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師傅那有些護犢子似的眼神,丁巖咂咂嘴,神情有些復雜。
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個事的時候。
他沉思片刻,有些猶豫道:“師傅,據說此次蕩妖大會八大門派都會參加。”
“那些門派參加人員勢必不會只有一個人。”
“到時候人家三三兩兩結伴同行,咱長生觀只有徒兒一人,未免有些勢單力薄。”
“徒兒倒不是怕。”
丁巖急忙補充一句:“而是,徒兒第一次出遠門,身邊沒有個能說話的,總感覺有些孤單。”
“而師弟的嗜睡癥又處于高發期,所以……”
小白那有些意動的眼神看著老主人。
說實話,她還是很希望跟著主人的。
盡管她也不知道這個蕩妖大會是干啥的。
但是就是喜歡跟著主人。
因為山神的話一直在她耳邊縈繞:
長生觀的小道士,其修為之高,世所罕見,跟隨他修行,乃是自己莫大的機緣。
更何況,在長生觀真的很悶吖。
可是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她也知道,長生觀是老主人說了算。
所以她只能眨著那明亮的大眼睛看著孟星辰。
“嗯……”孟星辰聽完皺了皺眉。
“八大門派啊……”
孟星辰抬頭望天,緊皺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似的。
丁巖心中一動,有些訝然。
難道師傅……
片刻后,孟星辰重新看向他,目光微爍:
“這樣吧,為師書信一封,你拿著前往蕩妖大會,交給一個復姓上官的女修士,名字叫做……悠悠,她在江湖上頗有些地位,有她在,會照顧你的。”
“不過你要記住,無論她說什么,你都不要信,無論她問什么,你都不要說實話。”
孟星辰道:“你可明白了?”
“徒兒明白了。”
其實他什么都沒明白,本以為可以讓小白跟隨,或者說為了自己的安全,師傅親自出馬,那也是很有可能啊。
可是沒想到,就這?
雖然不是很理解師傅最后一番話,但是他倒是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自己不用孤單了。
看來師傅還真是交友廣泛啊。
“丁巖,丁巖。”
遠遠的,一道呼喊聲傳來。
幾人扭頭看去,原來是長生觀的老客戶余玉余老板。
待到跟前,余玉氣喘吁吁的說道:“總算趕上了。”
“怎么了?”丁巖好奇。
余玉嘿嘿一笑:“咱一起出發。”
“一起?你也去?”
這下不光丁巖納悶了,就連孟星辰都有些好奇起來。
沒聽說執法者也需要商啊。
見到眾人的神情,便知道都想歪了,他解釋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余家最近發生了不少事,不過自從上次解決了鬼樓的事后,我余家的生意逐漸有了氣色,如今我準備向齊州府開拓。”
“本來還打算處理一下這邊的事,過幾天再去,不過既然你要上路,那正好就一起走吧。”
余老板的臉上止不住的興奮,言語中處處帶著自豪感。
老頭打下了余家的基業,可那也僅僅只是在清水河灣地界。
窮極一生,也沒能擴張到齊州府。
沒想到,這個偉大的開疆拓土局面,竟然從自己手中完成了。
雖然有些冒進,但是這一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要自己小心點,穩住局面,應該可以打開齊州府市場。
“這么快嗎?”丁巖有些狐疑的看著他,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
孟星辰看了看余玉那有些躲閃的眼神,又看了看丁巖,有些明白了什么。
這個小余,怕是被最近的事情給嚇破膽了。
丁巖在還好,不管亡妻的魂魄也好還是紅顏的厲鬼也罷,都是丁巖解決的。
可丁巖此次離開,一旦在出點什么情況,那他找誰啊。
至于清水河灣的執法者,看來他信不過,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去齊州府躲一陣。
不管怎么說,齊州府畢竟是執法者北部分支的大本營,安全感還是要強烈一點的。
想到這點,孟星辰呵呵一笑:“徒兒,既然如此,你們就一同出發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嗯,那就一起出發吧。”
就算師傅不說,他也沒什么意見,只不過就是有點好奇而已。
長生觀門口。
“師傅,弟子出發了。”丁巖將信揣好,有些戀戀不舍。
這是他的第一次,心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去吧,一切要小心,安全為上。”
孟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囑道:“記住,凡事不要強出頭,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此次去,無非就是代表長生觀意思一下罷了,還是安全第一。”
丁巖能夠感受到師傅言語中那濃濃的關心。
原來師傅還是關心自己的啊。
他鼻尖一酸,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表達內心的不舍之情。
可是一抬頭……
“小白啊,走,咱去看看新房子怎么樣了,對了,昨晚教你的擺尾練的如何了?如果表現好,今晚老夫再教你幾招。”
孟星辰拉著小白的手一邊走,一邊竊竊私語。
丁巖:“……???”
…………
迷夢沼澤,處于大陸的東邊偏北一點的方向。
乃是屬于執法者北部分支的邊緣地帶。
依舊屬于北部分支轄區內。
今年的蕩妖大會,就選擇在那里舉行。
從清水河灣出發,一路向北。
前往齊州府的官道上,兩人兩馬,正慢悠悠的走著。
“丁巖,你此去需要多久才能回來?”余玉似是隨意的問著。
丁巖想了想:“暫時還不知道,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
余玉哦了一聲,眼神閃爍了一下,嘿嘿笑道:“那我就在齊州府等你回來,為你接風洗塵,迎接你的凱旋。”
“嗯?”丁巖扭頭不解。
余玉有些唏噓:“想我余玉活了二十來年,自認為朋友無數,可到頭來才發現,那些所謂的朋友,不過是因為我的身份才跟我結交罷了。”
“也只有你,只有你丁巖是真心與我結交。”
余玉表情嚴肅,給人一種極為認真的樣子:“所以我在齊州府等你回來。”
“哦行。”
丁巖也認為余老板財大氣粗,是個值得結交的朋友。
況且,二人早就見證過了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