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去的地方？”
“都問過了，沒有。”
“妮妮電話呢？”
“一直打不通。”
“這樣，先別慌，把家地址發我，我過去接上你，咱一起找。”
二十分鐘過后，老趙開車趕到傲雪家樓下。
“電話一直是通的，但就是沒人接，剛剛我又打，直接就關機了。”傲雪的眼底的慌張都要溢了出來。
“先別慌，剛剛來的路上，我跟思澤班長問了下，他說，放學的時候，見妮妮是跟何夕一起走的，只要妮妮一直跟何夕在一起，就不會出多大的亂子。”老趙寬慰到。
“可……可我家妮妮作可是出了名的，這么晚了，還下著雨……”傲雪一著急，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老趙這才發現，女人腳上穿的是雙家居拖鞋。
還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精致的妝容，熨燙平整的套裝，十厘米的細跟鞋，哪哪都透露著你要惹我，我會秒秒鐘拿高跟鞋敲你腦殼的調調。
現在，框架眼鏡下的素顏，寬松舒適的穿著，一雙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居拖鞋，臉上的慌張外加略微顫抖的手，都是一個母親下意識的對女兒的擔心。
“何夕的手機也打不通，但是這孩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活動區域有限的幾個，咱都過去找找。”老趙說到。
“那趕緊給何夕爸媽打個電話，問問他回家了嗎，看看能不能問出何夕的具體位置。”傲雪極力的讓自己保持冷靜。
“何夕爸媽比你還忙。”老趙直接反應到。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傲雪還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
“那個……何夕跟奶奶住，奶奶又不會用智能手機。”老趙解釋到。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找？”傲雪問到。
“三個地方，24小時書店，擊劍館還有舞蹈教室，咱先去書店。”老趙說著就拐了個彎，往書店的方向開去。
好在這三個地方還相對集中，在找完書店和擊劍館搜尋無果后，要說傲雪的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為過。
“這都快十一點了，萬一這倆孩子不在一塊怎么辦！”傲雪著急了。
“不會的，只要是跟著何夕一起的，何夕都會負責送回家，那孩子時不時就會把連帶責任掛嘴上。”老趙安慰到。
“連帶責任！”傲雪反應到。
“沒什么，咱去舞蹈教室看看，書店和擊劍館沒有的話，肯定就是在那了。”老趙說著就一腳油門。
不過，不得不承認，老趙的開車技術確實在線。
透過舞蹈教室的玻璃，
傲雪總算是能喘口大氣。
雨停了，孩子也找到了。
妮妮在里面呢，旁邊的小伙子估計就是老趙嘴里的何夕。
何夕？
這小伙不就是前天晚上追妮妮碰見的男同學？
“我怎么沒想到這呢！”老趙這語氣，就差拍個腦門應應景了。
“怎么了？”傲雪反問到。
“元旦晚會，這倆孩子是利用放學后的時間排練呢！你不剛給簽過同意書。”老趙提醒到。
“對啊，一著急，這事一點都沒想起來。”傲雪盯著室內舞步略顯笨拙的女兒。
“要不要現在把白妮妮喊出來？”老趙問到。
“算了，孩子在認真排練呢！”傲雪說著就往一旁的長凳上一坐。
這很明顯了，是要坐等女兒排練結束的節奏。
“那行，那我就先回了。”老趙邊說邊比劃著。
“你的衣角沾了蛋糕。”心情平靜下來的傲雪，又開始展現出細節控的一面。
“挺好，就當是吃過生日蛋糕了。”老趙樂呵呵的擦掉。
生日蛋糕？
傲雪微皺眉頭，立馬就知道，自己今兒晚上的行為給對方添麻煩了，就剛剛的話語，應該是趙老師家里的某個人正在過生日，傲雪這通電話，人家直接就出來了。
“不好意思啊趙老師，耽誤您給家人過生日了。”傲雪趕忙起來道歉。
“沒事沒事，不是家人生日，我生日，上了年紀就矯情了些，想著今年45了，就算是一個人也得搞點生活儀式感，這才買了個小蛋糕。”老趙笑呵呵的回到。
一個人？
難道對方也是單親爸爸？
別說，
立馬還有些心心相惜的感覺。
“您也是自己帶著孩子……”
要是白天的傲雪是絕對不會多問一句，但是今兒晚上情緒前后起伏有點大，所以話說的就有點多。
“沒有，我不婚主義。”老趙回答的也叫一個坦誠。
“那耽誤您過生日了，這樣，我送您份生日禮物吧，您看您有什么要買的，就算是感謝您這么晚出來找妮妮。”傲雪說著就要掏出手機下單。
“不用不用，白妮妮是我學生，多晚出來都是我這個當班主任應該做的，你要是非得送我個生日禮物，那就送句祝福吧！”老趙打斷到。
蒼了個天，
送祝福？
還不如下單送東西來的容易，
這……也不知道對方缺什么，怎么祝福？
“那就祝您一切順心，大吉大利，恭喜發財……”
“可以了可以了，謝謝啊，那您繼續等會兒，外套給你留下，晚上風涼，那我就先走了。”老趙憋笑著，把車上的備用外套給傲雪留下。
“謝謝您，慢走趙老師。”傲雪回到。
等著車開遠后，傲雪坐在長椅上大喘氣。自己剛剛都說的什么祝福話，她怎么說也是個外企白領，詞匯量怎么在那一剎那，就硬生生的掉了線。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妮妮找到了。
隔著玻璃，傲雪看著舞蹈室里認真訓練的女兒。
雖然動作相對于旁邊叫何夕的生硬了些，但是這還是傲雪第一次見女兒笑的這么開心。
妮妮好像已經好幾年沒當著傲雪的面笑過了。
忽然，手機震動，李墨軒發來的乖乖喝感冒靈的照片，樣子確實呆萌的很。
傲雪笑了笑，并沒有回復。
因為在她看來，這個時間點，男女之間還能發這種照片交流的，都是一方對另外一方有所期待的。
但是，
傲雪有妮妮就足夠了。
至于李墨軒那小孩兒，他該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她身上。
夜風有點涼，傲雪裹緊老趙留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