旅程。
處理完最近的工作后,譚越和陳子瑜很快入睡,第二天準備踏上旅程。
清晨六點半的鬧鐘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響,譚越就已經醒了。
窗簾縫隙里漏進一縷淺金色的晨光,落在陳子瑜微蹙的眉頭上——她總說自己睡眠淺,昨晚收拾行李到十一點,此刻呼吸卻很平穩,臉頰陷在柔軟的枕頭里,像只蜷著的貓。
譚越輕手輕腳地挪到床邊,把提前晾好的溫水放在床頭柜上,又掖了掖陳子瑜被角。
手機屏幕亮著,打車軟件顯示預約的車還有二十分鐘到小區門口,行李箱早就放在玄關,黑色的拉桿上還貼著去年去旅游時的卡通貼紙,是陳子瑜隨手貼的,說這樣在機場不容易認錯。
“醒醒,子瑜。”他俯下身,聲音壓得很低,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耳垂,“車快到了,再不起要趕不上高鐵啦。”
陳子瑜睫毛顫了顫,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眼神還沒聚焦,先伸手抓住了譚越的手腕,嘟囔著:“再睡五分鐘……就五分鐘。”
“乖,起來吃口東西再走,我煮了面條。”譚越把她拉起來,順手遞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雞蛋在鍋里,再不吃要涼了。”
廚房里飄著蔥花和醬油的香味,小鍋放在電磁爐上,保溫檔亮著微弱的紅燈。
陳子瑜坐在餐桌前,看著譚越把面條盛進碗里,上面臥著個溏心蛋,還撒了把她愛吃的榨菜碎。
她拿起筷子,小口嗦著面,忽然抬頭問:“身份證和車票都帶了吧?我昨晚好像看見你放在玄關抽屜里了。”
“帶了,裝在你那個米色的小錢包里,和充電寶放一起。”譚越把自己的碗推過去,“你吃這個,我再煮一碗就行,剛才那碗煮軟了,你不是不愛吃太爛的。”
兩人匆匆吃完早飯,拎著行李箱下樓時,出租車剛好停在小區門口。
司機師傅幫著把行李放進后備箱,笑著問:“去高鐵站啊?這時候走正好,不堵車,四十分鐘就能到。”
陳子瑜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掠過的街景。
路邊的早餐店已經開門,蒸籠冒著白氣,穿校服的學生背著書包匆匆走過,公交車站臺上有人在等車,手里攥著剛買的豆漿。
她忽然碰了碰譚越的手,小聲說:“上次我們去蘇城,也是這么早的車,你當時還差點把保溫杯落在出租車上。”
“哪有,最后不是找回來了嗎?”譚越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這次我都檢查三遍了,東西都放好,肯定不會落。”
出租車駛上高架,晨光變得更亮了,透過車窗灑在陳子瑜的發梢上,泛著淡淡的金光。
她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翻了翻,里面存著前幾天做的洛京攻略,標著紅色五角星的是必去的地方——石窟、白馬寺、洛京博物館,還有她特意查的老城十字街,備注里寫著“要吃水席和不翻湯”。
“到了洛京先去民宿放行李,然后去吃你說的那家水席好不好?”譚越湊過來看她的手機,“攻略里說那家‘真不同’很有名,就是不知道排隊人多不多。”
“應該還好,我們到的時候大概十二點多,過了飯點高峰了。”陳子瑜把手機收起來,靠在他肩膀上,“我昨晚看天氣預報,洛京今天二十度,比咱們這涼快,剛好適合逛古城。”
四十分鐘后,出租車停在高鐵站門口。
譚越付了車費,拎著行李箱,陳子瑜則背著雙肩包,手里攥著小錢包,兩人跟著人流走進候車廳。
候車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大屏幕上滾動著列車信息,他們要坐的列車還有二十分鐘檢票。
找了個空位坐下,陳子瑜從包里掏出兩顆糖,遞了一顆給譚越:“薄荷糖,提提神,等會兒在車上可以睡一會兒,到洛京要兩個半小時呢。”
譚越剝開糖紙,把糖放進嘴里,清涼的味道瞬間散開。
他看著陳子瑜低頭刷手機的樣子,陽光從頭頂的天窗照下來,落在她的臉上,柔和得像幅畫。他忽然想起兩人第一次一起旅行,也是在高鐵站,陳子瑜因為緊張,差點把身份證弄丟,還是他在安檢口撿到的。
那時候他就想,以后要和她去更多的地方,旅途中要仔細照顧她。
檢票口開始排隊時,譚越拎著行李箱,陳子瑜跟在他身后,手里拿著車票。
列車緩緩駛入站臺,銀色的車身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找到座位后,譚越把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幫陳子瑜調整好座椅靠背,又把小毯子遞給她:“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陳子瑜點點頭,靠在椅背上,很快就睡著了。
譚越拿出筆記本,翻到空白頁,開始寫旅行日記。
他寫今天清晨的陽光,寫陳子瑜吃面條時的樣子,寫出租車師傅的話,還畫了個小小的笑臉,旁邊標注著“和子瑜的洛京行,第一天”。
列車駛出市區,窗外的風景漸漸變成了田野和樹林。
綠油油的麥田在風里搖晃,遠處的村莊炊煙裊裊,偶爾能看見幾只白鷺從田埂上飛過。
譚越合上筆記本,靠在椅背上,看著陳子瑜熟睡的側臉,心里滿是踏實的感覺。
兩個半小時過得很快,列車廣播里傳來“前方到站洛京龍門站”的提示時,陳子瑜剛好醒過來。她揉了揉眼睛,看著窗外,興奮地說:“到了?我好像沒睡多久啊,感覺才閉眼就到了。”
“你睡了快兩個小時,可能是昨晚沒睡好。”譚越幫她拿過背包,“先去出站口,然后打車去民宿,民宿老板說可以幫我們留著房間,直接登記就行。”
走出高鐵站,一股溫熱的風撲面而來,帶著點草木的清香。
陳子瑜深吸了口氣,笑著說:“洛京的空氣好像比咱們那好,你聞,有花香味。”
“可能是路邊種的牡丹吧,洛京不是牡丹花城嘛。”譚越打開打車軟件,很快就叫到了車,“民宿在古城旁邊,離十字街也近,放了行李就能去吃飯。”
出租車穿過洛京的街道,路邊的建筑漸漸有了古城的韻味。
灰色的磚墻,飛翹的屋檐,還有掛著紅燈籠的店鋪,偶爾能看見寫著“洛京水席”“牡丹酥”的招牌。
陳子瑜趴在車窗上,不停地拍照,嘴里念叨著:“比我想象中還要好看,你看那個店鋪的門簾,是藍色的,好特別。”
民宿是一棟兩層的小樓,門口掛著塊木牌,上面寫著“青石板民宿”。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笑著迎出來,幫他們把行李拎進去:“你們是譚先生和陳小姐吧?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在二樓,開窗就能看見古城的城墻,晚上還能看見燈籠亮起來。”
房間不大,但很干凈,淺色的床單,木質的桌椅,窗臺上擺著一盆綠蘿。
陳子瑜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果然能看見不遠處的古城墻,灰色的磚塊層層疊疊,墻頭上爬著些綠色的藤蔓。
她回頭對譚越說:“太喜歡這里了,晚上我們可以去城墻邊散步,肯定很有意思。”
“好啊,等吃完飯回來,我們先歇會兒,晚上再去逛。”
譚越把行李箱打開,把兩人的換洗衣物放進衣柜里,“你先坐會兒,我去問老板附近哪家水席好吃,剛才路上好像看見幾家,不知道哪家正宗。”
老板推薦了一家離民宿不遠的“老洛京水席樓”,說本地人都愛去,味道正宗,還不用排隊。兩人拎著包出門,沿著青石板路往前走,路邊的店鋪大多開著門,賣著各種紀念品和小吃。陳子瑜停下來,在一家賣牡丹酥的店鋪前看了看,老板熱情地遞過試吃品:“嘗嘗吧,剛做的,甜而不膩,是洛京的特色。”
陳子瑜嘗了一塊,酥酥脆脆的,帶著淡淡的牡丹花香,她回頭對譚越說:“好吃,我們買一盒吧,晚上餓了可以當零食吃。”
譚越付了錢,把牡丹酥放進包里,笑著說:“你啊,每次出來都要買零食,上次去蘇城買的桂花糕,到現在還沒吃完呢。”
“那不一樣,桂花糕是蘇城的,牡丹酥是洛京的,每個地方的都要嘗嘗嘛。”陳子瑜拉著他的手,快步往前走,“快走吧,我都餓了,想趕緊吃水席。”
老洛京水席樓里人不多,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陳子瑜輕聲問服務員有沒有推薦的特色菜。
服務員遞過菜單,笑著介紹:“我們家的牡丹燕菜、連湯肉片、焦炸丸都是招牌,你們兩個人的話,點三個菜就行,再送份甜湯。”
陳子瑜點了牡丹燕菜和連湯肉片,譚越又加了份焦炸丸。
很快,菜就端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