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師長的肯定答復之后。李云龍漫不經心地把這件事告訴了孔捷。
孔捷一開始有點發蒙,但是轉念想想就知道李云龍在背后做工作了。出于自尊,他來到李云龍面前準備來一出剁手指頭的大戲。李云龍連忙把大刀片子搶過來丟在地上,生硬地把話題轉移到了他在戰場撿到的子彈殼上邊。
從哪跌倒就得從哪爬起來,孔捷一聽李云龍有自己的看法也冷靜了了下來。
“剛才我帶來的警衛員跟我說這子彈殼來自于九毫米的口徑的沖鋒槍,咱們晉西北就沒有出現用過這種口徑槍械的小鬼砸!”李云龍認真道。
“你那警衛員?就那個年輕人?”孔捷問道:“他還有這本事?”
“你別真把他當警衛員看啊,他在新一團干得是營教導員的活。老田犧牲之后,新一團政委工作都是他干的!這小子是老田從延安挖回來的人才,燕京大學的高材生!”李云龍給楊鴻儒一頓吹捧。
孔捷問道:“你不是最煩讀書人嗎?這小子有什么神通能入你的法眼?”
“你能用鏡面匣子在二百米開外指哪打哪?你能用三八大蓋干掉六百米開外的敵人?你能把汽油桶改吧改吧就能變成炸炮樓的火炮?現在總部醫院使用的新藥都是那小子給出來的制造工藝!總部醫院多少戰士都想給他立長生排位了!”李云龍幽幽地問道。
“這么厲害的人竟然給你當警衛員?”孔捷驚呆了,李云龍這是行市見長啊!
李云龍白了他一眼:“不當警衛員怎么辦?我也是從團長位置上被擼下來的,我去當被服廠廠長的時候只能帶警衛員。這小子要是被丁偉看上了,那家伙肯定不會放人!當初打坂田聯隊的時候,沒有他帶著工兵布置雷場,我敢從正面突圍和坂田連隊硬碰硬?早死在反沖鋒的路上了!”
“還是你小子陰!反正現在你是獨立團團長...人事安排你說了算。全團自我一下全是戴罪立功,誰能干預你李大團長呢?”孔捷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這是羨慕啊!如果獨立團有這種人才,也不至于被這樣一股小鬼砸打成這樣啊!如果當天晚上楊鴻儒在的話,怎么說都能留下幾個敵人!
“楊鴻儒!”李云龍沖著偏院喊道,楊鴻儒是李云龍的警衛員,按理要住在團部偏院隨叫隨到。
楊鴻儒小跑著來到團部問道:“團長?啥事兒?”
“你給孔團長介紹一下你對那股小鬼砸的了解。”李云龍盤腿坐在炕上道。
楊鴻儒向兩位團長敬了個禮之后道:“這種小股部隊隱蔽突擊式作戰在歐洲戰場已經出現。最出名的就是德國的勃蘭登堡部隊。在我們國家,也有一支這樣的部隊,這支部隊是1934年果軍請來自德國的教官訓練出來的精銳部隊。它的名字叫委園長衛隊,在國外叫做華夏憲兵隊。這種類型的部隊以滲透、暗殺、破壞以及造成騷亂為手段來實現戰略目的。他們的正面作戰能力超強,但是更強的卻是他們的滲透能力和夜戰能力。這一次咱們獨立團遇見的就是一支這樣的部隊。哪怕是獨立團精銳的戰士在面對他們的突襲的時候也不是對手。他們進可攻,推可撤,機動能力遠非我們可比的。”
孔捷一拍大腿:“就是這樣的!太特奶奶的憋氣了!我孔捷打了一輩子仗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楊鴻儒繼續分析道:“特種部隊的組建非常昂貴,他們的作戰目標不應該是團級別的武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獨立團應該是破壞了他們的作戰計劃。我看了一下地圖,鬼砸運動軌跡呈現除了非常明顯的態勢--繞過楊村直奔大夏灣。二位團長想想,大夏灣是什么地方?”
李云龍和孔捷倒對視了一眼,然后倒吸一口涼氣:“總部!”
三個人就這么分析了半天,沒想到這時候旅長突然來了。
“窩在團部干什么呢?”旅長在門外問道。
李云龍立刻把旅長迎進了團部:“旅長!我們有重要發現!”
楊鴻儒又把自己的分析跟旅長說了一遍。脾氣本來就不太好的陳旅長一聽這伙小鬼砸如此囂張,心中的火蹭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特娘的!我不管這糞勺子下邊頂著的是什么狗雜種,但是這都不是你打敗仗的理由!”旅長把火都發在了孔捷頭上。雖然給總部首長擋槍是獨立團的光榮,但是打敗仗就是打敗仗,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
罵完孔捷,旅長又指著李云龍道:“我調你來獨立團不是讓你當好好先生的!你得給整個三八六旅雪恥!就算他來的是霓虹田黃的衛隊,也得把他們一個一個嗆死在糞坑里!怎么做那是你的事兒!”
李云龍連忙立定:“是!”
孔捷端著滿滿一碗酒直挺挺地站在旅長面前:“旅長!請用!”
旅長回頭瞅了孔捷一眼,孔捷接著道:“旅長您要是不喝,我就一直這么舉著!”
“那你就舉著吧!”旅長轉過身囑咐道:“我可是把獨立團交給你李云龍了!如果再讓我從老總嘴里聽到發面團這個詞,那可就是在說我了!聽見了嗎?”
李云龍嚇一哆嗦:“是!”
出門前,旅長說道:“孔副團長,胳膊舉酸了吧?那也比心酸好!”
一出門,旅長就看見半個營的人穿著新軍裝,齊刷刷地舉著酒碗堵在門口:“旅長!”
旅長有點懵逼:“干什么?你們這是干什么?”
他轉身回屋看著孔捷問道:“怎么著?看來我非賞光不可了?”
孔捷臉色沉郁:“敗軍之將,慚愧難當!”
旅長轉身問李云龍:“李云龍,我怎么看見外面的士兵都穿著清一色的新軍裝?哪來的?”
李云龍諂媚一笑:“咱不是當了幾天被服廠廠長嘛!”
旅長又好氣又好笑地指著李云龍:“好你個李云龍,你可真有辦法!不過我告訴你們,穿新衣不要給我走老路!孔副團長,你說呢?”
孔捷沒說話,只是把手中的酒碗抬得更高了。
旅長接過酒碗轉身走出門外來到戰士們面前:“古語說,知恥而后勇。我,拜托大家了!”
言罷,旅長把碗放到嘴邊開始喝。剛喝一口他就被嗆到了:“特娘的!怎么是酒呢?”
孔捷抿嘴一樂:“旅長,水哪是這時候該喝的東西?”
旅長看看孔捷,看看李云龍,又看看滿院子的戰士:“那好!那我就提前喝你們獨立團的慶功酒!看我的!”
說完,旅長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獨立團的戰士們也跟著把酒喝完,他們剛要顯示一下自己的豪情壯志準備摔碗,楊鴻儒沖出來了:“把碗留下!誰把碗摔了?扣津貼啊!”
戰士們豪情壯志還沒燃起來呢,就被楊鴻儒一泡尿給滋滅了。開玩笑!八路軍都窮成這樣了還特娘的學人摔碗?意思意思得了!
旅長被這個年輕人逗笑了:“你就是楊鴻儒吧?果然一表人才!好好干!祖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謝謝旅長!”楊鴻儒美的快冒鼻涕泡了。
旅長以后可是大將啊!被這樣的人夸獎,楊鴻儒覺得自己人都升華了不少。
獨立團打敗仗這事兒這就算過去了,不過戰士們心里都憋著一股火。如果有機會,獨立團一定要把這伙鬼砸給打死、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