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余玉極度委屈的坐在那,氣呼呼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月娘帶著丫鬟走了過來。
“水姑娘,還有什么事嗎?”
對于花滿樓的貴賓級常客,以往的話,月娘早就笑口常開的迎過來了。
可是現在,她仿佛沒看到一樣,直接將余老板給無視了。
她與張小鳳這么多年的相處,怎么著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還是自己手里最好的姑娘。
如今攤上這種事,她能給余玉好臉色才怪呢。
余玉再次有些委屈起來。
想當初,一口一個余公子的叫著,如今居然淪落到被人無視。
要是這事跟自己有關系也就算了,問題是自己也很冤啊。
鳳兒懷了別人的孩子,別人不負責,心懷怨恨的上吊而亡,這種事怎么著也不能怪到我頭上吧,憑什么這么對我啊?
水安然淡淡的問道:“事情還沒結束,我來此是想問問,張小鳳生前,還有哪個相好的?”
月娘臉色微微一變,急忙解釋道:“我說水姑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鳳兒除了那個沒良心的男人之外,可就沒有別的相好的了。”
說完還不忘白了一眼滿腹委屈坐在那悶悶不樂的余玉。
對于她的話,水安然直接忽略,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丫鬟的身上。
直覺告訴她,很有可能在丫鬟身上得到答案。
身為花滿樓的老板,負責的是花滿樓的整體運營,對姑娘們的了解,肯定不會面面俱到。
要說對里面姑娘了解的最深,莫過于貼身丫鬟。
老板知道的,丫鬟肯定知道。
老板不知道的,丫鬟也肯定知道。
小丫鬟察覺到水安然那詢問的目光,頓時渾身一抖,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別害怕,你放心大膽的說,你也不想你家小姐落得個如此下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小丫鬟,就連余玉也豎直了耳朵。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挖了自己的墻角。
“除了余公子之外,還有……”小丫鬟怯生生的小聲道:“周家的周傳福公子。”
水安然沒有說什么,依舊盯著她看,就連丁巖也不禁看向了小丫鬟。
小丫鬟有些害怕,支支吾吾道:“其……其實小姐除了跟余公子周公子之外,還跟徐家的徐天堂公子相好。”
月娘眉頭緊皺,然后抬頭猛然看向了小丫鬟。
跟余玉相好,她是知道的,跟周傳福相好,她上次就知道了,不過聽她說,十天前就已經斷了聯系。
可是現在又跑出來個徐公子?
月娘追問道:“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其實……其實小姐在一年前就跟幾位公子相好了。”
“一年前?”余玉喃喃自語道,一臉的失魂落魄樣。
那豈不正是自己跟鳳兒你儂我儂,古道熱腸的時候?
月娘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甚至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
身為花滿樓的老板,居然一直不知道自己手里的姑娘,有這么多相好的?
有一個相好的,這是潛規則,畢竟能傍上一個相好的,不僅可以保證清倌人的地位,還能間接的為花滿樓留住了貴賓客戶。
有兩個相好的,這種事絕對不能出現,這也是她明令禁止的。
不然的話,一個搞不好,萬一兩個相好的為了這件事打起來,最后受損失受影響的,還是花滿樓。
所以上次聽說有兩個相好的,她就有些不滿了,事后她還特意給其余的清倌人開了個會,強調了一下這件事。
沒想到,今天又出現了第三個相好的?
“這丫頭瞞的我好深啊。”月娘搖頭嘆息。
現在說什么也都晚了,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話,當時就應該制止,也不會發生現在的事了。
“如今徐天堂公子也死了,除了他們三個之外,還有沒有相好的?”水安然繼續追問。
“沒……沒有了。”小丫鬟深深地低著頭。
水安然有些不相信:“真的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小丫鬟都快哭了。
余玉大叫道:“不可能,那鳳兒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不是自己的,不是周傳福的,也不是徐天堂的,要是沒有第四個相好的,那孩子難不成是鬼的啊?
“什么?”月娘聽完,臉色猛然一變:“你說鳳兒有了身孕?”
就連小丫鬟也被驚的抬起了頭,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余玉。
沒等大家說什么,月娘首先就不相信:“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的,要說有相好的,我也不瞞各位,這在青樓來說,不算什么秘密,但若是說懷孕,絕對不可能。”
“我們這的姑娘,都有自己的手段保證出入平安,絕對不會出現如此低級的錯誤。”
水安然接過話來:“根據執法者驗尸,張小鳳確實懷了身孕,這件事怎么解釋?”
一聽執法者驗尸,月娘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身為花滿樓的老板,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可是聽到這個消息,一時之間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水安然指了指余玉,再次補充道:“根據調查,張小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是周傳福的,更不是徐天堂的。”
余玉很想躲開指向自己的這個手勢。
丁巖用一種安慰的眼神看向他,給了他一種無聲的鼓勵。
“孩子都不是他們的,如今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兩條人命就這么沒了,所以你好好想想,還有沒有相好的?”
她將兩條人命咬的很重,以此來強調事情的嚴重性。
小丫鬟梨花帶雨的哭了出來:“真的……真的沒有了,我服侍小姐有三四年了,從未見過小姐還跟別人來往過,我我我真的沒有說謊。”
水安然盯著小丫鬟看了半晌,這才移開目光。
看樣子不像是說謊,這下有些難辦了。
如果不盡快找到那第四個人,恐怕又得添加一條生命。
“那你家小姐生前有沒有抱怨過什么,或者說有沒有收到過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的禮物或者金錢,有沒有提到過什么名字?”
許久未說話的丁巖,再次插了一嘴。
小丫鬟睜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努力的想了想:“小姐好像收到過鄭公子的一千兩銀子。”
“哪個鄭公子?”
“就是鄭家的鄭榮公子,他只是托人送來了一千兩銀子,可是兩個人連面都沒見到過啊。”小丫鬟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