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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二九章 完了,全完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營川1934

  張春峰話音剛落,營川警署的警員正準備向藥品庫出發。

就在這時,幾輛日本軍車正好從這邊經過,為首的軍車突然停了下來,一名軍官下了車對張春峰質問道  “你們在這干什么?沒聽到爆炸聲嗎?還不去那邊支援。”

  “長官,我們……”張春峰話說出了一半,又收了回來。

  張春峰清楚,現在不能讓日本人知道,藥品倉庫有地下黨在竊取藥品。

  否則,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想到這里,只好說道“我們是看守藥品倉庫的,準備回去看看。”

  “混賬,這聲音明明從大街那邊傳過來的,你們回藥品倉庫做什么?

  現在有了那么大的爆炸聲你們還無動于衷,良心大大地壞了。”

  “我……”

  “我什么,還不去馬上帶人去支援。”

  “好好,馬上去。兄弟們,馬上去爆炸處馳援,快。”張春峰知道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好命令道。

  雖然沒有按著自己的計劃,包圍藥品倉庫。不過,張春峰倒不是十分擔心。

  畢竟藥品庫有十名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看守,加上藥品庫的門鎖是日本軍用三重保護的鎖具,地下黨想得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也好,去制鈔車間那邊去看看也好,畢竟是上峰安排的任務,心里也得有數。”張春峰心里默念著。

  安全起見,臨行前,張春峰將他的心腹徐大光叫了過來,讓徐大光留意出城車輛,如果有“5599”車牌的警車出城,一定要攔下。

  吩咐好之后,張春峰便帶著人趕向了制鈔車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聽到遠處的爆炸聲,張一手清楚,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時間的緊迫,不由地令張一手緊張起來,一直扭動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耿直見狀,連忙問道“老鬼,怎么了?”

  “東家,這門鎖是三重保護,前兩重我已經解開,最后一重需要密碼。我想繞過去,沒有成功。”張一手搖頭道。

  “這個密碼有沒有破解辦法?”耿直問道。

  “說是三重保護,其實重點是前兩重。這個密碼就是為進出人準備的,應該不會太復雜。

  不過破解密碼靠的不是技術,而是時間。如果再給我半個小時,我一定能給它打來。”

  “時間來不及了,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沒有。”張一手道。

  “你照一下,我看看。”耿直對張一手說道。

  “好,東家。”說著,張一手用手電照向了密碼鎖。

  耿直向密碼鎖看去,他發現這個密碼鎖竟然和海軍情報處刑訊室的密碼鎖一模一樣,難道都是一起安的?

  想到海軍情報處的刑訊大樓,以前就是營川警署的辦公室,這么看,還真的有可能。

  既然沒有別的辦法,只要試一下了。

  于是,耿直說道“老鬼,你按照778899的數字順序旋轉,看一看行不行。”

  “好,東家,我這就來。”

  說著,張一手,按著耿直說的數字,撥動了轉軸。

  “嘎嘣”一聲,門鎖竟然打開了。

  “大先生,打開了。”張一手欣喜道。

  “兄弟們,時間不多了,趕快裝車。”耿直命令道。

  耿直話音一落,幾人連忙進到倉庫,開始從倉庫搬藥品。

  因為西藥嚴管的緣故,整個營川警署倉庫中藥品并不多。

  不過,整整兩大箱子的消炎藥,對于抗聯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

  裝上了車,耿直對劉二水說道“你們走吧,記住如城門有人攔,出具證件后,就說出門捉拿制造爆炸案的嫌疑犯。”

  “好,東家。跟你們做事痛快,以后我們就是你的人,讓我怎么做,就怎么做。”

  說著,劉二水啟動汽車,向城東駛去。

  興亞銀行,制鈔車間。

  郎秀梅提前安放在偽鈔車間的定時炸彈,八點十五分準時引爆了。

  張民真的是此中高手,炸彈威力不大不小,恰好摧毀了制鈔設備和制鈔模板,爆炸聲又特別大,三十里地外,都清晰可聞。

  想要的效果,都達到了。

  制鈔車間的日本工人和憲兵,被爆炸聲所驚醒,紛紛趕往制造蘇俄偽鈔的車間。

  一直呆在印制滿洲國券的沈建平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也跟著大家一起跑向了偽鈔車間。

  他知道,這有這樣,才能將盯自己的尾巴甩掉。

  趁著混亂,沈建平有折回了車間。

  這回他們確定,尾巴甩掉了。

  沈建平將車間墻角的手推消防車推了過來,迅速趴到印制機器旁。

  白天,沈建平以檢修為由,已經將模板的螺絲擰松,所以,用手用力一摳,沒費多大力氣,模板便拆了下來。

  卸下來的模板,扔進了手推消防車中,迅速向倉庫外奔去。

  經過第一重門崗,守衛將他攔住,問道“你的,做什么?”

  “消防車沒水了,我去接水,再不滅火就來不及了。”沈建平說道。

  沈建平心里清楚,制鈔車間現在還沒有正式啟動,水管是不供水的,這個理由足夠的充分。

  守衛見著濃濃白煙,加之剛才劇烈的爆炸聲,清楚事態的緊急,來不及搜查消防車,說道“你的,快去快回。”

  “駭!太君。”沈建平應聲道。

  沈建平心里清楚,只要能將消防車推出大門,將模板交給接應的人,自己的任務就完成了。

  過了一重,還有兩重,能不能過去,就要看自己的運氣如何了。

  聽到巨大的爆炸聲,還在營川特高課的野口光子,匆忙趕了過來。

  一路上,野口光子便考慮著各種的可能。

  炸彈是怎么帶進制鈔車間的?

  按照自己的分析,制鈔車間最有可能是復興社特工的,就是五年前來營川的沈建平了。

  不過,自己放在制鈔車間的眼線明確說了,這幾日沈建平根本沒有離開制鈔車間,炸彈不可能是他帶進來的。

  不是他,又或是誰?

  還有,復興社目標是滿洲國券的印制模板,制造這么大的爆炸聲又是為什么?難道是調虎離山?

  不好,搞不好真的是這樣。

  想到這里,野口光子讓司機加快速度,她要在第一時間趕到制鈔車間。

  一切順利,沈建平通過了兩重護衛盤問,終于將消防車推出了制鈔車間。

  這個時候,制鈔車間外已經圍滿了人,大家都想看看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任務上只是讓他將模板帶出制鈔車間,并沒有說接頭的人是誰,出來之后,沈建平一陣迷茫。

  這時,門口停著的一輛消防車下來了一個人,拿起水槍向沈建平喊道“你過來加水。”

  “好。”沈建平只好過去。

  下來的人突然轉到沈建平身旁,說道“模板呢?”

  這個時候,沈建平才知道接應的人到了。

  于是,他將手推消防車打開,從水中掏出模板,遞給了這個人。

  這個人從沈建平手中接到模板之后,上了車。車上司機見狀,立即啟動汽車,向外開去。

  門衛見狀,向沈建平問道“這個消防車怎么開走了?”

  “哦,車里已經沒水,去城外接水去了。”沈建平應聲道。

  這人是誰?沈建平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總之,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

  這件事之后,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暴露,再潛伏已經沒有意義了。

  沈建平似乎做了決定,用手摸了摸牙床上的氰化鉀毒藥。

  既然生活再不如意的人,也希望能活在這個世上,沈建平當然不想就這么離世。

  不過他清楚,如果被逮捕,那面臨的將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即便自己僥幸逃脫,自己的家人也將受到牽連。

  日本人很有可能拿自己家人的性命,來要挾自己。

  與其這樣,莫不如離開這個世界,對家人也是一種保護。

  雖然不情愿,不過也只能如此。

  也許,這就是間諜的命運。

  想到這,沈建平一個人走到墻角下,用力咬破毒藥。

  一個人靜靜呆在那里,直到完全失去了知覺,癱倒在那里。

  就在這時,野口光子的車開到了制鈔車間門前。

  按正常行程,野口光子至少應該早到達十分鐘。

  可是正月十五街上的人流,加上爆炸引起的恐慌,路上到處都是驚恐的行人,車根本開不起來。

  匆匆進到車間,野口光子向守衛問道“哪里爆炸了?”

  “報告野口長官,是印制蘇俄紙幣的車間爆炸了。”

  “怎么樣,現場怎么樣?”野口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連聲問道。

  “現在車間已經被濃煙籠罩,還沒進去人查看。不過目測,應該是損失很那嚴重。”衛兵連忙回答道。

  “八嘎!”野口光子突然想到,自己犯了一個十分嚴重的錯誤。

  因為一直沒有蘇俄特工的消息,她判斷很有可能是蘇俄特工放棄了計劃,不會打制鈔車間主意了。

  她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南京政府特工身上,期待能夠通過制鈔模板,將南京政府潛伏在營川城的特工一網打盡。

  對于蘇俄特工,則完全沒有防范。沒想到,一招失算,滿盤皆輸。

  現在蘇俄特工摧毀了假鈔車間,復興社的特工也沒有捉到,這該怎么辦?自己該怎么向上村陽一交代?

  突然,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

  沈建平,沈建平現在在哪?

  想到這里,野口光子大步流星奔向了另一個車間。

  果然,野口光子的預感靈驗了,設備上的制鈔模板不見了。

  這時,一名身穿印鈔車間工作服的男子沖沖趕了過來,向野口光子敬禮道“野口,野口上尉,大川上士報道。”

  “大川上士,我安排你進制鈔工廠任務是什么?”野口光子冷冷問道。

  “是,是監視一個叫沈建平大的中國人。”

  “那沈建平呢?機器上的制鈔模板呢?”野口光子怒斥道。

  “這個?剛才爆炸聲響,我見沈建平奔向了爆炸車間,我也跟著過去了。

  后來,后來我就不知道,這個沈建平哪去了。”

  “八嘎,還不趕緊給我找。還有,馬上通知兩個城門,立即禁止一切車輛通行,聽到了嗎?”

  “駭!野口長官。”大川上士連忙應聲道。

  “完了,一切都完了。”

  野口光子很清楚,引魚上鉤方案是自己制定的。

  現在,兩個餌都沒了,卻沒有一條魚上鉤,上村陽一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現在只能寄望,城門守衛能將人攔下,否則,自己將受到軍事法庭最嚴厲的審判。

  不多時,大川上士匆匆忙忙進到了印鈔車間,對野口光子敬禮道“報告野口長官,沈建平找到了。”

  “哦?找到了?他現在人在哪?”野口光子一下有了精神,問道。

  “報告野口長官,我們在制鈔車間不遠處發現了沈建平,不過……”

  “不過什么?”野口光子追問道。

  “不過,他已經服毒自盡了。”大川上士低頭道。

  “八嘎,你這個笨蛋,怎么連個人都看不住!那我問你,沈建平是怎么離開制鈔車間的?”野口光子眼睛冒出了火,說道。

  “蘇俄偽鈔車間爆炸后,沈建平推著簡易消防車以出門接水的名義離開了制鈔車間。

  因為情況緊急,門衛便沒有對消防車進行搜查。估計模板就是藏在消防車里,被帶走的。”

  “那現在模板有沒有找到?”野口光子追問道。

  “沒有。”

  “那他出門后接觸過什么人了嗎?”

  “爆炸后,門口停了一輛消防車,沈建平的簡易消防車,在那里接過水。”

  “那輛消防車,現在找到沒有?”

  “我問了門衛,沈建平說消防車已經沒有水,到城外接水去了。”

  “跟沒跟城門聯系,這輛消防車出沒出城?”野口光子追問道。

  “出了,就在通知城門戒嚴之前,有輛消防車出了城。”

  “八嘎,一群廢物!”野口光子怒吼道。

  “對不起,野口長官,我愿意接受任何懲罰。不過,有件事我要向野口上尉稟報。”

  “什么事?”

  “上村陽一特派員已經到了,現在就在制鈔車間門口,他讓你過去,跟他匯報情況。”

  “好……我現在就去。”野口光子清楚,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是躲不過去的。9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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