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王志成的一切特征，都在告訴K——他現在是多么的離譜。
當然，王志成肯定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神，亦或者是K是什么先知這種鬼話...
他是個高材生，是個天才，還是個無神論者、工程師家庭培養出來的下一代；他怎么會隨便相信一個夜之城的小混混...
杜姆杜姆的樣子像是有說服力的樣子嗎？
K在王志成眼中，是個特務...怎么說呢，王志成心里甚至還很有怪趣味地開始配合杜姆杜姆...
這家伙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
我得想辦法...弄懂你的把戲，類似這種眼神。
“基努，你真坑！”K內心震聲。
“沒辦法，按照預算來的話，我就沒辦法再給你傾斜更多的資源了。”基努表示自己很無辜。
K雖然沒怎么用過這個游戲光環，但是這玩意兒K光聽就知道很牛逼！
這是一種血崩的感覺，最虧的是，K甚至不知道自己損失了什么...
“你™哪兒給我傾斜資源了...”K質問。
自己來夜之城這么難，基努一說話就是傾斜資源...
傾斜資源，藍眼睛禍禍自己的時候，這家伙甚至都不出來指點一下？
“上面在盤查實驗進行的情況...預算問題...至于資源...這么說吧，如果沒有資源傾斜，你以為改變世界線就能升級？別開玩笑了...就是因為游戲光環的原因，你才能有這種福利的...也是為了幫助你立足...”
基努話說得活脫脫像個公司狗。
一邊說我已經盡力了，一邊說我為你干了什么，而且強調自己的作用...這波話術K很耳熟啊...
K想投訴這家伙。
“要不是我沒辦法投訴你...”K惱怒，這不明擺著糊弄人呢么？！
那K也沒有自愿來這個地方啊！
好像來這里是K的愿望還是怎么著？跟K欠了誰一樣。
“好吧好吧，以后我想辦法，盡量幫你找福利，但是現在，游戲光環是肯定保不住了，不過我能給你開個后門...”
K猜基努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這家伙怎么越說越害怕啊？！奇怪了，他從來都是穩如老狗的啊？
“如果你同意的話，走現實道路，我會盡力幫你抽取點兒游戲光環里的東西，作為福利送給你，比方說，你一天可以分解一次，或者只做一次之類的，而且我還能幫你保留你以前的身體...這具身體很強的！”
基努開始上條件勾引K了。
但K是誰？
這家伙敏銳地從基努口中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是的，基努隱瞞了什么。
“你為什么需要征得我的同意？”K發現華點，忽然反問。
那邊的基努支支吾吾，沒了音信。
K眼角一縮，果然這家伙是需要自己同意，才能幫自己的！
那家伙剛才說，自己改變世界線能獲得經驗...有了經驗能升級...這玩意兒是游戲光環？
也就是說...如果走現實路線的話，根本就沒有這些獎勵，更離譜的是。
現實路線，其實就是離譜——游戲光環下，改變劇情=改變世界=獲得獎勵=爽。
反觀現實路線呢？
.......
王志成悄咪咪站在一邊，看著K杵在原地，眼神中飽含疑惑和躊躇，甚至還有殺氣閃過，類似包工頭被拖欠工程款的眼神。
“老哥？嘿！想啥呢？還生藍眼睛氣呢？”K的殺氣對王志成好像無效。
這家伙學習太優秀了——書呆子氣太足，限制了他對其他人的共情。
學霸么，都有點兒這種毛病。
“想什么呢？”王志成對K十分好奇。
在他眼里，K是個神秘老哥，在夜之城說普通話——不得了的一個人。
之前他因為K會說普通話，直接讓王志成下意識地以為，K是大客戶，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因為這個世界中，需要學普通話的人并不多。
類似于K來的那個世界的1970年代，除非是大佬，不然根本沒必要學普通話。
說普通話的目的，大部分是出于外交用途，外交又不是兩個小孩交朋友，這東西自帶高端屬性的。
歷數王志成的心路歷程，一開始，他當K是個牛逼華僑。
然后發現這家伙是個特務，明面上的身份是個黑幫老大。
這家伙就像洋蔥，一層一層的，現在他又剝到先知這一層了。
看著王志成的眼神，K雖然不是本地人，但這個眼神他太明白了——曾經自己單位最強的客戶經理，跟別人交流怎么營銷客戶的時候。
也是這種眼神。
尋求勾兌的眼神——K在荒野大鏢客里也見到過這種眼神。
亞瑟打橋牌只要贏了，也是這種賊眉鼠眼的狗樣子...
“老哥挺牛逼啊...”K越不說話，王志成就越好奇。
心里松了一口氣——王志成夠聰明，聰明到會自己腦補然后找到一條合理的路線。
這就給K省事兒了，不然K隨便張羅兩句，胡攪蠻纏一下，別人好騙，王志成這種神童...
K還真不好騙他。
兩人眉目間勾兌了一下，王志成馬上“懂了”，不談關于先知的事。
好家伙，K都奇怪，這家伙情商這么高，怎么會賣不出東西呢...
“兄弟，哥跟你說個實話，哥以前是個賽博瘋子。”看著王志成這么懂...K實在想跟他交心。
王志成一愣，然后點頭：“我知道，我們康陶有背調的，這你放心，老快了，你打我們門前走過的時候，我們的計算機就識別你是誰了。很奇怪，你的一些特征，讓計算機誤以為你是另外一個人，你現在這么說...倒是跟計算機說得...”
K馬上打住，他現在可沒什么功夫跟王志成胡說八道。
王志成愛怎么想是他的事，K管不著，現在他心亂如麻。
“我跟你說個實話吧，我最近要遇到困難了，需要你的幫助。”K說得很正經。
歪打正著——在王志成的認知中，K的主要身份，是特務，還是來自國內的特務。
所以K的正經也好，為難也罷，在王志成眼中，就是以為同志的辛酸。
“我懂，我之前就告訴你了，康陶可以給你很高的優惠，我說的，我可是總經理啊老哥...”王志成一副這事兒我能辦的模樣。
鬼靈精的這家伙。
情商這么高竟然生意還不好？
“老哥，該尋求幫助的時候，你得開口啊，你不知道，國內我知道的特工中，能取得你這種成績的...這么說吧，一個都沒有。”
王志成好像很崇拜K。
“簡單點說，我需要在很短時間內提高我們KING'S PARTY的實力。”K直接就是攤牌。
他沒必要騙王志成——這根本就是浪費時間。
王志成點點頭：“剛才我去你的這地盤轉了一圈，我簡單點給你說下，你廠房內的設施全是廢物。”
果不其然，清道夫撤離果然撤地干干凈凈。
廠房內還有很多大型機組啊...一點用都沒有嗎？
“哦對了，你有個鍋爐，那個東西還算有用。冬天燒暖氣通幾條管子整個廠房就暖和了。”王志成深思熟慮之下，給了這么個答案...
現在能形容K心情的，只有便秘二字了。
夜之城在什么地方？這地方需要暖氣？！
這地方一年需要暖氣的日子，哆嗦兩下就過去了好伐！？
叼毛...熱帶海灘生篝火這是情調，在這里弄暖氣，這是傻缺。
人家王志成一臉不在乎，甚至理直氣壯——畢竟是K問的他。
“那如果我要升級機組的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需要弄一點點自己的工業能力，你覺得要花多少錢？”K小心翼翼的問。
他有錢，四千多萬，自己手下的人需要干活的。
在游戲里自然不用考慮這個，但是作為現實路線下的好大哥。
讓手下人能干活，能通過勞動吃飽飯，比他搞一堆軍火都有用。
當然現在對K來說，軍火跟工業，需要兩手齊抓。
“老哥，我跟你說句實話，這東西你玩兒不起。”王志成直接給K來了波勸退。
在這個世界，有人想開公司需要達成幾個條件：
第一，這家伙得有人，比如漩渦幫這種。
第二，這家伙得有錢，比如云頂的老板。
第三...沒有第三。
因為這里一度生產用電一塊歐金。
“老哥，不管你生產什么，除非是第三產業的東西，那還行，直接壓榨員工什么的，你但凡想做第一第二產業相關的東西，你覺得你得生產什么，才能蓋過一度電一歐金的成本？你就是做電焊，一塊錢還得燒根焊條呢...”
果然長在紅旗下，王志成壓根就往第三產業那兒考慮...
解釋一下這個世界的第三產業——云頂就是其中翹楚。
當然云頂屬于第三產業的一部分，還是不太正當的一部分。
還有，比方說義體醫生、外科醫生，這些也都屬于第三產業。
這么說吧，除了研究、制造之外的其他所有行業，哪怕是開飛機，外科醫生，其實都是第三產業，規模老龐大了屬于。
K自己金融出身，他高低能干點兒統籌安排什么的。
組織架構不行就照搬自己的老東家，直接弄個垂直框架，19級的成員結構依次擺開。
但問題是...他手下占據壓倒性人數優勢的馬仔...
是TM漩渦幫的混混啊...
第三產業但凡有這些人的容身之處，也不至于弄得這么嚇人，盤亙在漩渦幫了真的...
“那我，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如果買了最牛逼的武器，還有最牛逼的裝甲，我能有多強？”K問得相當委婉。
這里是夜之城，基努說了，游戲光環莫得，現在他處于現實路線...
別看K問得跟個土大款一樣，但實際上，這句話套在游戲世界和現實世界都通用。
果然，一說這個王志成就來勁。
“老哥，你果然懂行！”王志成搓手。
K疑惑，懂行？他懂個屁！
他™開的風靈義體，游戲里的槍都不帶多看的，撬棍干翻亞當重錘，他能懂？
“老哥，要說咱們康陶什么最具有優勢，就是這個裝備的易操作性了，是，的確，比起面板數據，軍用科技跟荒坂都有很多產品比咱們強，但咱們的產品，就一個好處，升級換代直接買，護甲升級=換衣服，武器升級換把槍。智能武器什么都為客戶考慮好了...”
王志成開始兜售產品了。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有錢，康陶是我最好的選擇？”
K一臉成年人才懂的表情——這是要討價還價的前奏。
“我這么說吧老哥，你看，要用荒坂的東西，你得植入義體對吧？把不屬于你的東西，扎進你的身體，老哥你牛逼，你沒事，但你手下的弟兄們呢？算筆賬，你需要增強實力，你手下一百個里面出一個賽博瘋子，你受得了么？”王志成開始胡攪蠻纏了。
“義體又不是荒坂一家有...軍用科技的義體也很強啊...”王志成說得太頭頭是道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買的東西，都容易上當受騙——上輩子K買車的時候就是這么選配的。
多得不提了，反正后排座椅從來沒坐過人，但都有按摩功能。
銷售的畫餅能力，有時候比老板還強。
“不不不，老哥！義體不能混用啊！”王志成壓低聲音：
“你以為賽博瘋子是怎么產生的？軍用科技亦或者是荒坂，他們吶，誰不希望客戶只用自己的東西？不兼容的！荒坂的芯片，對上軍用科技的義體，老哥你說，你是荒坂，能適用么？”王志成很懂。
聽起來好像有點兒道理哈...
K點頭——但是上輩子讓他選裝后排按摩座椅的銷售也說：
“您作為一家之主，后排如果是家里的老人，旅途中，比您更需要按摩功能...”
“看您的工作，金融圈的吧...后排的按摩功能，商務，大氣，不管是客戶還是領導，往這兒一躺...您的胸懷，您的細節這就顯現出來了...”
說的K頻頻點頭，然后車里四個座椅，選配了三個，主駕駛是標配，算下來平白無故貴了3萬多。
“說得你們康陶的東西跟白蓮花一樣，怎么？你們什么都兼容嗎？”
回想起上輩子的經歷，K實在是對這種事有點兒過敏。
“對啊！老哥，你怎么在這種節骨眼上不清楚的？”王志成悲痛。
“老哥，我們的護甲都是外穿的，有尺碼的，影響義體使用嗎？”王志成疑惑。
“論武器，還有比康陶的武器更傻瓜的嗎？不管是霰彈槍還是狙擊步，我們康陶的原則就一條，只要客戶能按下扳機，我們的武器就能為客戶殺敵，不管你是醉酒，還是睡覺，只要你的手往扳機上這么一摳，您猜怎么著？”
王志成一臉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