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亞民離開梅正道之后,就趕緊往家里走。
說起來還真不讓人相信。
以前吧,柳亞民放學后總要在附近大街小巷溜達夠了累了,他才會回到他的住處去,沒個時間準點,早一些晚一些都無所謂,又沒有人來管束他。可能他小姑想起來會打個電話過來過問一下,他沒惹事,一般也不會惹事,就沒事。
今天就奇了怪了,心里老想著回家,總感覺家里待著蕭瑤靜倆人不是個事,他必須回家才會放心下來。說不上來這是什么一個想法,他怕她們惹事,又怕她們責怪他不在她們眼前聽招呼,蕭瑤靜不是交待過,要他隨時隨地待在她身邊嗎。
很奇怪的心理狀態,既怕看到蕭瑤靜,又怕沒看到她時怕她責怪。
這日子,頭頂上頂著個魔王,肯定輕松不了了。
這一路上耽擱,回來有點晚了,都過了飯點。
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蕭瑤靜一生氣,給你拍一下,那可不好受。
柳亞民在門前遲疑了下,掏出房門鑰匙半天沒去鎖。
萬一要打……。
柳亞民苦笑了下,把球鞋拿出來,掛在自已的前胸上,用這個護著胸膛,或許還能頂頂,再把裝衣服的包裝袋頂在頭上,這樣從上往下打,從前往后捅,多有一點墊墊的東西,會好一些。
柳亞民相信,蕭瑤靜肯定不想把他打死或者拍成塵土的。
你想,既然蕭瑤靜要綁定他柳亞民,肯定不會是這么簡單就結束的事,后續還有更大的事沒發生,這個時候就把他柳亞民一巴掌給拍沒了,不符合行為邏輯。
短暫思索與防護打算之后,柳亞民這才去開門。
“我回來……!”
打開門,柳亞民剛張嘴要說話,突發狀況就可以預見性的發生了。
“啪!”
頭頂上重重地遭到一記猛掌,拍蒼蠅似的。
“咚!”
前胸吃了一記非常猛烈的重拳,像打樹樁一樣。
“嘭!”
屁股后遭到致命的一踢,大有臨門進球的力度。
“呼!”
好像是接球,并三步欄投球,柳亞民整個人已經頂著了天花板。
“呼!呼!呼!”
在身體往下掉的過程中,遭遇到幾個橫腿掃,拋球接球再踢。
“吧唧!”
這下算是可能結束了,一個猛掃,柳亞民撞到墻上,再回過頭來又摔在地板上。
還好,沒成粉末。
“擅闖民宅者,殺無赦!”
“小姑奶奶,這是我的家好不好?”
嗯,不對。
怎么會是男聲?
柳亞民潛意識里分辨出來,這喊話的不是蕭瑤靜,也不是小黑狗,而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絕對是男人的聲音。
想要睜開眼睛瞧一瞧,沒有可能。
特么地,這是我家!用我家干那種齷齪事?
看我回家來,就給毒打一頓?
還還有天理嗎!
想喊喊,喊不出聲。
莫非是我靈魂已經出竅,聽岔了?
還是走錯門了,誤闖他人之家?
“還有氣。”
“死不了。”
“老大,我們是不是玩的太兇了?”
“沒事,死不了就行。”
這下聽清楚了,說“死不了就行”的就是蕭瑤靜。
哦,他們打的就是我。
玩我?
這也叫玩?
這就是玩命?
還死不了就行?
真是女魔王啊,如此草介人命,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我一個窮學生,跟你們無冤無仇的,干嘛要這樣玩我啊。
我這一身肉……。
噫?怎么沒有痛感?
那為什么我看不見他們?
還發不出聲音?
死了!
我絕對的死了!
是我的靈魂在聽他們對話,不然不可能沒有痛感,也不可能看不見他們。
“我來看看。”
這是小黑在說話,她要怎么來看看我?
“會偷看姑娘睡覺,這就是報應。”
小黑狗還嘟噥了這么一句,看來這小黑妹挺記仇的。
小黑狗她用鼻子嗅嗅,還用小爪子踢踢,她跳上肚子來了,她想怎么玩?
可千萬別在我身上拉屎撒尿啊!
“咚!”
“吧!”
小黑狗她在他的肚皮上進行跳躍,用我肚子玩蹦迪?
“老大,他這肚子一點彈性也沒有啊。”
小黑狗說我的肚子沒彈性,幾層意思?
“嘻嘻,他就知道捅拳頭的人,沒練腹肌,哪來的彈性?”這是蕭瑤靜在說話。
好嘛,小黑狗這一跳躍,是想知道我有幾塊腹肌。
我好像有點腹肌的好不好。
“小主,這樣弱雞一只,你留著他有何用?”這是一個蒼老而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
“我是看他這體質是可造之材。”
“他會是先天魔體?”
“大概就是吧,純度不是很高。”
還有純度?
那就是說我這先天魔體還有許多雜質?
“老大就是有眼光,她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是先天魔體。”又是小黑狗在說話:“我當時還不太相信,這剛現世,有這么巧嗎,就遇上這么一頭先天魔體的狗狗。”
我是人好吧,可不是狗狗。
“是太不容易了,億萬人類中很難找到一只先天魔體的。”還是那蒼老又遒勁的男聲:“可就是……他能不能練就一身魔功,就要看他的天賦了。他的天賦如何?”
“一般般吧。所以要多多的摔打摔打。”
“那……我們接著玩?”有一個年輕的男聲抑制不住興奮地問道。
“等他開口說話了,再接著玩吧。”
“……。”柳亞民剛想開口說話的,嘎然而止。
想叫他們別玩了,再玩這小命就沒了。
千萬人中好不容易找到我這么個先天魔體,不就得珍惜,是不是?
萬一把我的有些零部件給玩壞了一個兩個,有配件嗎,沒配件可怎么進行大修?
現在,你還敢開口說話嗎?
柳亞民試著睜開眼睛,能睜開了。
首先看到的是小黑狗的小屁股,那尾巴還一搖一搖的,在眼前晃動。
該死的小黑狗,你能不能站遠點?
“這雞腿啃一半是誰啃的?”
“是我。”小黑狗終于跑上去接著啃雞腿了。
柳亞民這下看清楚了,小客廳里全是人。
除了東倒西歪的一屋子人之外,就是滿滿一茶幾堆成小山的熟食。
那遍地到處扔的都是骨頭雜碎可以看出來,這已經是狼吞虎咽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蕭瑤靜就坐在單人沙發上,一手拿著電視搖控器,一手舉著個大豬蹄子,一邊在選臺調節目,一邊在吧唧著嘴啃豬蹄子。
蕭瑤靜的右手邊坐著一個白胡子老頭,就是昨晚在火鍋店里看到過的那位。
白胡子老頭正端著一大碗白酒在喝。
其他就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了,就是白胡子老頭的那些跟班,黑衣人,今天好像還多了二三個,有的在吃有的在喝,都表現出來很享受眼前美食美酒的騷樣。
特么滴,他們把我家當成小吃攤,在這里大吃大喝,本爺從早上到現在就舔過一支棒棒糖呢!
“等時機成熟了,我再來接你回去。”白胡子老頭非常謙恭地看著蕭瑤靜說道:“你要有什么新的打算,就及時聯系我。”
“好,我等你的消息。”蕭瑤靜點了點頭說道。
“這小子聽話嗎?”白胡子老頭看了柳亞民一眼后就這樣問蕭瑤靜。
“我今天觀察過了,還行。”蕭瑤靜平淡地回答。
她今天觀察過?
柳亞民想起九戒和尚,丘右機道士和梅正道來,前兩人不說,梅正道怎么可能?
柳亞民心里一陣發虛,從現在開始,這日子沒法過了,出門有人盯梢,回家還要給人亂捶一通。
我這是什么狗屎命啊。
白胡子老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道:“那……要不要,我今天就要把他給帶走?”
“過些時候再說……。”蕭瑤靜突然看過來,眼睛一亮:“嘻嘻,他在偷看我們呢,你們接著玩。”
柳亞民趕緊急呼:“不要啊,瑤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