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鮑晴天微微瞥頭看了眼距離床笫大概九步遠的墻壁,目光瞇著,隱隱才能看清那梁柱上的小孔。
“或許要快點才行了。”
想到這里便要上前檢查死者的死因,卻被沈魁攔下:“就你...還想碰梁兄的尸體?”
“你不讓我檢查,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鮑晴天玩味的笑道。
“你胡說...我能有什么心虛的。”
沈魁本就腎虧,心理上就會無形的心虛緊張,何況他確實還想打著春燕的主意。
“誰不讓我檢查,誰就有行兇嫌疑,讓開。”
鮑晴天大喝一聲,沈魁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非常慫的側開了身子。
“胡鬧,你既不是仵作,又不是醫者,如何能去查看死者的尸體。”
“何況尸體剛才仵作已經檢查過了,并無可疑之處。”
不能讓鮑晴天在得意下去,華福知道自己該說話了。
鮑晴天頓了頓,心中暗道:“檢查個尸體怎么就這么難?”
微微將目光投向張軒,這個在此處唯一一個有希望支持自己還有話語權的人。
他目光看向張軒,華福也跟著看去,張軒瞧見二人的目光,微微向鮑晴天踱了幾步。
鮑晴天剛才認真尋找線索的樣子,張軒看在眼里,多了一絲好感,剛才又那般強勢的樣子,倒是讓他對鮑晴天的話多了幾分信任。
看了眼鮑晴天,最后看向華福:“聽他剛才那般仗義執言,應該是個正義之士,縣令大人,不如讓他試試,要是能抓到真兇,對你也是大功一件。”
“這個...。”
華福微微瞇了瞇,似乎很為難的樣子。
“縣令大人,聽到沒,我是正義之士,無償幫你們,你們要滿足。”
鮑晴天哈哈一笑對張軒眨了眨眼:“張兄,千金易得知己難求,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張軒白了他一眼哼道:“你?我覺得我還是選千金好了。”
鮑晴天有些尷尬,掃了眼所有人,最后停在華福臉上,背著手老神在在的說道:“并不是我自吹自擂,在我看來,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咳咳咳,肯定都破不了案的,而這里只有我,才能破了此案,你們信還是不信。””
眾人先是一陣沉默,隨后便是爆發出一陣哄笑,除了一臉玩味笑意的張軒和懵逼的春燕。
“天哥,你這好大的口氣啊,也對,才剛剛練會了神跡倒立拉稀,人飄了也沒什么,但你也要分場合才是,你看這里是你吹牛的地方嗎?”
沈魁冷哼一聲,故意將倒立拉稀四字說的很重,心里扭曲的報復快感讓他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倒立拉稀,這年頭什么奇葩都有啊。
四周的人臉色都有些怪異,沈魁還捂著鼻子退開些有些夸張的惡心道:“也不知道換了褲子沒有。”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鮑晴天絲毫不在乎,看了眼越來越暗的天色無奈道:“你們在不抓緊,今天恐怕就不能破案了,要是過了一晚上,誰也不知道會產生什么樣的變數,那時候破案可就難如登天了。”
沈魁沒想到鮑晴天如此厚臉皮,扇子一張又說道:“你一個無父無母被區區一介商賈的舅舅收養的孤兒,我很好奇到底是誰給你的膽量來這大言不慚。”
張軒聽到沈魁之言,臉上閃過一絲同情。
“腎虧兄,你最好別在說話了,不然我保證你腎虧的毛病永遠都不會好。”
鮑晴天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氣,而是淡淡的轉身就走,他已經做到這地步了,別人不領情,那就算了,門口處一腳便要踏出頭也不回的說道:“記住,我走出這道門,你們想要再找我幫忙,就只能求我了,耗子喂汁,再見。”
沈魁本來臉上都僵住了,但看鮑晴天要走還逞強的樣子又捧腹大笑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就你,還求你破案,哈哈哈,下輩子投個好胎在來吧。”
沈魁的話成功的將眾人譏笑的注意力轉移,除了哄笑聲,還有一道張軒的聲音:“我相信你。”
鮑晴天的腳步先是一滯,回頭看了眼張軒,勉強露出一抹微笑:“謝謝。”不過還是繼續踏了出去走了。
華福看張軒如此,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有些心虛的上前問道:“張公子,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他吧。”
“不相信他,難道相信你的意外之言?”
張軒冷哼一聲,看鮑晴天漸行漸遠,幾步追了上去。
“這...。”
華福有些傻眼,皺著眉舉棋不定,看了一眼得意非凡的沈魁問道:“沈少爺,如果是你父親,這個案子他會如何判呢。”
“這個,我哪里知道。”
“我說你好歹也是縣令大人,怎么判個案還如此畏首畏尾的。”
沈魁瞥了眼春燕,內心抑制不住的沖動,現在巴不得華福趕快結案。
“沈少爺不知張公子的身份?”
華福有些狐疑不解。
“哪個張公子。”
沈魁心里一咯噔,暗道:“難道真是她。”
“能穿黃馬褂的,除了張尚書家的那位還有誰?”
沈魁目光一怔,扇子一拍手,一副自己怎么那么笨的樣子,琢磨了一番,心中七上八下的也走了出去。
......
“喂,剛剛還信誓旦旦的樣子,怎么一會兒就退縮了。”
張軒終于追上了鮑晴天沖著他的背影小小的激將一下。
“我這不是退縮,你也不用激我,你忘了我說的話了嗎?”
鮑晴天頓住了步伐,卻并沒有回頭。
張軒微微一愣,隨即不可思議的樣子:“你還真是古怪,想讓縣令大人來求你,你還真敢想啊。”
“我就是這么自信,為什么不敢想?”
鮑晴天傲嬌的哼了一句。
張軒有一剎那的失神,想了想說道:“你隨我上去,我保證讓縣令大人求你。”
“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這般相信我。”
鮑晴天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張軒。
“我說憑我的直覺你相信嗎?”
“信,為什么不信,你都信我了,我豈有不信知己好友的話。”
“嘖嘖嘖,看你穿黃馬褂,就知道你身份不簡單,現在看來,我還是太低估你了。”
鮑晴天眼熱的打量著這象征著身份的黃馬褂笑了笑心中暗道:“我要是有一件就好了。”
“走吧...。”
張軒微微俯瞰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自豪的一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