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搞清楚黑球的來歷，真的有那么重要嗎？你前后秘密派出那么多支隊伍，死的可全都是你的心腹。若不是我們兩家合力，壓下反對的聲音，恐怕那些議會議員，早就要彈劾解除你的職務了。”周梨不解道。
陳白雁，就是海上城主的名字。
聽說是在他出生那天，正好是變異開始之時，他的父親荒原遇險，幸好得到一只變異白雁的幫助，這才逃出生天。所以就給他取了這么個名字。
“你先下去。”陳白雁瞥了一眼醫生，淡淡道。
“是。”
見醫生識趣離開，陳白雁才接著說道：“太重要了，周梨，你出生的太晚，離最初的那個科技世界太遠，所以你不明白的。”
“我們這個世界，原本根本就沒有那么多神妙的力量。即便是現在最弱小的青銅級進化者，放在最初的那個年代，都是超人一般的存在。”
“你看看現在呢，滿世界都是各種變異了的生物，即便是成群的進化者，都很難在外生存下去了。”
“而一切變化的起點，就是那顆黑球！”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力量的根源來自何方？來自靈性么？那靈性又是從何而來？”
“若是掌握了這些，也許就能一窺進化之妙。我就有可能突破那個境界，我們海上城，也能比如今強上十倍，到那時候，還有誰會是我們的對手？”
周梨點頭道：“若真是如此，也許真有機會蕩平變異生物，讓世界回歸末世前的軌跡。”
“變異生物？”陳白雁似笑非笑，“不，周梨，我的對手，可從來都不是那些大多無腦的變異生物。”
“那些生物再強又能如何？無非是東奔西走，相互廝殺，除了寥寥一些有智慧者，其余的不過是些可憐蟲罷了。”
“我們真正的對手，從來就只有另外的幾座城市呀……”
一邊幽幽說著，陳白雁平日里溫潤的眸子里，出現了與往日不一樣的光彩，那是名為野心和欲望的火苗。
雖說如今變異生物依舊強勢，依舊隔三差五來犯，依舊能對外出的小隊造成損失。
但不少人已經看出，按照目前的軌跡發展下去，笑到最后的定然會是人類。
別的不說，光是‘五城雙島’，如今就都穩住了陣腳，甚至在慢慢向外擴張。
如果沒有大的變故，總有徹底掃清全球，將七大洲四大洋的控制權，重新奪回來的那一天。
究其原因，這還是智慧性和合作性的差距。
多數變異生物智慧提升不高，少數一些智慧可以媲美甚至超越人類的，也只是孤軍奮戰，成不了氣候。
除非有哪支族群能集體進化，或是出現規格外的變異生物，才有可能頂替人類，成為星球之主。
“白雁，你……”周梨欲言又止，“那也不用操之過急，那一處海域，已經近乎絕地，不妨就如明面上那般，按部就班地慢慢探索。”
“慢不得呀，沒有時間了……”聞言，陳白雁囈語一聲，又嘆息道，“你沒有達到我如今的境界，所以你感受不到。六次，自從我踏入如今的境界之后，已經有六次，我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就在那個方向蘇醒。”
“你知道嗎，那絕不可能是人類，因為絕沒有哪一個人類可以強大到那種程度。強大到恐怖，強大到令人窒息。”
“無論那是什么，我都要提前將它扼殺在搖籃里，絕不能讓它真正現于世間。”
周梨聞言顰起秀眉，她同樣也是老牌傳奇，實力在整個海上城都能排得上號，但她從未感受到什么氣息。
不過對陳白雁的話，她一直都毫不保留地相信：“強大的氣息？那是什么？”
“不知道，這就是我不停探索的原因。前面幾次隊伍，其實曾帶回了一些信息，甚至我兄長，還帶回來了一些物件……”陳白雁臉色凝重。
“那是些什么東西？”
“一些巨大的用具，就好像……”陳白雁皺起眉頭，“就好像是給巨人使用的一般。”
周梨還要問話，卻看見陳白雁毫無征兆間，臉色突地煞白一片，冷汗也淋漓而下，就好像感知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般。
甚至這種恐怖感，已經讓往日里溫文爾雅的陳白雁，維持不住自身風度。
他嘴唇哆嗦著，雙目茫然道：
“它……它又出現了！”
“不錯呀，這年頭居然還有茶葉。”
周凜在會客廳中百無聊賴，翻找出了角落里的茶包，自娛自樂地泡了一杯。
雖說他其實并不懂茶，但至少也能不那么無聊。
也不知道審查員什么時候能來，他也好多打探一些消息，進行下一步計劃。
端起茶杯，來到窗邊遠眺。
不同于之前荒涼的黃草地，這處基地位于一片綠意盎然之中，其中不少植物甚至已經進化，要是讓范中流見了，估計能大感興趣。
然而就在周凜欣賞風景之時，一陣恐怖的威壓突然出現，那種感覺，就好像有強大生物近在咫尺，虎視眈眈。
六級！
這種感覺分明是六級生物才有的威壓，如今周凜也算見識不淺，既見過不落大陸那種被隔絕了的六級，也在天虞世界近距離接觸過地仙，甚至在藍星主世界，也和紅眸老者有過交流。
所以判斷生命等級，他還是挺在行的。
原本在知道這方世界有那么多四級傳奇的時候，周凜就感覺“延續人族薪火，阻止滅世浩劫”的任務不會輕松，但現在……
難度又提高了幾個檔次好么。
有六級仙神和沒六級仙神，任務難度完全是兩個概念，不要周凜還只是四級，就算有著夢導師的實力，面對六級，那也毫無掙扎的力量。
“而且……那個方位就是黑球墜落之地吧？”
周凜遙遙看去，感覺氣息升起的方向，就和馮碧說過的方位相符。
說起來，這方世界進化者力量的根源，似乎就是當初從天外而來的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