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是有點兒失心瘋的宿昊焱,南門浦嘆了一口氣,朝他們大吼道:“該滾回哪都給我滾回去!”
眾人作鳥獸散,佟陽聞攙扶著宿昊焱等一概人離開了。
南門浦搖了搖頭,“盡給人心里添堵!”
他說完話,并沒有多做停留,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靜閑和芮右,轉瞬即逝,消失在天際。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林靜閑和芮右又去接了其他的委派任務,至于大奎和二奎,在眾人相繼走后,兩個人顯得神色有些反常。
王大奎扭頭看向王二奎對他說道:“你沒事吧?”
只見二奎手中抓著一道黑影緊緊不放,臉上那一道月牙狀的傷疤赫赫顯眼,有源源不斷的黑氣從中冒出,看著很瘆人!
黑影其實就是一團黑色霧氣,不斷在其手中掙扎變換著身形嚎叫著。
“給我老實點兒!”
王二奎五指用力,頓時有一種骨肉分離摩擦的聲音,黑霧叫得更加凄慘了。
“弄死它吧,也別想著豢養了,省得它再跑下山去去害人。”大奎看到此情景皺眉道。
“行!”
說著,二奎臉上的月牙狀疤痕竟然開始放出淡淡的亮光,普照在手中的黑色霧氣上,黑霧馬上發出尖叫聲,劇烈掙扎,身影開始消散。
但無濟于事,很快就湮滅了,不見了蹤影!
王二奎長舒一口氣,“終于快要破鏡了!這邪氣魔瘴,對我兩人來說果真是大補之物!”
王大奎看他如此心境后不禁有些擔心道:“這邪氣魔瘴對我等人來說雖是大補,但切記不要貪多,萬一遭到反噬就不好說了...”
王二奎微微一笑,“大哥放心,今晚我就勤苦些,多吸收點兒皎月之輝來煉化此氣。”
大奎點頭,“記得小心!”
“是得小心!”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大奎,二奎大驚,紛紛張開靈氣,臉頰上的月牙熠熠生輝,神色警惕。
只見樹干后一個叫花子模樣的老人走了出來,正是剛才踏云而去的地脈閣閣主南門浦。
“南閣主好!”
“拜見南閣主!”
二人瞧見來人后立馬恭恭敬敬地俯首抱拳。
南門浦從腰間扯下一個綠皮葫蘆,旋開塞蓋,仰頭咂摸一口,一股酒香四溢出來。
大奎和二奎舔了舔嘴唇,眼睛直勾勾地盯住綠皮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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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浦晃晃悠悠地來到二人跟前,抬起手指。
砰!砰!
兩人的額頭上分別挨了一個爆栗。
二人吃痛地捂住腦袋。
大奎不滿咕噥道:“我們不就是閑著無聊,就抓了團魔氣么...”
南門浦嘆了口氣,說道:“你爹娘怎么交代你們,要至少到了鑄術境之后才能去降妖除魔,而且是除那種小妖小魔。你倆如今咋整的?一不小心就會鬼上身,遭了反噬,還得讓你爹娘千里迢迢地趕回來掐你們人中,跪著求求你們不要死?”
“你倆二人是當年我給帶回山上來的,要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給你們爹娘交待?”
大奎拍了拍胸口道:“閣主你就放心好了,我二人天資聰慧,乃千年難得一遇的邪月將子,家族里鎮魔司的那一套規矩和忌諱,在我們這里是行不通的...”
二奎也跟著點頭,“對對對,我二人不能以常理揣度。”
鎮魔司,是天下最神秘的伏魔降鬼的組織。
千年前鎮魔司有過最輝煌的大勢,當時地脈氣運醇厚,山野精怪鬼魅橫生,就連明間坊市冤死的百姓都會借助戾氣而化成惡鬼,作亂多端,民不聊生。
然后由天師道、上清派、全真派和凈明派四大道派各擇門內天資優秀的弟子,組成了名傳天下的鎮魔司。
鎮魔司司內成員以扶乩降筆之術法,加以存思、服氣、咽津、念咒和佩符等修持方法來鏟除世間邪妄鬼煞,誅絕邪偽,以證天地清明!
但降妖除魔同樣講六道業果,鎮魔司遭萬鬼詛咒,坤道女冠無胎孕之能,就算意外生下子嗣也會過早夭折,以至于百脈凋零,由曾經的家大業大到如今的小門小戶,只留下王家這一脈,而且伏鬼之術也是一脈相承。
鎮魔司傳承本要到大奎二奎父親那一代就要斷絕了,但兩奎之母夢見魁星下降,感而有孕,其夫不但沒有開心,反而很是驚懼。
因為腹中胎象詭異,魔氣繚繞,口鼻之中盡是些黑色霧氣,如邪魔妖童,顯然是被厲鬼詛咒導致如此,成長之后必定是一代鬼將!
所幸大奎二奎的祖父技法高超,采用移花接木之法,借雌雄斬邪劍從神闕穴將魔氣導出,引以月華補足太陰之力,以作胎氣,出生時滿室異香,整月不散,黃云罩頂,紫氣彌院,邪月將子自此降生!
因此原本的一代鬼將的對群妖魔的壓制之力成為邪月將子對陰魔煞鬼的滅絕之力!
可是大奎二奎的祖父在行完法事后就一個人背井離鄉,留給兩個孫子一方玉印就不知所蹤了...
大奎深吸一口氣,好醇正的酒香!
他于是忍不住好奇道:“閣主,你這手中的到底是啥酒啊?我從下就跟著爹學著喝酒,這品過的酒也不下百種了,但向您手中這樣濃醇的烈酒,俺還是第一次見呢!”
二奎也心癢難耐道:“這酒到底叫啥啊?”
南門浦瞥了他一眼,拍拍酒葫蘆道:“語葉城的敲齒榔,酒中君主,醇香至極!稀罕物!”
說著他舉起綠皮葫蘆輕抿一口,感嘆道:“還是外鄉的酒好喝啊!”
“對了,這是你娘給你們納的新鞋,我順路替你們捎回來了。”南門浦在腰間咫尺物上一抹,兩雙白底黑布鞋出現在了二人手中。
二人瞧后怔怔無言,大奎道:“南老,我倆來三才閣有五年了吧?”
“嗯,你們七歲那年被我帶上山,如今年齡都十二虛歲了,有五個年頭零兩個月了。”
大奎仔細摩挲著手中娘親為他們一針一線縫制布鞋,突然抬頭看向南門浦,雙眼通紅道:“南老,我娘身體可有大礙?”
南門浦詫異地看向他。
大奎見他沒有說話,自顧自道:“自從我上山的五年來,娘親每年都會親自為我二人納一雙新鞋托行夫為我二人送來,不知為何,娘總是能縫得不大不小,穿上就很舒服。但為何就您這次捎來的新鞋,就有些偏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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