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凌陽查過這家出版社，在如今實體出版式微的年代，這家創維出版社算是另辟蹊徑走了一條新路。
自己搞了一家不溫不火的漫畫網站，然后依靠養蠱似的競爭，從中找出一些相對優秀的作品，同時連載在少年周刊這本雜志上。
線上線下反響都好的，就會開始籌備漫畫出版的事宜，只是這樣的情況，對新人顯然不可能太過友好。
更何況這家出版社，在業界的風評并不是很好，經常有欺壓新人的合同爆出來，這也是他非要跟著一起過來的原因。
聽見凌陽的話，王清看了一眼這個戴墨鏡的男人，輕輕皺起了眉，這種幾乎遮了半張臉的墨鏡再加上口罩，讓她根本認不出這個人是誰。
“新人在沒有證明自己以前，不管是線上線下都不會有人大力投入資源進行推廣的，如果每個新人都這么做，我們網站再大也禁不住這種消耗的。”
一看凌陽不好打交道，王清將重點放在了面前這個漂亮得有些蒼白的女孩身上，“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出版社不會埋沒任何優秀作品的。”
“創維出版社不但有線下漫畫出版的渠道，還有線上的網站，只要線上出了成績，到時候就可以線上線下同步推廣，對于新人來說機會也很大。”
李云錦很少和外面的人打交道，基本沒有什么社會經驗，對方一說她就有些心動了，臉上忍不住出現一絲笑容：“真的嗎？”
“那當然，我們這么大一家公司還會騙你一個小姑娘不成，合同我都拿過來了，只要簽了，馬上就可以安排推薦位。”
王清忍不住有些緊張，心里也有點激動，這部漫畫她很看好，要不然她一個主編也不會親自出馬和一個新人來簽合同。
但是合同方面，對新人業界一直是這個態度，一般來說新人并不懂得如何去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甚至有些新人合同都不看。
所以她就打算花費最小的代價把這部漫畫簽下來，順帶著要是能不花錢將版權也簽下來那就更好了。
“那，那我——”
“等等，”凌陽翻了個白眼，攔住了李云錦，怕不是個傻子吧，這估計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我還沒說話呢，作為本漫畫的作者之一，我也是有發言權的吧？”
“你剛剛不是說自己只是提了幾個建議嗎？”王清本來以為已經談下來了，正讓助理往外掏合同了，沒想到又殺出個攔路虎。
不過她看凌陽的年紀也不大，倒也不怕他弄什么幺蛾子。
“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我是不是作者之一，當然要原作者說了才算，”凌陽拍了拍李云錦的肩膀。
“你當然是作者之一，”李云錦毫不猶豫地說，相比于其他人，她還是更信任凌陽一些。
“看到沒，把合同給我看看，”凌陽翹起二郎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那兩個人露出厭惡的表情。
不過凌陽可不管他們，從這個主編說話開始，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對方說話帶著一股濃濃的忽悠味道。
全是虛的，什么保證啊，什么推薦位，什么成名啊，就是不談最關鍵的分成和收入問題。
凌陽認真地審視著合同，眉頭逐漸皺起，到最后都皺成個川字了。
“怎么了，有問題嗎？”
看到凌陽的表情變化，李云錦再沒有社會經驗也覺得不對勁了，她也沒聲張，偷偷湊在凌陽耳邊問了一句。
“問題大了，不能和他們簽約，你別說話，一切交給我。”
“咳咳，”凌陽清了下嗓子，放下合同，“王主編是吧？”
“你是不是應該懂點禮貌，哪有人在室內帶著墨鏡和別人說話的？”王清看到兩人交頭接耳了一會，主事的人就變成了那個男的，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
“不好意思，我眼睛剛做過手術，有些畏光，所以墨鏡不能摘，我們還是來討論合同的問題吧，我有幾個小問題想要問一下。”
“第一個是版權問題，第二個分成的比例，第三個問題是宣傳的具體標準合同上也沒有，只是說會給予大量的宣傳。”
“我們公司的合同都是制式合同，每個新人都是一樣的，你放心，只要作品能收到大家的歡迎，我們肯定會用更多的資源進行宣傳的。”
李云錦眨巴了一下眼睛，現在連她都看出來了，這個主編在避重就輕，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什么都是含含糊糊的。
“呵呵，”凌陽冷笑一聲，臉色一板，“別跟我來這套，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這次的任務，可是關系到十段錦這么道家養生神功，還有一顆救命丹藥的獲取，他可沒那么容易被忽悠過去。
要是這次被坑了，今年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可能就難了，到時候還能不能刷出這任務他可沒辦法確定。
王清也是臉色一沉，本來就嚴肅的臉，現在更顯得陰沉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面無表情的雕塑。
“所有新人的合同都是這樣的，你們憑什么覺得自己能例外，可以和我們談條件？”
王清有些失去了耐心，說話也有些不客氣了，她之所以能坐下來能這兩人說這么久，那也是因為她比較看好這部漫畫。
但是這年頭，從來不缺有才華的人，缺的是能發揮才華的平臺，所以對于新人，她們最終也只能妥協。
“怎么，新人就不能談條件了，選擇是雙向的，誰說我們只能選擇你們這個平臺了？”
“不管你去哪個平臺都差不多，我們網站對于新人的條件已經算是不錯了，”王清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著兩人。
“你們可以去找找線上的其它網站，或者線下的出版商，看看他們開得條件如何？”
“這么說，這些條件都沒得談了？”凌陽沒想到這個主編官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他這個作者都沒生氣，你這完全不占理的倒是氣勢洶洶的。
“慢走，不送，”凌陽朝對方擺擺手，一副趕蒼蠅的樣子，要是把這部漫畫交給你們，還不如他自己來呢。
嗯？這個主意似乎不錯啊，圓夢APP里有那么多優秀的動漫和漫畫作品，就這么讓它們埋沒了也太不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