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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白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盜墓從瓶山開始

  “有時候,陳某真想尋個良善人家,把她倆送出去!”

  談起家事,陳玉樓滿腹苦水。

  “陳某常年奔波在外,很少著家,平日對她們的態度也很是冷淡。”

  “沒想到,她倆非但毫無怨言,反而對陳某百般依順,萬般體貼...唉!”

  “實在是讓陳某不知該如何面對...”

  李長清起初還有些幸災樂禍。

  可聽著聽著,突然感覺有些不對。

  臉色逐漸古怪。

  你這是跟我發泄不滿呢,還是在炫耀?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單身就活該被秀一臉嗎!

  “打住!”

  李長清滿臉黑線。

  “時候不早了,貧道乏了。”

  陳玉樓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親自把李長清領至給他安排的廂房,又站在門口聊了許久,這才離去。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

  一夜無話。

  ...

  翌日。

  老熊嶺那邊傳來消息。

  說是怒晴縣附近的山匪軍閥暴動,大肆到瓶山丹宮里濾坑,幾十伙勢力碰頭,自然免不了激烈的武裝沖突,死傷了許多人。

  不僅把丹宮毀了,還順帶平了夷人的祖洞,撈了不少油水。

  那些山匪軍閥嘗到甜頭之后,覺得盜墓能發大財,便一發不可收拾。

  糾集隊伍打進了怒晴縣城,用火藥炸開了縣城中央的鳳鳴古塔。

  這座古塔始建于唐代,貞觀年間。

  歷史上曾反反復復蓋過八次。

  每一次不出十年,必然坍塌,并非是偷工減料或是人為破壞,具體原因無人知曉。

  直到元代最后一次修葺,方才保留到今天,是左近出名的古跡。

  怒晴縣的老人都說這座古塔極為靈異,每逢陰雨刮風,塔頂的寶珠都會發出佛光,并伴有陣陣莊嚴肅穆的誦經之聲。

  因此每日拜佛上香之人不絕。

  群賊卻不管這些。

  借著瓶山盜墓的聲勢,用酷刑逼問守塔的老僧。

  得知古塔地下埋著一座陵墓,很可能是元代一位佛法精湛的番僧。

  聞訊大喜。

  立刻拆毀了古塔,果然在塔基底下找到了一道數千斤的石門。

  不過里面除了番僧金身外,并無太多金玉寶貨。

  還鬧出了一場詐尸吐丹的事端,著實死了不少人。

  有心派人過去滅了那些山匪軍閥,卻已經晚了。

  等卸嶺群盜過去,眾宵小早就跑了。

  念及此,陳玉樓不由大動肝火,卻又無可奈何。

  只得派人取出部分錢財,送去怒晴縣,分給當地百姓,重修古塔。

  畢竟此事因他而起,也該由他收尾。

  不為別的,只求個心安。

  ...

  歲月如梭,斗轉星移。

  兩個多月的時間眨眼而過。

  期間也發生了不少事。

  先是陳玉樓扶持王副官上位,又用鈔能力安撫住了部隊,徹底解決了羅老歪遺留下來的問題。

  而后通過黑白兩道各種渠道銷往全國海外,將從瓶山丹宮盜來的無數金玉寶貨盡數出手,籌集了一大筆錢財。

  現在常勝山的府庫里,說句“黃金如山,白銀似土”絲毫不為過。

  陳玉樓拿出了其中的一部分,暗地里從洋人的走私船上購置了一批軍火,準備去云南時使用。

其中就有當時極為犀利的英國造斯坦恩沖鋒槍了  鷓鴣哨從小耍槍,算是精熟各種槍械了,見狀也直呼內行。

  卸嶺群盜若是配上此槍,那可真是見神殺神,見鬼殺鬼。

  世間只要是喘氣的,兩三梭子下去,不論有多大體型,也得給打成篩子。

  處理完瓶山后事。

  陳玉樓便和鷓鴣哨整日窩在屋子里,研究那張記載著獻王墓具體位置的人皮地圖。

  商討之后去云南倒斗的事宜。

  談到高興之處,非要效仿古人抵足而眠。

  鷓鴣哨拗不過他,無奈同意。

  如此一來,可苦了孫氏和柳氏。

  丈夫明明就在身旁,卻無人相陪,連守了兩個多月的空房。

  那眉宇間的哀怨簡直呼之欲出。

  每日便伏在窗欞,幽幽地望著二人。

  饒是鷓鴣哨天不怕地不怕,也被兩個女人盯得毛骨悚然。

  像在嚴冬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冰水。

  李長清只在陳府呆了兩三日。

  因受不了這古怪的氣氛,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帶著元寶溜了出去。

  去到附近的湘陰縣城,租了個小院。

  整日里飲酒聽戲,尋歡作樂。

  期間,紅姑娘去陳府找過他兩次,皆未果。

  據道人停留的日子只剩三天的時候,兩個卸嶺盜伙找上了門。

  說是總把頭相邀,請道長往府上一敘。

  李長清心念之后一別,不知再見是何日,自然欣然應允。

  隨二人回到陳府。

  一進廳門,便見陳玉樓、鷓鴣哨、紅姑娘等人齊聚在堂,正飲茶靜候。

  一見到李長清,陳玉樓率先笑道:

  “李兄,許久未見,聽說你在湘陰每日飲酒作樂,快活賽過神仙吶!”

  李長清正要開口,卻突然瞅見紅姑娘異樣的目光,心中一突,到嘴的話又給硬生生咽了回去。

  打個哈哈道:

  “不過消磨時間罷了,倒是陳兄風采依舊啊!”

  “這幾天整日悶在房里,人都發霉了,哪里還有形象!”

  陳玉樓擺了擺手,道:

  “今日風光明媚,正好諸位都在,我等不如去洞庭湖上飲酒泛舟,李兄意下如何?”

  “固所愿也!”

  李長清聽到飲酒二字,眼睛一亮。

  “可有美酒?”

  “那是自然。”

  陳玉樓拍了拍他的肩膀。

  “珍藏八十二年的女兒紅,早就備好了,管教你喝個飽!”

  “哈哈,那還等什么,貧道先行一步!”

  “這道士!”

  ...

  洞庭湖,古稱云夢。

  有詩云:地盡天水合,朝及洞庭湖。

  八百里湖水煙波浩蕩,橫無際涯。

  幾人架一葉扁舟劃破碧波。

  行在湖心,隨風飄蕩,杳然不知其所往。

  陳玉樓和鷓鴣哨,對坐在船篷下,望著眼前煙雨朦朧,煮茶閑嘮。

  二人奔波一生,向為世間俗務所纏,從沒有片刻閑暇。

  此刻見了這山光水色,皆有種滌翟胸中塵埃之感。

  李長清倒提著酒壺,獨自盤坐在船頭。

  掐著魚竿,仰頭暢飲。

  時而搖頭晃腦。

  周身衣袍飄飄,好不瀟灑。

  元寶就蹲在他身旁。

  一手拎著香蕉,一手托著紅蘋果,啃得汁水四濺,不亦樂乎。

  “道士,我有話要跟你說。”

  忽然,一道清冷的女聲在耳畔響起。

  李長清手中的動作一滯,清冽的酒水沾濕了衣襟。

  “何事?”

  他頭也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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