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來,能夠自證清白的,似乎只有神庭名義上的老大原初至高蒼連以及冷漠理智且和馬燃從無交集的融合至高青黛了。
困惑縈繞在至高支配者們心頭。
在馬燃的操控之下,朱鼎在不知不覺中,在神庭幾尊執掌者心底埋下了相互猜忌的種子。
內部通訊頻道之中,青黛第一個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墨行,我不會為你提供任何支援,從剛才朱鼎分享的情報來看,你身上存在著相當大的嫌疑。”
輪回至高赤梟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拱火道:“呵呵……本來我倒是沒想這么多,聽到你的說法,忽然覺得蠻有道理的,畢竟墨行是時間至高,對同系列能力具備絕對支配權和完美駕馭的能力。”
“說到這里,我也忽然想起來,上次在太陽系的時候,和葉風輕的交手……”
“對方使用的,就是光陰系的超凡偉力。”
赤梟沒有說出自己的結論,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可這樣的發言,反倒讓墨行感覺渾身難受。
祂沒有自證的辦法。
況且……
神庭的至高支配者之間,本就無法相互完全信任彼此。
祂們立場相同,實力強大,都被大宇宙意志認可,可是“信任”這種東西……
太難得了。
因為神庭太強了。
放眼寰宇,乃至是無盡位面,七尊至高支配者都難逢敵手。
即便是魔巢,祂們也并未真正放在心中,此前從未將其視作對等的敵人。
墨行咬了咬牙:“你們的想法,我都知道了。”
“不管你們是否相信我,都無所謂。”
“至少,我和朱鼎對‘先知馬燃’的看法和態度,是完全一致的。”
“我和祂總不可能都是叛徒吧?”
“馬燃是我們最危險的敵人,是當前情報中,最可能為真魔的存在。”
忽然,金域的聲音,在神庭掌控者的內部通訊頻道中響起。
“寰宇之內的一切高維、超弦、量子生命,都被我徹底抹殺了。”
祂的聲音平和如常,依舊是那副平靜淡然的語氣:“你們剛才討論的內容,我一直有在關注。”
“在針對馬燃的問題上,我和墨行、朱鼎的態度相同——必須立刻將他消滅。”
青黛立刻給出答復:“只要不讓我沖鋒陷陣的話,我贊成這項決議。”
藍曦:“我只聽蒼連的,在祂下達命令之前,我哪里都不會去。”
其實金域的建議非常符合祂的性情。
管它三七二十一,什么陰謀陽謀,根本不需要在意,直接傾巢出動,暴力碾壓,竭盡全力,畢其功于一役,直接將馬燃和其余幾尊蒼冥霸主滅殺,就什么事情都不需要考慮了,不是么?
為什么要動腦子思考?
多麻煩啊……
整體實力高于對方的時候,還需要在乎這么多,那努力變強又有什么意義呢?
這個時候,冷漠的少年音忽然在頻道中響起:“時機還不成熟。”
“如果你們要立刻毀滅地球和蒼冥星,可以自己想辦法。”
聽到這里,墨行幾乎要瘋了。
時機還不成熟?
什么時候算成熟?
等馬燃和那四尊蒼冥霸主再發育一段時間,培植出更多頂尖戰力的時候?
可惜,至高支配者們幾乎都擁有抗衡時間和維度打擊的能力,否則的話,墨行立刻就要觀測未來,看看神庭里究竟還剩下幾個掌控者是清清白白的“自己神”。
是的。
祂甚至開始有些懷疑,神庭名義上的老大蒼連,說不準已經暗中接觸過馬燃/真魔,甚至投靠了對方。
蒼連這樣的態度,意味著藍曦也不會立刻參與到剿滅地球·蒼冥陣營的戰斗中。
已經掛掉的命運至高朱鼎不用考慮。
這樣一來,己方的巔峰戰力,就只剩下四個。
完全不占優勢!
更何況……
現在墨行看誰都像叛徒,不可能放心大膽地和這些同僚們并肩作戰。
誰還不擔心背刺呢?
所以,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性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馬燃是不是真魔,不重要。
葉風輕的計謀,究竟是什么,同樣不重要。
墨行壓根就不信紅蓮領主的計劃能夠威脅到神庭的存在。
她憑什么?
就憑馬燃、林求敗、張狂和趙觀瀾?
目前的情況是,先知和劍首具備絕頂戰力,魔子和玄仙卻從未真正展現過同等層次的實力。
這樣看來,地球·蒼冥陣營之中,只有三位至高級武力。
墨行認為,真正讓神庭土崩瓦解,只有一種可能——某尊神庭內部的至高支配者選擇了背叛。
這位時間至高默默下定決心,以保命為主,什么魔巢、真魔,都比不上自己的存活要緊。
什么?
馬燃的威脅不可忽視?
可別扯犢子了!
神庭老大蒼連都不關心這事兒,祂急什么?
別看青黛、金域、赤梟這些家伙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說不準祂們就是背叛者呢!
偽地球秘境,強者樂園之中。
墨行的念頭化身剛剛睜開雙眼,就看到葉風輕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
她要干什么?
這具化身是特殊的,就算是被干掉,對本體也不會有半點影響,更不可能被追本溯源,抓住圍毆。
想到這里,墨行心中稍定。
然而……
葉風輕淡淡地看了祂一眼,微笑著說道:“馬燃有話要跟你講。”
簡簡單單一句話,讓墨行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眼神……
陌生又熟悉。
完全不對勁。
它不應該出現在葉風輕身上!
這有點像是蒼連看藍曦的眼神。
其中蘊含的深意,多多少少有那么點話事人對手底下得力干將的欣賞和嘉許。
墨行心中“咯噔”一下,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沒來得及思考,祂只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情景驟然改換。
周遭一片漆黑,看不見半點光明。
一只溫暖的手,按在了墨行肩上。
祂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馬燃正看著自己,語氣溫和道:“墨行,你這次開放時間權限給其他同志,并主動刪除記憶,篡改時間線,扭曲光陰軌跡,實在是辛苦了。”
墨行目光呆滯,表情茫然。
半響,祂才神情復雜地看向馬燃,訥訥說道:“原來如此。”
內鬼竟是我自己?
這是墨行未曾設想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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