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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天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人在東京抽卡降魔

  魏明恭敬地對上川悠仁再行一禮,“請帝君救我。”

  不是他魏明不自信,而是現在的局勢已經有些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雖然自認為是雄才大略,但魏明還沒有愚蠢到真的認為自己可以和降臨的漫天諸佛硬剛。

  更何況自己那位野心勃勃,不想讓權的母后都投靠了佛門,自己求助于道門帝君一點都不理虧。

  上川悠仁點頭,“你可是想要回去之后,立刻下令毀佛破廟?”

  魏明微微一愣,這不是應有之意嗎?

  如果僅僅只是自己,就算知道了佛門在背后支持自己的母后,他也會繼續隱忍,畢竟一尊降世佛陀的威能,即使他沒見過,但是也能夠想象一二。

  但現在不同,眼前這位道門帝君明顯是想要支持自己的。

  有他攔住那位佛門的佛陀,那么毀佛破廟不過是削弱敵人的力量罷了。

  上川悠仁嘆息一聲,“如果僅僅只有我和那個禿驢自然是沒問題,我們相互牽制,凡間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凡人決定,但是你難道忘了張角和劉禪了嗎?”

  聽到上川悠仁提醒,魏明這時候才意識到事情的眼中性,他揣摩著問道,“難道那兩人不在兩位尊者的手中?”

  上川悠仁搖了搖頭,“此世將有大變故,因此有紫氣漫天,預示明君降世,這天狗食日,妖道亂世,陰神逆天是明君之劫啊。”

  魏明面帶潮紅,雖然后面很多事情都是不吉利的,但是這位帝君話里有話。

  祂來找自己,不就預示著自己是在世明君嗎?

  上川悠仁循循善誘道,“佛門不過是來撈好處的,給他們些打賞也不過如此。”

  他的聲音輕蔑,盡顯道門對佛門的鄙視之情。

  “就像我從張角身上取得規則核心,讓了那禿驢一半,只要能夠達成目的,這些都不過是甜頭罷了。”

  原來如此。

  帝君果然是深謀遠慮啊,魏明心生慚愧,自己的帝王術和對方比起來,猶如云泥之別,于是他真的心存學習之心,請教道,“那臣如今該如何是好?”

  “我不是已經給你指了條明路嗎?”上川悠仁笑罵道,“歸去,歸去,莫要擾我。”

  他大袖一揮,魏明的神魂被席卷回身體之中,從愣神中驚醒之后,魏明還在思考剛剛那位萬象之君的話。

  對方沒有像自己的母后為佛陀塑像一樣要求自己也傳播他的信仰,從這點上就可以看出對方真的是技高一籌,怪不得敢說力壓禿驢。

  但自己求教的時候,他為何有不言不語?

  “陛下。”千葉仿佛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小聲地詢問道,“您剛剛可是見到了那位帝君。”

  魏明回過神來,目光聚集在誠懇老實的千葉身上,突然他展顏一笑,明白了帝君所說的明路在哪了。

  上川悠仁送回了魏明,神色也輕松不少,對方畢竟是睚眥相,生性多疑,自己如果慢慢解釋所有的辦法,無疑是拉低自身的逼格,還不如將自己的逼格全部加持在千葉身上,讓千葉更受其信任。

  在這一點上,處理方法和天后略微有些不同。

  畢竟他可拿不出真正紫微龍氣轉修神道的方法,他之所以能夠同時修行紫微龍氣和神道,就是因為融合出的神王蓋倫這張卡牌,但這張卡牌可無法賜予其他人使用。

  處理完這些瑣事之后,上川悠仁拿出《逍遙游》和《太乙》,兩本金章玉錄散發著高深不測的道意,即使無法讀懂,放在身邊,也可以使修行者事半功倍。

  但這可不是上川悠仁想要的,他的神目放在了《太乙》之上,原本看不懂的層層迷霧變得清晰了不少。

  他左眼之中顯現出一個‘易’字,右眼之中顯現出一個‘截’字。

  手中《逍遙游》上無窮道意爆發,四象浮現,陰陽轉化,頓時上面的迷霧再也無法遮擋住他的視線······

  虛空之中,這里五顏六色的能量肆虐,又有一條條隱藏的灰色時光支流出沒,就算是地仙,也需要靠著自身的福地才能夠行走。

  而此時虛空之中,兩個人影輕松地相對而坐,一人執白棋,一人執黑棋。

  周圍種種大恐怖的景象,都無法影響他們分毫。

  手執白棋的人白衣高冠,周身儒家道德經文不斷頌唱,浩然正氣從身后凝結出大日之相,但他眉頭緊皺,嘆息一聲,放下手中的棋子,對著對手說道,“你從哪里找來的怪物。”

  是的,這位儒家亞圣給上川悠仁的形容就是怪物。

  在虛空之中,他們這種境界觀察一方世界自然一清二楚,但他仍然不得不稱呼上川悠仁為怪物。

  還沒有成就仙道,就能夠開始占據過去未來。

  他能夠看到的十方世界,億萬歷史長河中,也只有少數幾人能夠做到。

  比如生而神圣的時光龍,比如在周王朝讀了半輩子書的老子,也就是道德天尊的前身。

  他的對手,穿著一身方士服,身上散發出濃郁的丹香,這些丹香呈現瑰麗的七彩之色,在半空中匯聚成為靈芝,人參,朱果等寶藥之形。

  徐福面露異色,同樣放下手中的棋子,“這種怪物上哪去找啊?只能夠他自己闖進來。”

  “不是你找的?”董仲舒重新拿起一枚棋子,敲了敲棋盤,“這就有意思了。”

  徐福沒有任何掩飾,神色平靜,“是啊,棋子不在棋手掌握之中,這不正是下棋的樂趣所在嗎?”

  剛剛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布置在《太乙》上面的禁制被完全看透,這是他從未想象的,這也就意味著陛下回歸的計劃,對方可以從《太乙》書上的內容推測出一二。

  但是他現在可沒辦法糾正這顆錯誤的棋子方向,畢竟他被眼前這位代表著諸子百家出手的儒家亞圣攔住。

  對方出不了手,他自然也無法出手。

  文仲神色有些黯然地回到了府中,今天雖然天子威儀具足,已經初現君王之相,算是半擺脫了以前天后的壓制,但也對自己產生了猜忌和厭煩。

  回到府中,享用了一盞茶水之后,管家來報,“老爺,那位楚姑娘想要找你。”

  楚姑娘就是巫后給自己的化名。

  文仲略微思考了一下,對方代表的是那位傳說中的巫后,如今南越和大盛之間的局勢瞬息萬變,他雖然不管這方面的事情,但仍然對此高度關注。

  見到巫后上前,文仲屏蔽了左右冷笑道,“你南越蠱王大敗虧輸,所以就有些跳腳了?”

  巫后手中拿著一本書,神色冷然地說道,“你我如今危如累卵,你卻還執迷不悟!”

  危如累卵?

  文仲神色微微一動,他以為眼前這位巫后的傳話人是在恐嚇他,但下一刻他神情巨變。

  因為巫后不再掩飾自身,鬼仙浩大的法力露出一抹,表明了身份。

  “你是巫后!?”文仲盡量壓低聲音。

  同時腦海中的思緒翻江倒海,因為巫后此時出現在這里完全不符合常理。

  對方就算是想要刺殺自己,這段時間有這么多機會,也應該早就得手,為何今日才暴露身份。

  隨后文仲聯想到了更多,那就是南越出奇兵攻打四河關的時候,巫后就在自己府上,她知不知道這件事?

  從現在巫后的話來看,她是才知道的,甚至南越局勢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所以對方才說兩人危如累卵,至少對于這位巫后來說是這樣。

  只要自己爆發浩然正氣,高聲一呼,對方就算是再神通廣大,也無法逃離如今的神都。

  所以她今日暴露出自身的存在,必然是有真正的急事。

  巫后眸子之中神色也在不斷變化,如果可能,她當然不想要暴露自身的存在。

  但是隨著這段時間內不斷收集到的信息,已經讓她明白,事情遠遠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原本自己以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大盛一位隱藏的大神種子和張角化身聯手,想要攻打南越。

  雖然危急,但只要自己能夠在關鍵時候取得道家知守府和云臺閣的幫助,點醒蠱王,還是有機會轉危為安的。

  但是如今張角順利回歸,知守府的道山被完全拖入了陰冥地界,大盛和南越在邊境互相損失慘重。

  已經讓她明白,眼前的局勢不是她之前想的那么簡單。

  而是有一雙巨大的手,正在籠罩著天下所有人,自己,蠱王,大盛,南越,甚至北邊的蒙國都在這雙手的籠罩之中,任憑他輕易擺布。

  面對這樣遮天的陰謀,巫后明白,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是絕對無法無力回天的,她現在甚至連張角都不敢見上一面。

  而且就算自己聯系上云臺閣又如何?

  張角前兩天回歸,可是將整個知守府打入了幽冥地界,連閻羅天子出手也無法阻止。

  所以這已經不是一兩個人,或者一兩個勢力的浩劫了。

  她必須盡快讓所有人明白這件事,才能夠爭取到救命的機會。

  “我問你,你們大盛之前是不是打算對南越出手?”

  眼前之人是如今天子的親信,本身又是在世大儒,入侵南越這種事,他就算不親自參與,現在應該也有所耳聞。

  文仲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從無此意。”

  他緊盯著巫后的眸子,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點什么來。

  巫后嘆了一口氣,“你們大盛內部出現了一名大神種子,祂率先對南越出手,才引起如今兩國之爭。”

  不可能!

  文仲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隨后他的腦海中浮現了千葉那張臉。

  頓時這位大儒原本處事不驚的神色大變,身影搖晃了兩下。

  巫后將手中的書籍展開,“這是你大盛才印刷出來的佛經,上面所用的文字實際上是在侵占我南越的信仰。”

  巫后雖然不知道上川悠仁掌握著文字神職,但是她自有辦法知曉南越中的一些事情,對比出現的巫文和如今佛經上的文字,以她的智慧自然能夠洞穿兩者的聯系。

  佛經是天后印刷的,也就是說不僅天子被蒙蔽,連天后也被蒙蔽?

  文仲退后一步,身體再次晃動,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失去了血色。

  “現在你告訴我,你們大盛誰可以相信,將這件事公之天下?”

  面對巫后的詰問,文仲腦海中無數東西串聯起來,頭頂文曲星光輝暴漲,想要沖破層層迷霧阻攔。

  但是最上方,一層紫微龍氣壓下,又有紅鸞星化作紅絲牽動,讓他氣數無法掙脫。

  文仲再次退后一步,如果自己現在去向天子和天后解釋這件事有機會嗎?

  應該沒有機會,甚至連天子或者天后本身都已經不能夠相信。

  究竟是誰,居然可以將天下謀劃到這種程度?

  一個個線索串聯的最終,一位高深莫測的年輕人樣貌出現在文仲腦海中。

  “我有一文,一武,一道,可傳三人。”

  這年輕人當年的話如同跨入時空般,傳入文仲腦海中。

  他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身形,跌坐在椅子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突然又哭又笑,“老師,你當年就已經將所有事都算計清楚了嗎,傳下三法,隱沒神道,就等著如今的局面。”

  巫后雖然無法理解文仲言語中的意思,但她還是敏銳察覺出其中巨大的問題。

  追問道,“什么意思?”

  文仲突然頹然抬頭,一瞬間就像是蒼老了十歲,黑色長發半數花白,“如果我說連我自己也能夠信了,你信嗎?”

  巫后深吸一口氣,這絕對是她到現在為止聽到的最恐怖的消息。

  就在她自以為看清楚一張彌天大網之時,就在她以為找到了破局之人時,就在她告訴對方這個消息時,對方居然告訴她,他也不能夠被相信。

  這是何等的可笑,何等的荒唐。

  巫后感覺自己就像是恢恢天網籠罩下的小蟲子,不管再怎么掙脫,都在這網中徒勞。

  “不可能!”

  忍住直接動手的欲望,巫后一巴掌打向了文仲,你可是大儒,清醒一點。

  文仲似乎也被這一巴掌打醒,無數儒家自強之理醍醐貫通,他腦海中一個個線索竄連,思考著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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