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晴天輕輕的去喚醒張萱兒,可張萱兒依然醉的不省人事:“還說不喝酒,一沾酒就把我也灌醉了,下次絕對不能讓你碰酒了。”
“為今之計,我只能把你背回房間了。”
鮑晴天可不敢耽擱,等下人們起來,看到還是一副男裝的張萱兒,非得弄出幺蛾子不可。
上手,抱起,背上,走到門口,鬼鬼祟祟的查看外面的情況,見沒人,慌慌張張的奔走了。
他才剛離開,老管家便進了廚房,看著那兩個酒碗,兩雙筷子,和四個空盤子,空盤子里還有一點點菜屑。
“老糊涂了,居然忘了小姐。”
“沒想到那小子還會做菜呢。”
“這是喝了酒?”
“不太妙啊。”
老管家一會拍了拍腦門,一會笑呵呵的樣子,一會有緊張的往外看了看。
走到門口,又頓住腳步:“那小子雖看上去沒個正行,但決計不會乘人之危的,還是先忙活送殯之事為妥...。”
鮑晴天在將張萱兒送回了房間,很快就出現在棺材附近,雖打著哈氣,卻精神抖擻的與下人們打著招呼,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昨天夜里,公子可守的安穩?”
老管家看到鮑晴天問道。
“一切穩妥。”
鮑晴天頷首的拍了拍棺材蓋。
老管家自然明白,露出一抹笑意:“公子可需要休息?”
“不必了,張兄的殯我要是沒去送,肯定會惹來麻煩的。”
“公子說的有理,那請公子稍作休息,等吃了早飯,人到齊了,便出發吧。”
“麻煩老管家了。”
“公子不冷嗎?”
老管家這才注意到鮑晴天的外袍沒有了,饒有深意的問道。
“走的匆忙,忘了拿回來。”
鮑晴天無奈道。
“那公子可要添件衣服,送殯路上風大。”
“那就拿件張大人的衣服吧。”
“公子稍等。”
沒有太陽的一天,天氣陰沉沉的,張府的送殯隊伍已經準備就緒,空棺材被緩緩抬走,白花漫天灑舞,氣氛哀悼。
行人紛紛避讓矚目。
其中夾雜著探聽情況的探子。
鮑晴天和沈魁一左一右隨在棺材旁邊,沈魁瞥了眼棺材忍不住問道:“沒出岔子吧。”
鮑晴天不理會他,出了城門,到了城外山上,棺材入土,沈魁又急了扯住鮑晴天小聲說道:“你兄弟真是我未過門的媳婦。”
“未過門,那便還不是。”
鮑晴天淡淡的說道。
“板上釘釘的事,難道還會變?”
“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你喜歡她?”
沈魁也不是傻子,琢磨了這么久,終于發現了驚人的秘密,臉上布滿的驚慌的神色問道。
“好女子我自然喜歡,你覺得她是不是好女子?”
鮑晴天反將了他一軍。
沈魁真想啐鮑晴天一臉,可他不敢,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都不敢。
“不管怎樣,你不準拿幫我那個的事來威脅我娶她...。”
“放心,我沒那么無恥,不過你那個的事,她應該也知道吧,我真好奇你這信心是誰給你的?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還是那一紙婚書。”
鮑晴天若有所指的看了眼沈魁的腰子在他旁邊轉悠兩圈說道。
沈魁被說的冷汗直流,他似乎忘了張萱兒知道自己腎虧,自己留戀風月場所的事,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自己的父母和張辭夫婦。
現在他們看上去還不知道的樣子,但一旦鬧僵了,后果不堪設想。
張萱兒什么性子,他也清楚,不好惹。
媳婦不錯,但也得自己有能力駕馭才好,不能的話就是燙手山芋,難受。
沈魁對張萱兒并沒有多少愛情,純粹是張萱兒長的好看,外貌協會,而且是兩方家長的意思,但很滿意就喜歡上了。
如果涉及到這細思極恐的可怕可能,沈魁很快就權衡清楚了,隨遇而安才是他現在要做的。
“婚我是不會退的,但我也不會強迫娶她,一切看天意。”
“退了吧,退了我幫你治病。”
鮑晴天看著強撐的沈魁笑瞇瞇說道,看上去就好像誘人犯罪的大叔。
果然,沈魁一聽有些意動,但就這么答應,面子上過不去,不敢停留,趕緊離開。
“錯過這次機會,可要再等一年的啊。”
鮑晴天喊道。
沈魁腳步一個踉蹌,有些步履蹣跚,想退回去,卻被沈精騰一把扣住:“失魂落魄的,干什么呢。”
“爹...。”
沈魁左右看了看,現在喪禮已經結束了,所有禮儀陣仗都往回走,他們幾個落在最后。
“看你跟包大人聊的不是挺久的嘛,怎么,人家說你兩句,你就不開心了。”
“我...我想退婚。”
沈魁聽到沈精騰這話,有種想吐血的沖動,盯著沈精騰有些心虛的說道。
“你想結婚?著什么急啊?”
沈精騰勾著沈魁往張辭那邊走,心里盤算著要不要開口催催。
“爹,我想退婚。”
鮑晴天做了一個扶腰的動作,讓他一個激靈,瞬間清楚明白的又說了一遍,而且是當著張辭的面說的。
張辭看上去臉色不是太好,但心里肯定是不生氣的,反而看著沈精騰,想看看他如何打算。
沈精騰自然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將沈魁扇倒在地:“你胡說什么。”
“爹,我沒胡說,張小妹是不會喜歡我的。”
沈魁咬了咬牙堅定的說道。
“這小子還挺精的。”
張辭微微捋了捋胡須,見沈精騰又要動手,急忙上前拉住:“沈兄,算了,萱兒這性子,我們看著長大的,都該明白,或許她兩真的不合適,要不這婚事就算了?”
“張老弟...。”
沈精騰有些愧疚的喊道。
“強扭的瓜不甜。”
“哎,張老弟有所不知,前日里這小子還嚷嚷著要娶媳婦呢,這才兩天,怎么就變卦了。”
張辭心里咯噔一下:“難道是萱兒威脅的?”
臉色變幻數下,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要不在緩緩,說不定他只是一時糊涂。”
沈精騰看張辭的面色還寄予一絲希望。
張辭也不好拒絕,正要點頭,卻聽沈魁喊道:“爹,我沒有糊涂,我要自己喜歡的,喜歡自己的女子做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