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暫時不能死,郭義那家伙可精明得很,等在搶他一次后在做打算。”
胡烈帶著一抹森然的殺氣說道,上次他借逍遙門的刀去殺鮑晴天,沒想到逍遙門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這么快就被肅清了。
那日鮑晴天還親自將那三十名立了功的老弱殘兵送回來,明面上是謝謝他,但話里話外都在敲打他,胡烈自然知道鮑晴天已經知道了他的用心,只是差證據而已。
他心里那個氣啊,偏偏還要忍著,好不容易逮著了這次洪災的機會,自然想陰一把鮑晴天。
“那將軍,我們是不是該答應知府去昆明縣幫忙?”
“去,當然得去,但得緩兩天,我們所剩的軍糧才能撐兩天,李知府心里跟明鏡似的,不去的話,會被懷疑的。”
“那明日我們在何地動手。”
“那些糧食都會有重兵護送,我們動手不能用火銃,如果不選一個好的伏擊點,傷亡定然慘重,到時候郭義那個家伙鬧騰起來就麻煩了。”
胡烈顯然對二把手郭義還是有些忌憚的。
“那不如選在昆明縣城外的小樹林外,那里地勢險要,容易設伏,而且是運糧隊必經之路。”
“那就這么辦,記住,你親自帶隊,盡可能的減少傷亡,不要留下馬腳。”
“是...。”
那心腹緩緩退出軍帳,郭義吸取了上次教訓,這次小心翼翼,緩緩屈身離開了。
眼下軍營大門已經關閉,想出入必然要被胡烈知曉,郭義想派心腹報信的想法只能擱置。
只是明天一早,軍營大門一開,那時候在去報信便已經來不及了。
思來想去,他決定做兩手準備,明天一早他便送信去昆明縣衙,然后他自己帶自己的兵去阻截。
這一夜,風起云涌。
鮑晴天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后半夜時分,有流民看災民營中有美貌的妙齡少女,一時起了歹心,欲行不軌之事,雖然未被得逞,但他家人丁興旺,災民營中有二十多人和他有親戚關系。
面對一盤散沙的其他災民,和那幾個衙役有恃無恐。
口中嚷嚷著誰敢多管閑事便要了誰的命。
一時之間除了衙役擋在那少女一家前面,其他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眼看要發生暴動,被衙役通知的鮑晴天來了。
雖然他所帶的人不多,但縣令有縣令的官威,一時倒是鎮住了場面。
鮑晴天走到那男子身前冷冷的看著他:“飽暖思,看來你吃的很飽啊,說,你是誰派來的。”
那男子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支支吾吾道:“草民不知道大人說些什么,我只是一時糊涂罷了。”
“天災面前,人且都吃不飽,眼下又是后半夜,這一鬧騰,別人都得忍饑挨餓,而你唇角還有油光,想必嘴巴里還有肉絲夾在牙縫里面吧。”
鮑晴天一手抓住男子的下顎冷冷的說道。
男子一驚,急忙拿舌頭舔自己的牙齒,別說還真有肉絲塞牙,一時還舔不掉,越舔越急,最后上手去推鮑晴天。
“力氣還挺大的,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鮑晴天被推了個踉蹌,也不去查看他的嘴巴了。
那男子看舔不掉,用手去挑,終于挑干凈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看見四周災民那憤怒的目光,就連他一大家子親戚也一樣。
男子終于害怕了,慌亂的想要逃跑,卻被衙役逮住。
他還不停的狡辯道:“大人,你不能虐待災民啊...我真的是一時糊涂,還沒犯事呢。”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強奸未遂也構成了犯罪,帶走...。”
鮑晴天大喝一聲,隨后看向那些災民:“誰要是還心存僥幸,存有惡念,本官絕不姑息,他便是下場。”
這話重重的震懾在災民心中,也保了短暫的安寧。
鮑晴天離開之時,墻角露出一個黑影,他看著鮑晴天,面色復雜,最后目露兇光,便要竄出去動手,卻被另外一個黑影抓住。
二人短暫的交手,很快就平息下來。
“你是誰?”
趙鳴生被黑影帶來了一戶院子,武功路數很像,幾招就把自己制服了,他心中激蕩急忙問道。
“看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黑影將燭火點燃,將自己的面罩取下,露出的是趙飛凜的臉。
“父親。”
趙鳴生有些喜出望外,急忙喊道。
“鳴生,你真是太讓為父失望了。”
這院子很安全,趙飛凜不怕有人聽到看到。
“父親,你終于肯認我了,父親,你可知道孩兒很想你。”
趙鳴生喜上眉梢,開心的就要上前擁抱。
卻被趙飛凜側開身子:“你可記得為父說過的話。”
趙鳴生一愣。
趙飛凜又哼道:“不準傷害鮑晴天。”
“父親,為什么,為什么,我才是你親身兒子,為什么你情愿幫他也不幫我。”
趙鳴生心里有些失落,就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以前那個父親了。
“你無需知道那么多,只知道他是我們的主子就夠了。”
“我們的主子?”
趙鳴生呢喃自語。
“這一次只給你些教訓,在有下次,為父絕不留情。”
趙飛凜說著一指便點向趙鳴生的胸口,他要讓趙鳴生暫時用不了武功。
趙鳴生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跌坐在地上,看著緩步離開的趙飛凜喊道:“父親,你又要走嗎?”
趙飛凜沒有停留,眼下天邊漸亮,他需要去辦一件事。
看著絕情離開的趙飛凜,趙鳴生狠狠的握了握拳頭,但發現已經使不上力了,他面色煞白,發出一聲更加凄慘的嘯聲。
第二天一大早,粥鋪也搭好了,從庫房將糧食源源不斷的運去南城門。
鮑晴天昨天后半夜被攪了好夢,但依然起了個大早,只是神色間有些疲憊。
“各地的潮米從今天開始便會陸陸續續運來,我們即便分不出人手去接應,但該幫忙的還得幫忙,大家都明白了沒。”
鮑晴天日常站在縣衙門口訓話。
“聽明白了,大人。”
包含縣丞在內的所有縣衙人員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