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厲鬼所為。”
徐家。
接到報案,一行人來到這里勘察現場,發現徐天堂的死狀極為凄慘。
不僅精血被吸干,就連神魂都沒能逃掉,連入輪回的機會都沒了。
這是何等的仇怨才能下此狠手?
“唉,想我當年與徐天堂、周傳福、鄭榮并稱清水四少,沒想到如今只剩下我兩個了,世事難料啊。”
余玉有些感慨,見到自己昔日的好友慘死,有種兔死狐悲的傷感。
一直在思忖的丁巖突然抬眼看了一下余玉:“清水四少?”
“是啊,想我四人各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志同道合,沒想到竟然落的個這樣的下場,這狗日的徐天堂,還欠我五千兩沒還呢。”
余玉說不出的五味雜談,他并不是真的在乎這五千兩。
五千兩對他來說,也不過花滿樓兩三天的消費而已。
只是,這種感覺,就好比自己身邊玩的很好的一個朋友,說沒就沒了,讓他心里總是有些傷感。
丁巖自然知道余老板并非真的在乎這五千兩,余老板財大氣粗,為人慷慨,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上峰,根據驗尸結果,死者應該是在昨夜亥時遇害。”
“什么?”水安然一怔:“亥時?”
余玉戌時去的花滿樓,然后周傳福的死亡時間是在酉時,而花滿樓的月娘說余玉亥時又折返過。
當然了,余玉有人證,證明亥時并沒有去過。
也就是說亥時的時候,那個余玉并非余玉。
但是——
張小鳳可是張小鳳啊。
盡管張小鳳是厲鬼,可亥時的時候,它就在花滿樓。
而徐天堂亥時死亡,這么說,徐天堂的死與張小鳳并沒有關系,兩者應該是兩個獨立案子。
看來自己想多了。
“沒錯,驗尸結果確實是在亥時,不過……”
“不過什么?”
牛大力眉頭緊鎖,帶著深深地不解:“不過根據徐家下人的回憶,說是昨夜亥時,曾經見過張小鳳與死者見過面。”
“什么?”水安然驚呼一聲。
就連丁巖也側頭,疑惑。
這張小鳳莫非有分身術不成,一晚上,同一時間,能同時見到倆人?
“會不會看錯了?”水安然只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
牛大力搖搖頭:“他們說的很肯定,畢竟張小鳳乃是花滿樓的清倌人,聲名在外,不可能認錯人。”
這就有些奇怪了,亥時的時候,明明還在花滿樓,是怎么又來到徐家的呢?
對于下人們的說辭,她倒是沒有過多懷疑,若是普通人,下人們可能看錯了。
但是牛大力說的不錯,張小鳳是花滿樓的清倌人,聲名遠播,誰不認識啊?
因此,徐家的下人看錯與說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水安然只感覺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一時間有些想不通癥結所在。
“那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死者的?”一旁的丁巖突然問道。
牛大力再次搖搖頭:“當接到徐家報案的時候,我就第一時間帶著仵作前來驗尸,其結果,‘張小鳳’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徐天堂的。”
雖然張小鳳上吊而亡屬于煙霧彈的存在,但是尸體第一時間可是由執法者看守的,不過事后消失了。
但這并不影響執法者當時對‘張小鳳’的驗尸。
所以——
孩子不是周傳福的,也不是徐天堂的。
“也不是徐天堂的?”水安然嘴角一抽。
余玉臉都綠了,有些失去理智似的大叫道:“你們會不會檢查錯了?不是我的,不是周傳福的,怎么可能不是徐天堂的?”
他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結果,那是與自己花前月下、管鮑之交的紅顏知己啊。
是那么的你儂我儂,情意纏綿,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是這樣的一個人。
牛大力微微皺眉,對于余玉的質疑有些不滿,淡淡的說道:“我們執法者驗尸是不會出錯的。”
若不是看在余玉跟長生觀有些淵源的份上,他早就一巴掌拍飛他了。
“丁道長,要不咱們再去花滿樓查一查?我總感覺這里面有人在說謊。”水安然抬頭看了一眼比較安靜的丁巖。
這件事讓她腦子有些亂,如果孩子是徐天堂的,那么這件事應該到此結束了。
只要保護好余玉安全的前提下,然后全力追捕張小鳳就行了。
可現在,居然不是?
難道還有第四個人?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按照張小鳳的殺人規則,那么第四個人也難逃活命。
至于有沒有第四個人,第四個人又是誰,那么只有花滿樓的人知道。
所以她準備再去一趟花滿樓,看看這里面到底是誰在說謊。
丁巖沉吟了下,覺得有些不妥。
接二連三的命案,花滿樓的人應該知道事情的大小,說謊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反對,畢竟查案不是自己的事,自己只需要幫忙對付厲鬼就行。
況且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一旁的余玉突然叫道:“對對,咱們還是抓緊去花滿樓再查一查,我一定要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誰死不死跟他沒關系,他就想知道孩子到底是誰的。
這就好比明明是自己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卻不知道是誰的,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
幾人都將目光落在丁巖身上,他想了想,這才抬眼說道:“那就一起去花滿樓吧。”
…………
再次來到花滿樓,余玉立刻察覺到了自己地位的明顯下滑。
以往,每次來花滿樓,哪次不是熱情招待被捧到了天上。
可是這次一來,那些圍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居然一個個的躲得遠遠地,在那竊竊私語。
“你聽說了嗎,鳳兒化作了厲鬼昨夜還跟余公子溫存呢。”
“什么?余公子連鬼都不放過?”
“你知道什么呀,盡管鳳兒化作厲鬼,但是他依然不放手,這說明癡情啊。”
“咦——我怎么感覺渾身發毛呢,咱們還是躲遠點吧。”
余玉臉都綠了,他真想大吼一句:我特么當時又不知道是鬼啊,我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