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大臣的目光紛紛往后看去,鮑晴天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從殿外走了進來,打量著這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從那些大臣身邊一一走過,來到前列單膝跪地隨意的拱了拱手:“見過皇上。”
“這...這成何體統。”
大臣們瞬間炸鍋了,紛紛指指點點。
康熙也是眉頭一皺,不過一想到四貝勒所說的放蕩形骸之人,便又覺得沒什么,一抬手:“起來說話。”
“謝皇上。”
鮑晴天一站起身,那些御史便發難道:“皇上,此人目無天子,不尊禮法,理應杖斃。”
“你真狠啊。”
鮑晴天看著那發難的御史說道。
“國之重典,豈能踐踏。”
“這么說你目中有天子了,讓我看看天子在哪?”
鮑晴天走到他身邊,瞅著他的眼睛問。
“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皇上....。”
康熙露出一抹笑意,見差不多了輕咳一聲說道:“他初入大殿,不懂禮數也無妨。”
“還是皇上圣明,皇上,您找微臣來所為何事?”
康熙指了指那些御史說道:“他們檢舉你攜美游宮,玩忽職守,害死武狀元。”
鮑晴天愣了愣,隨后一想,呵呵一笑道:“就這事啊,我還以為什么大不了的。”
“皇上,他已經承認了,請皇上治他的罪。”
康熙看著那些御史,隨后看向鮑晴天:“你承認他們說的是事實了。”
“沒辦法,被他們看到了,而且武狀元確確實實是死了。”
康熙眉頭一皺,有些慍怒:“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請聽微臣把話說完。”
鮑晴天一臉淡然的說道。
“你還有何話說?”
鮑晴天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當日游宮,微臣一來是為了查案,二來可是幫張尚書尋找失散多年的女兒。”
“張尚書失散多年的女兒?”
朝廷大臣都是一臉懵逼,就是沉穩的索額圖也不禁投去狐疑的目光,康熙倒是心中有數。
“不錯,這事是張尚書拜托我查的,而且微臣一直在查,那日剛剛才查到她流落到宮里當了宮女,便進宮尋她了,你們看到的那個女子就是張尚書的女兒了。”
“這么說,朕不應該罰你,還要獎賞你幫了朝廷重臣的大忙?”
康熙適時的說道。
“可以這么說。”
索額圖眉頭一挑,忍不住站出列說道:“皇上,就算那宮女是張尚書的女兒,他私自帶宮女出宮也是重罪。”
康熙又看向鮑晴天,確實有這么一條規矩。
鮑晴天呵呵一笑道:“我可不是私自,我拿的是這個,這個夠了吧。”
鮑晴天將那御賜金牌亮了出來,索額圖心里一突,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康熙,見他面露笑意,便知是真的,心中琢磨著:“看來皇上是真的重視他,我居然估算錯了。”
“皇上...。”
御史們還是不甘心,確認的問道。
“這確實是朕賜給他查案用的。”
御史們臉色有些難看,隨后把矛頭放在武狀元之死身上:“就算你幫張尚書找回了女兒,但你害死了他兒子,功不抵過,你依然有罪。”
“可張尚書已經原諒我了,還準備讓我當他女婿呢,他的仇我也會幫他報的。”
“什么...。”
御史們快要發瘋了,康熙嘴角忍不住上揚。
索額圖也是一籌莫展:“看來罷他官是不可能了,找個機會收買他。”
“我勸各位耗子喂汁,別上了人家的當,聽風就是雨,自己要有自己的判斷力,不然御史也別干了。”
鮑晴天這話是看著索額圖說的,索額圖趕緊裝作沒看到,那些御史們都是羞愧的低下了頭。
“好了,此事已經對質清楚了,沒什么其他事就散朝吧。”
康熙站起身,所有大臣伏拜,唯獨鮑晴天又只是單膝跪地。
康熙看了一眼他對他說道:“你隨朕來。”
鮑晴天起身,跟著康熙走了,留下陰沉著臉的索額圖和面面相覷的大臣們。
御書房,康熙坐在龍椅上,下首處坐在納蘭福格,納蘭福格看到鮑晴天顯然很意外,微微頷首拱了拱手。
鮑晴天也有些意外,能幫康熙代筆的可不多。
開始猜測納蘭福格的身份。
“你可知朕為何找你來?”
“想必皇上是想了解下案情的進展吧。”
“你果然聰明,說吧,查出什么了。”
康熙開始批閱奏折隨意的問道。
“查到的東西很多,但歸根到底就是一個幕后之人借助逍遙門在搞事。”
“逍遙門?”
康熙目光一抬,將奏折放下問道。
“是的,一個神秘卻無惡不作的門派。”
“也就是說那些刺殺朕的都是逍遙門的人?”
“雖然我還沒去查看那些尸體,但應該是的。”
康熙一手重重的拍在桌上:“可惡。”
“他們可惡,但背后之人更可惡。”
鮑晴天繼續說道。
“那可查出了背后之人?”
康熙目光灼灼的看著鮑晴天問。
“有索大人的影子...。”
鮑晴天如實的說道。
康熙目光一怔,隨后擺擺手道:“不可能的,他還舍命救過朕。”
“這張畫像一半是那說書人臨死之前畫的,另外一半是我根據擒住的那逍遙門殺手描述的外貌畫的,他像不像一個人?”
康熙哪里會記住那么多不重要的人,搖了搖頭道:“沒印象。”
“提醒一下,索額圖的心腹。”
康熙這才想起,怔怔的看著那畫像,雙手捏的緊緊的。
“當然這只是懷疑,畢竟如皇上剛才所言一樣,還有很多疑點。”
“不過我相信只要抓住逍遙門的金錢豹,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康熙似在想著事情,目光聚在那張畫像上沉吟著。
“皇上,要是沒別的事,我告辭了。”
鮑晴天實在是受不了被拘束的感覺,看康熙若有所思,便開口說道。
康熙本意是想留鮑晴天吃個午膳,畢竟是九公主的救命恩人,可鮑晴天的話讓他沒了心思,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鮑晴天便退走了。
納蘭福格也知事情重大,便要退下,康熙卻道:“逸風,你覺得會是索額圖做的嗎?”
“逸風不敢說。”
納蘭福格心里是挺懷疑索額圖的,只是索額圖身后是太子,那可是康熙最寵愛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