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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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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街的霓虹燈亮起來時,他們正在明瓦廊覓食。

  譚越排隊買國足臭豆腐,陳子瑜則鉆進旁邊的小店買梅花糕。等他捧著熱氣騰騰的紙盒出來,正看見她踮著腳給街邊的流浪貓喂梅花糕碎屑。

  “小心燙。“他抽出紙巾遞過去,“貓不能吃太甜的。“

  “可是它一直在蹭我的手。“陳子瑜把最后一點糕點喂完,貓咪戀戀不舍地舔著她的指尖,“你看,連金陵的貓都這么溫柔。“

  他們在一家鴨血粉絲湯店坐下。

  店里人滿為患,拼桌的阿姨聽說他們是游客,熱情地推薦:“吃完去逛德基廣場呀,負一樓的網紅廁所可有意思了。“

  陳子瑜笑得嗆到,譚越趕緊遞上紙巾:“阿姨,她不能吃辣。“

  “哎呀小伙子真貼心。“阿姨笑得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從德基廣場出來時已經快十點。

  商場外的噴泉正在表演,彩色燈光把水花染成夢幻的顏色。

  陳子瑜站在噴泉邊拍照,突然被濺起的水珠打濕了裙擺。

  “小心!“譚越伸手把她拉到身后,自己的褲腳卻被淋濕了一片。

  “你看你。“陳子瑜掏出紙巾要擦,卻被他握住手腕。

  “別動。“他低頭看著她,噴泉的水光在他眼底流轉,“這樣看你,像在看一場煙火。“

  夜風裹著梧桐樹的氣息吹過來,遠處新百大廈的LED屏正在播放城市宣傳片。

  陳子瑜突然想起白天在大寺看到的琉璃塔,那些千年前的琉璃,此刻是不是也在某個角落,見證著這樣的時刻?

  “阿越,“她輕聲說,“下次我們秋天再來吧。“

  “好。“他把她的手塞進自己口袋,“來看滿城的梧桐樹。“

  回酒店的路上,地鐵已經不那么擁擠。

  陳子瑜靠在譚越肩上打盹,手機相冊里躺著今天拍的237張照片。

  有琉璃塔的光影,有書店里的書頁,有明瓦廊的煙火,還有一張偷拍——譚越蹲在路邊給流浪貓系鈴鐺,側臉被路燈鍍上一層暖黃。

  她想起白天在先鋒書店看到的一句話:“閱讀的本質,是讓我們在他人的故事里,照見自己的人生。“

  而此刻,她忽然覺得,旅行的本質,大概是讓相愛的人在陌生的城市里,把平凡的日子過成詩。

  酒店房間的夜燈亮著暖光。

  陳子瑜洗完澡出來時,看見譚越正坐在窗前寫明信片。

  “寫給誰?“她湊過去看。

  “給未來的我們。“他筆尖頓了頓,“等明年秋天再來金陵的時候,一起拆開看。“

  陳子瑜靠在他肩頭,看他寫下最后一句:“愿每個醒來的清晨,身邊都是你。“

  窗外的金陵城在夜色里安靜呼吸,遠處的大廈依然亮著燈,像一盞永不熄滅的星辰。

  翌日。

  譚越被窗簾縫隙漏進的晨光晃醒時,床頭柜上的電子鐘顯示七點十七分。

  他下意識往身側伸手,卻只摸到一團空落落的羽絨被。

  轉頭看見陳子瑜正跪坐在落地窗前,白色的睡裙下擺散在地毯上,手里捧著一杯咖啡,晨光在她發梢鍍了層金邊。

  “醒啦?“她聽見動靜回頭,眼角還沾著未褪的睡意,“酒店送的早餐菜單在茶幾上,你想吃什么?“

  譚越坐起身,脊椎發出輕微的咔咔聲。

  昨夜暴雨留下的潮濕氣息還滯留在空氣中,遠處湖面飄來的風卻帶著涼意。

  他抓過手機劃開天氣軟件,果然看見晴轉多云的提示,云層正在金陵城上空緩慢堆積。

  “皮蛋瘦肉粥吧。“他扯過扔在椅背上的襯衫套上,“退房時間是十點?“

  “嗯。“陳子瑜把咖啡杯放在窗臺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壁的花紋,“昨天查攻略說百湖有個音樂噴泉,要是下午不下雨.“

  她的話音被突然炸響的雷截斷。

  譚越走到窗邊,看見遠處湖面翻涌著灰藍色的浪,云層像被撕碎的棉絮壓下來。

  陳子瑜輕呼一聲,慌忙去關半開的窗戶,發絲被風掀起拂過譚越的手背。

  早餐送到時雨已經下得淅淅瀝瀝。

  譚越把外賣袋里的熱粥倒進骨瓷碗,看陳子瑜蜷在沙發里刷網絡。

  她忽然把手機轉向他,屏幕上是張黃昏時的百湖照片,粼粼波光里倒映著橙紅色的晚霞。

  “這個位置好像在鳳凰廣場?“她咬著吸管,“要不我們等雨停了先去踩點,晚上再來看噴泉?“

  譚越舀起一勺粥吹涼,看著霧氣在兩人之間氤氳。

  雨勢在九點半時減弱成毛毛細雨。

  陳子瑜把行李箱推進后備箱,轉頭發現譚越正盯著酒店門口的香樟樹發呆。

  那些被雨水洗得發亮的葉子在風中輕顫,有幾滴水珠正巧落在他肩頭。

  “發什么呆呢?“她掏出紙巾幫他擦拭,“導航顯示百湖二十分鐘就到。“

  譚越接過紙巾塞進褲兜,忽然想起之前也是這樣的雨天。

  那時他們在圖書館的角落里看書,她的傘總往他這邊傾斜,自己右肩卻被雨水洇濕大片。

  百湖的停車場已經停了不少車。

  陳子瑜撐著傘跳下車,鞋尖踩進水洼濺起細小的水花。

  譚越從后備箱取出相機包,看見她正踮腳看路邊的指示牌,發尾還沾著沒吹干的水珠。

  “先去看那個愛情隧道?“她指著地圖上的紅點,“說是種滿薔薇的長廊。“

  石板路被雨水泡得發亮,兩側的垂柳垂到湖面。

  譚越落后半步跟著,看陳子瑜時不時停下拍照。

  她蹲在路邊拍沾著水珠的三葉草,又舉著手機拍掠過湖面的白鷺,裙擺被風吹得貼在小腿上。

  “你幫我拍張照吧?“她突然轉身,把手機塞進譚越手里。

  譚越調整角度,鏡頭里的陳子瑜站在拱形花架下。

  雨水順著薔薇花瓣滴落,她伸手去接,發梢的水珠正巧墜在鎖骨處。

  他按下快門的瞬間,聽見身后傳來孩童的笑聲,幾個撐著彩色雨傘的小孩從石子路上跑過,驚起一群停在枝頭的麻雀。

  “給我看看拍得怎么樣?“陳子瑜湊過來,發間的茉莉香混著雨水的氣息。

  譚越把手機遞給她,看見她眼睛亮起來,“這個角度好棒!你什么時候學的拍照?“

  “就瞎拍。“他別開臉,耳尖微微發燙。

  沿著湖邊走到白鷺島時雨徹底停了。

  云層裂開縫隙,陽光斜斜照在水面上,碎金般的光斑隨著波紋晃動。

  陳子瑜脫了涼鞋踩進淺水區,浪花漫過腳踝又退回去,在沙灘上留下細密的水痕。

  “好涼!“她笑著往后跳,卻不小心踩進更深的水洼。

  譚越伸手去扶,指尖剛觸到她的手腕,就聽見她驚呼一聲——不知從哪飛來的蜻蜓停在了她發間。

  “別動。“譚越掏出相機,鏡頭里的蜻蜓翅膀半透明,翅脈在陽光下泛著琥珀色的光。

  陳子瑜屏住呼吸,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

  快門聲響起的同時,蜻蜓突然振翅飛走,帶起的風卷著她幾縷頭發纏上譚越的手指。

  中午在湖邊的咖啡館用餐時,陳子瑜的手機接連收到工作消息。

  她皺著眉回復,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譚越盯著她攪動拿鐵的勺子,看奶泡在咖啡里暈開成不規則的圖案。

  “抱歉.“她放下手機,眉間還帶著未褪的焦慮,“有個方案客戶臨時要改。“

  “不著急。“譚越把剛烤好的司康推到她面前,“吃完再處理?一會就涼了。“

  窗外的云層又開始聚集,湖面的光線暗下來。

  譚越轉動著咖啡杯,杯壁上的水珠滑下來在木紋桌面上留下水跡,“有次你熬夜改數據,把'顯著性差異'寫成了'顯眼的差異'。“

  “還不是你害的!“陳子瑜佯怒地瞪他一眼,“非要給我講冷笑話,害得我打錯字。“

  他們都沒注意到,鄰桌穿校服的女生正偷偷用手機拍他們。

  女孩把照片發到班級群里,配文“今天在百湖遇到的超甜情侶!“。

  消息剛發出去,就收到二十多個點贊和“嗑到了“的評論。

  下午三點,天空徹底陰沉下來。

  陳子瑜終于處理完工作,發現譚越正對著窗外的湖面發呆。

  他面前的咖啡早已涼透,玻璃上凝結的水霧被他用手指畫出個歪歪扭扭的心形。

  “接下來去哪?“她把手機塞進帆布包,“音樂噴泉好像是七點開始?“

  譚越看了眼手表,忽然站起身:“跟我來。“

  他帶著她穿過游人漸多的廣場,拐進湖邊一條林蔭小道。

  雨水沖刷過的石板縫里冒出嫩綠的苔蘚,兩側的梧桐樹在頭頂交織成拱形。

  陳子瑜小跑著跟上,看見譚越在前方停住,轉身時手里多了支不知從哪摘的野雛菊。

  “給你的。“他耳朵發紅,把花塞進她手里,“剛才看你盯著路邊的花看了好久。“

  陳子瑜低頭聞了聞花香。

  傍晚六點,云層終于徹底散開。

  譚越和陳子瑜在鳳凰廣場占了個絕佳位置,面前的湖面像面深藍色的鏡子,倒映著逐漸變色的天空。

  陳子瑜把野雛菊插在礦泉水瓶里,轉頭發現譚越正在往她手里塞烤紅薯。

  “剛在路邊買的,熱呼。“他自己也拿了個,剝開的紅薯皮上騰起白色的熱氣。

  音樂噴泉在七點準時啟動。

  第一縷水柱沖天而起時,陳子瑜下意識抓住譚越的手腕。

  五彩燈光在水霧中交織,《藍色多瑙河》的旋律混著人群的驚嘆聲。

  第一縷水柱沖天而起時,陳子瑜下意識抓住譚越的手腕。

  五彩燈光在水霧中交織,《藍色多瑙河》的旋律混著人群的驚嘆聲。

  她仰頭看那些被燈光染成彩虹色的水花,忽然感覺有什么輕輕落在頭頂。

  “煙花!“她指著天空驚呼。

  不知是哪個角落在放煙花,橙紅色的火星在夜空中炸開,照亮了譚越低頭看她的側臉。

  他的睫毛被燈光鍍上金邊,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映著漫天星火。

  噴泉表演結束時人群開始散去。

  陳子瑜跟著譚越往停車場走,突然被他拉住手腕。

  “等一下。“他說著,從相機包里掏出個小盒子。

  月光下,銀色的手鏈在他掌心泛著微光,鏈墜是顆小巧的淡水珍珠。

  陳子瑜看著他耳尖泛紅的樣子,忽然想起二十分鐘前煙花綻放時,他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其實我一直想說.“他的聲音被晚風吹散,卻清晰落進她心里。

  此刻他笨拙地幫她戴上手鏈,珍珠貼著她手腕的皮膚,像顆溫熱的淚。

  遠處的湖面傳來夜鳥的啼鳴,零星的幾點燈火在水波中搖晃,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只剩彼此交迭的呼吸聲。

  譚越低頭在她發頂落下輕輕一吻,遠處又有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百湖的夜空。

  這一次,他終于不用再把喜歡藏在野雛菊里,不用再借著冷笑話掩飾心跳。

  返程的路上,陳子瑜靠在車窗上打盹。

  譚越開著車,時不時轉頭看她熟睡的側臉。

  路燈的光掠過她的睫毛,手鏈上的珍珠在黑暗中泛著微光。

  導航提示即將到達酒店時,他伸手關掉音樂,讓車內只剩下平穩的引擎聲。

  后視鏡里,百湖的燈光漸遠,化作身后一串模糊的光斑。

  但譚越知道,有些東西已經在湖畔的晨光與暮色里悄然生長——就像那些被雨水澆灌的薔薇,終會在某個晴日,開出滿墻的溫柔。

  譚越蹲在SUV后備廂前,第三次核對清單:折迭桌椅、車載冰箱、急救包、無人機,還有兩箱礦泉水在晨光里泛著銀光。

  “你確定要帶三腳架?“陳子瑜抱著相機包走來,馬尾辮隨著步伐晃悠,“我又不是專業旅拍博主。“

  “但你上次說想拍星軌。“譚越頭也不抬,把防潮墊塞進角落,“巴楚海拔高,光污染少。“他直起身時,T恤后背已經洇出汗漬。

  導航顯示全程1200公里,預計行車14小時。

  陳子瑜把薄荷糖罐放在中控臺上,手指劃過電子地圖上蜿蜒的藍線:“要不先到江城歇一晚?“

  “高速新修了隧道,現在十個小時能到。“譚越轉動鑰匙,引擎聲驚醒了路邊的麻雀,“你要是累了,我備了有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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