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揮下最后一筆,墨水躍然宣紙之上,在蒼云叫停之后,緩緩的把筆放了下來。
錢文州也是如此,收起筆,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看著面前的紙張。
品了一口熱茶,蒼云和錢懷松紛紛站了起來。
兩位老者身份權貴,周圍無人感大聲喧嘩,畢竟隨便哪一個都是他們惹不起的角色,所有人都隨著兩位老者的身體來到了錢文州的桌旁。
一副山水秀麗的壯闊畫面,出現在那宣紙之上。
青山高聳,松樹黝黑挺立,瀑布傾瀉而下,流入大江之中。
天空之上,云霧繚繞,太陽隱藏于云霧之間,飛鶴活靈活現。
遠處是山河,近處是亭臺樓閣,墨紅色的樓臺充滿著古色墨香,一位白衣使者站在樓之間,望著遠處不見盡頭的江河,好似是要吟詩一首。
畫面壯闊秀美,好畫!
錢懷松很滿意的點一點頭,看來自己孫兒并沒有讓他失望。
“老錢,你這孫兒,水平可以啊。”
蒼云在一旁也不禁贊嘆,圍觀眾人皆是同樣的反應。
年紀輕輕能畫出這么有意境的畫,將來造詣絕對不淺。
看完了這邊,眾人目光挪動,來到了林楓這里。
畫面入眼,全場倒吸一口涼氣…
直接那宣紙之上。
墨水張狂有力,豪放的畫風刺激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眼球。
這是一片浴血的沙場。
一名將軍手持雙槍,踏在滿是尸體的邊疆之上。
肉體之上,插著數支箭矢,身體順著鎧甲而留下,而那名將軍,卻傲然挺立,宛如戰神一般矗立在那。
他不曾倒下,渾身散發著振奮人心的勢氣。
夕陽西下,金黃色的余暉灑落在他的鎧甲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光芒。
而在這將軍面前,是敵方的百萬大軍,密密麻麻的人頭竄動,全副武裝的大敵臨陣,將軍抱著必死的決心,站在疆土前。
只為保護自己身后的家園。
脖子上的紅色絲巾飄動,那是妻子,母親,家人的羈絆。
黃沙百戰穿金甲!
面對那即將到來的敵人,將軍宛如戰神,往前一步步的踏出。
無畏生死。
只為戰至終章!
張狂的畫風,肆意不羈的墨水,將整幅畫渲染而出!
單是看上一眼就有一股濃烈的視覺沖擊,只要細細品味,便能品出其中那將軍不言敗的氣勢!
振奮人心,讓人熱血沸騰!
相比于高山流水的寧靜,這幅畫反而更抓人眼球,讓人的遐想連篇,久久無法回神。
“好畫!”
錢懷松的手都顫抖了。
“真是好畫啊!”
作為一名老家了,錢懷松見過的畫作無數,但真正能讓他與心中起共鳴的,確實沒有多少。
如今他見了。
這幅讓人心神振奮的畫,正出自林楓之手。
蒼云也看了良久,比起國畫的底蘊,這種畫風要更加的隨意不羈,結合了古今特點,誕生出來的新式畫作。
意味更加渾厚。
“老弟呀,你真是什么畫風都能夠駕馭得住。”
“這幅將軍馳騁沙場,保衛國土邊疆,真的太令我感到震撼了。”
“你真的是給我帶來了不少的驚喜。”
連連贊嘆聲之中,周圍的人明顯要對林楓的畫更加愛不釋手。
錢文州也愣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畫,又對比了一下林楓的。
光是氣勢上他就輸了一大截!
真正一幅成功的畫作是什么?
不是一張在紙上的圖像,而是要讓人看上一眼就能進行無限遐想的場景。
林楓這幅畫,仿佛將人們帶到了浴血沙場,戰神一般的將軍,抵御外敵!至于故事的結局,就由看畫者自己譜寫。
這種畫,簡直太棒了。
“林老弟,你這幅畫賣不賣?”
錢懷松很是喜歡,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能讓他這么喜愛的畫了。
“小兄弟!這幅畫賣給我唄,我出五百萬!”
“我出八百萬!小兄弟賣給我吧,我是誠心要!”
“你們心也太黑了吧,這種畫,當是珍品,我出兩千萬!”
“都別和我爭,我是藝術館的,三千萬,這幅畫我要了!”
林楓一幅畫作得到了無數人的爭搶,至于錢文州的那幅,幾乎已經被人忽略了。
“我不打算賣。”
林楓一句話,眾人的心涼了半截,錢懷松也嘆了口氣。
他的里面要是能有這樣一幅畫,那簡直太棒了。
“錢先生若是喜歡,直接拿去便是,就當是晚輩送的。”
林楓笑著開口,錢懷松一愣:“此話當真?”
林楓點頭。
“老錢啊!你這可是撿了大漏!”
蒼云哈哈笑著,拍了拍錢懷松的肩膀:“林老弟這般優秀的作品,既然直接送給你了,我可羨慕死了!”
嘴上說著羨慕,但林楓既然答應了蒼云要替他畫上一幅,那也就沒什么好嫉妒的了。
在蒼云看來,這幅畫賣上個幾千萬不成問題。
而林楓卻沒有收錢,直接相贈。
屬實讓他刮目相看。
不為錢財所動的年輕人,現在可是少有啊。
不知不覺間,林楓在蒼云心中的位置,又高了幾分。
“咳咳——”
錢懷松高興的樂著,可忽然臉色一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將一枚手帕捂著嘴,等摘下時,上面有著刺眼的血紅污漬。
“怎么回事?”
蒼云一見,臉色忽然沉重下來:“老錢,你的身體是什么情況?你不是一直身子骨很好嗎,怎么忽然成了這副模樣?”
“我說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哪里有癥狀,我帶你上醫院瞧瞧。”
錢文州也被嚇到了:“爺爺,您怎么回事!從昨天您談生意回來以后就有些不對勁,到底發生了什么?”
周圍人也是吃驚,錢懷松的身份尊貴,如今身體有恙。
那可是一個大新聞。
錢懷松看了一眼手帕,眼神倒是平靜。
他一擺手,隨后緩緩的坐下。
林楓上前攙扶,指尖黑芒一閃,閻王指發動。
曉生死!
“錢老先生,您中毒了?”
林楓的腦海中傳來信息,他緩緩道來。
錢懷松一怔,“你看出來了?”
不過一想到剛剛手帕上的血跡,他便沒有多在意。
“沒錯,我是中了毒,我向來身體硬朗,可還是躲不過小人加害啊。”
圍觀眾人又是一驚。
錢懷松雖然年紀大,但是在東海,地位還是很高的。
竟然有人想要加害于他,膽子還真不小!
“究竟是誰!”
蒼云眼神之中閃過冷意:“吃了熊心豹子膽!當我們老了就好欺負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