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馬燃即興發揮了一段表演，卻并沒有直接把所有事情都說通透。
有些事情，明明白白地說出來，別人未必肯信。
但是，如果給出一些線索和情報，讓他人通過思考和分析，自己“推理”出結果，那么……
可信度就會大大提升！
馬燃剛才的幾話，已經給出了足夠的提示。
撼炎被他的氣場所震懾，下意識地后退了兩步。
神念電轉之間，撼炎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就猜出了馬燃的“真實身份”。
“這家伙，應該是我曾經點燃神火的時候，從身上剝離出來并且如同垃圾一樣拋棄掉的‘人性’。”
撼炎面色泛苦，無奈地看向身邊的四尊營凰星本土神祇，嘆了口氣：“各位，之前公告全球，說要發動營凰神戰的，并不是我，而是這個家伙。”
“我為了點燃神火，而拋棄掉的‘人性’部分。”
說到這里，撼炎自己都覺得離譜。
簡直跟神經病一樣！
為了完善神魂，將人性部分剝離出來，是大部分神祇都做過的常規操作。
而那些人性殘渣，基本上都因為缺乏能量供給，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自然消亡。
憑什么祂撼炎的人性，就能茍延殘喘到現在，甚至逆天改命，明明先天不足，卻嫩鞏固硬生生發育到不遜色于神祇的層次？
聽到這里，四尊營凰星的本土神祇，也都是神情各異，情緒復雜。
雖然祂們和撼炎都是競爭關系，彼此之間都有所忌憚，也常年競爭信徒資源，但眼前的撼炎，肯定是要比馬燃這個嚷嚷著要掀起神戰的瘋子強出許多的。
雖然兩者看上去沒什么區別，不管是神格、神魂、神軀氣息都完全一致，但表情上，卻能讓四神清晰地區分出來。
撼炎本神，因為常年制霸一顆星球，身上裹挾著一股煌煌大氣。
而馬燃……
身上帶著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戾氣，好像不當場打死幾尊神祇就無法念頭通達似的。
“幫你殺祂，可以，戰利品怎么分？撼炎……算了，我直接開價——我要祂的神軀！”
“我要神魂！區區一個先天不足的人性殘渣，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祂的魂魄，肯定有不錯的研究價值！”
“神格、神魂、神軀，甚至是信仰之力結晶，我都不要！我只要祂能夠成長為神祇的秘密！”
四尊神祇中的三位，都是獅子大開口，一番話說下來，讓撼炎的表情變得越發難堪。
只有一尊氣質淳樸憨厚的神祇撓了撓自己的光頭，老實地開口道：“大家都是真神，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呢？”
“我們在這里打起來，肯定會引發天災，導致信徒大量死亡。”
“這樣不太好。”
在祂想來，自己的人性殘余，能夠走到今天，不管是什么奇遇、機緣、秘密，都應該屬于祂本身才對。
可是……
撼炎清晰地感覺到，馬燃身上的氣勢場越來越濃烈了，甚至有蓋過自己的趨勢，和對方單挑，未必能贏！
“先干掉祂，再談戰利品分配的問題！”
撼炎聲音低沉：“你們應該能看得出來，這家伙非常狡猾，祂想要讓我們內訌，然后趁亂逃跑！”
祂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燃用實際行動打斷。
一尊穿著月白長袍、五官精致、神態高傲的神祇，連名號都沒有報出來，就被馬燃瞬移到身前，直接一拳砸成碎肉。
祂的神魂在這一拳之下，直接破碎開來，神格也化為碎片，被一張無形的大口吞噬消化。
這尊神祇的軀體碎屑生命力極其旺盛，明明已經隕落，卻仍在不斷地蠕動著，試圖重組。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無用功。
撼炎又驚又怒：“聯手！消滅祂！”
剩余的另外三尊神祇，也都是心中一驚。
神祇之間的爭斗，除非境界差距太大，否則一打起來，就會演變成為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明明馬燃展現出的力量、速度和神念強度，都沒有超出微弱神力的程度，卻做到了祂們都做不到的程度。
一言不合，直接秒殺……
這種至臻化境的戰技，如果被神庭中的大人物們看到了，甚至有被敕封為戰神的可能！
一尊微弱神力的神格碎片，讓偽地球永固秘境的版圖范圍擴張了少許，大概多出了一個市區的范圍。
馬燃眼神一凜，忍住大開殺戒的沖動，朝著剩下的四尊神祇挑釁道：“來，分個生死！”
“讓你們這些腐朽落后的神祇見識一下，我這嶄新的力量！”
從地球穿越到營凰星，馬燃的儲備能量就只剩下一半。
等恢復到全盛狀態再戰，的確更加穩妥。
馬燃也承認，那樣的做法比自己現在的選擇更加優秀，不容易遭遇突發事件導致功敗垂成。
但……
人畢竟不是純粹的理性動物，總會偶爾放肆一下，遵從本心。
此時此刻，營凰星上的馬燃，不是偽智者，也不是先知。
他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地球文明守護者。
不需要思考太多復雜的事情。
遇到敵對陣營的家伙，只有四個字——唯戰而已！
霎時間，馬燃與四神戰作一團，打的天崩地裂，日月無光，連星辰似乎也黯淡了許多。
大地開裂，海嘯翻涌，龍卷風掠過營凰星上的城市，造成了大量的生靈傷亡。
“等等！住手！我愿意離開這顆星球！”
“該死，這家伙殺意已決了，你現在想著逃命有什么用？聯手干掉祂，才是正解！”
“說的對！有什么底牌，全都拿出來，不要再藏了！”
馬燃身形閃爍，從四神聯手之中找到破綻。
他雙手抓住一尊神祇，猛地將對方撕成兩半，隨意丟在身后，看著進退維谷的神祇們，厲聲呵斥道：“猶猶豫豫、踟躕不前的家伙，也配稱神？”
他狂態畢露，豪氣沖霄，原本就十分強悍的氣勢場，變得愈發凝練起來。
馬燃一邊用“以傷換傷”的方式戰斗，一邊說著直戳神心的垃圾話：“尸位素餐的廢物，沒資格享用這些‘香火’！”
“不如全都給我，讓我另辟蹊徑，跳過積累階段，一蹴而就，直接修煉到……”
神祇們都注意到，這家伙似乎是有所顧忌，隱去了某些重要信息。
即便是點燃神火的時候就割裂了大部分人性，祂們仍舊保留著好奇心。
這份好奇心，讓他們對馬燃的“秘密”望眼欲穿，恨不得將馬燃當場打死，瓜分他的遺產，榨干他的剩余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