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轍看著雙腿打顫的項骨有些好笑,不過沒有出言揶揄,反而沒有察覺般說道:“這地梭用對稱分布的繩子固定。必須兩個體型相差無幾的人同時往上攀爬,我們倆的身高體重差距不大,因此可以同時行動。”
他觀察的比較仔細,末了還說道:“你想好了嗎?”
“呼,爬!
項骨深呼吸幾口氣,毅然決然地站在了另一邊。
袁轍晃了晃眼前的繩子,喊道:“準備好了嗎?”
項骨閉著眼睛,說著不怕不怕的話鼓勵自己,半響說道:“沒問題。”
袁轍點了點頭,雙手攀上了繩子道:“開始行動!”
項骨有一剎那的失神,他這么相信自己,還是說周圍還有考官在監視?
若是后者的話,那自己開始的表現并不突出,要想拿到一個好成績的話,現在就一定不能表現出膽怯的樣子。
因此,他壓下了心頭的惶恐,搖搖晃晃地爬上了交錯縱橫的繩索。
袁轍見他開始行動,于是在保持平衡的前提下,緩慢地往上方的地梭爬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
兩人已經來到了地梭敞開的門窗下方。
袁轍看了看地梭的位置,喊道:“咱們先往上爬一點,一只腳先邁進去踩實,然后在松開繩子進入地梭,記住了,一定要聽我的口號一起行動!”
下方深不見底的洞口,猶如一只噬人的血盆大口。
項骨都不敢往下面多看一眼,他怕多看了一眼,自己就有可能嚇暈過去。
“好,就是這個位置,你向我一樣伸出腳踩實地梭。”
袁轍看見高度和位置差不多了,便指揮項骨開始登上地梭。
項骨緊緊攥著繩子,努力伸出自己的腿去夠已經開始搖晃的地梭。
袁轍看他害怕的樣子,心里不免也打起鼓來,于是鼓勵道:“很好,就這樣,保持住。”
項骨在袁轍的幫助下,終于踩到了地梭里面。
袁轍給了一段時間讓他平復心情,然后又道:“現在身子往那邊靠。”
兩人的腳踩中了兩邊,同時發力的時候,還有點像是拔河一樣。
袁轍一點一點將自己的中心往地梭上面靠,時不時停下來,等項骨跟上自己的動作。
兩人的動作沒有同步,但是好在袁轍控制的很好,沒有讓地梭和繩子發生劇烈的顫動。
袁轍又過了一會兒,看到時機已經成熟,便提醒道:“準備好,我們要松開繩子了。”
項骨點了點頭,道:“我知道。”
袁轍看他的體力已經恢復,便開始倒計時,“1,2。”
項骨的心里開始打起鼓來,要是自己一松手,然后又沒站穩,那會不會直接摔下去?
這么高的地方,還有深不見底的洞穴,我會不會死無全尸?
可是若是自己不松手,一旦固定地梭的繩子失去了平衡,那整個簡易的架子會不會倒塌?
袁轍發現了他的走神,只能停了下來提醒道:“記住,一旦我數到3,咱倆一定要一起行動。”
項骨完全沒有懟他的心思,他的害怕全部多寫在了臉上。
“啊!”
項骨分神的一瞬間,由于洞穴吹來的強風導致繩子一陣搖晃,他腳下一滑,差點摔了下去!
他雙手緊緊拽著繩子,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袁轍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問道:“沒事吧?”
項骨一張臉已經蒼白無色,他牙齒打顫說道:“你,你確定這樣行得通?”
袁轍見他的心又開始了動搖,于是出言安慰道:“放心吧,這既然是考官們提前設置的難關,那肯定也設置了相應的保護措施,說不定,洞穴只有幾米高,下方還鋪著軟毯子!”
“是嗎?”項骨有些不相信問道。
袁轍無奈,怎么感覺自己在照顧一個小學生?
他只好說道:“你出身宗師家族,可曾聽說過有考生在高考喪命?”
“有,有很多!”
項骨的瞳孔一縮,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袁轍有些奇怪,不能吧,高考要是敢這么玩,那云都還要不要未來了?
你說犧牲在獸潮保衛戰,大家都只會惋惜留念,可是要是死在了一場考試當中,那得有多憋屈?
“你別不信!”
項骨好像看到了他懷疑的目光,激動說道:“這是我表哥他們跟我說的,他說他那一屆的考生傷亡率達到了10,他曾眼睜睜看著一個同學掉下懸崖摔死!”
“還有丹霞的爸爸說過,孫杰的姐姐也說過,呂秋的堂哥也講過……反正我們那個小院參加或監考過高考的人都像我們分享過這些事情!”
高考有這么可怕?
袁轍聽著聽著也明白了過來,何著還有專門聯合起來嚇唬晚輩的傳統啊?
項骨還在喋喋不休說著他見聞。
“等等!”
袁轍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問道:“你就沒想過他們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
項骨愣住了。
袁轍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道:“高考的傷亡率武道院每年都會公布,你們難道就不知道去求證一番?”
項骨的一張臉憋紅,很久才反駁道:“胡說,我們丹姐老媽就在武道院工作,她也親口跟我們說過!”
呃,沒救了。
袁轍無法叫醒一個活在“長輩”噩夢中的小家伙,只好換了一個計策。
“說了這么多,項骨你不是怕了吧?”
袁轍故意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看孫杰他們都是膽識過人的天之驕之,這會也不說定已經到達了基地,唉算了,人跟人之間是不能比較的。”
他搖頭嘆息說道:“既然你這么害怕,那干脆下去好了,待會我在一個人試著爬上來。”
“我。”
項骨低著頭,他想反駁兩句,卻發現自己沒有那份心氣。
“算了算了。”
袁轍搖頭嘆息:“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原來老話也不能當真,唉,看來宗師的后代也不全是擁有卓絕意志的人。”
“你!”
項骨感覺自己胸口很悶,我,我原來這么差嗎?
不,我不是這樣膽小怯弱的人。
項骨雙眼一下子通紅,“你別胡說,誰不敢放啊?”
說著,他已經松開了繩子,身子就直直地往前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