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大殿都是安靜下來。
莫凡雙眼緊緊的盯著苦行僧。
“我叫悵然，俗名李然。”
“你就是那個門派被滅，卻以劍嬰修為屠戮破境的人？”
莫凡眼神中略有一絲的驚訝，看著一臉淡漠的李然。
李然不再開口，緩緩轉過身子，對著王座一拜。
他拜的是樹，而不是王座上不明身份之人。
他的嘴巴微微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卻又咽回去了。
這些都是俗事而已，已經沒有再提的必要。
他微微搖頭，臉色變得更加虔誠。
莫凡看向了菩提樹，仙籍上并沒有注明，到底是需要菩提樹的什么。
那么直接將菩提果、菩提葉、菩提枝干全拿了，一個個試過去！
他走到菩提樹前，剛剛舉起刀。
一陣勁風襲來，他沒有閃躲，因為沒有任何殺氣。
李然緊緊的抓住莫凡的手臂。
“我只是去一截樹干，救命用。”
“菩提是神樹，我相信它更像是天道所衍化出的結果，不然為何有凡人一日飛升之說？所以，不要破壞這天道運行的結果。”
莫凡看著李然，手的力道變大，眼看著莫凡手中的劍靠近菩提樹，李然身上有著劍意波動。
同一時間，莫凡身上也是似有似無的有著劍意波動。
兩人了然于心，同時爆發出一股沖天的強力劍意。
同樣是劍修，修為甚至旗鼓相當，只是莫凡的劍氣更加精純。
“這么多年苦行下，修為漸漸高深，本以為天下無敵，卻聽聞天劍宗有一絕世天才，想必就是你吧！”
“這么多年來，一直聽著你以下克上的傳說，當真是欽佩你。”
看似相互吹捧，實則是針鋒相對。
兩人的劍氣交織在一起。
莫凡凌厲鋒銳，李然堅而有力。
李然放開了莫凡，手中已經是出現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
他就這么一抖，銹斑從長劍上揮灑而下。
“多年未與人對戰，潛藏在心底的傲氣終究是亂了苦行的奧義。”李然直接雙手持劍。
劍氣化為實質，如同一把絕世巨劍。
而莫凡的劍氣也是立馬化為實質，化身一把鋒芒長劍。
兩人同時出手，劍氣四溢，只聽得乒鈴乓啷的聲音，空間中已經不見兩人身影，只有點點的火光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莫凡本以為得到莫的傳承，已經脫離別人之口，成為真正的天下第一。
萬萬沒想到，這世間藏龍臥虎。
李然的劍沒有絲毫的殺意，與莫凡的對戰，更像是剪除心中那身為劍修的最后執念。
兩人交戰之際，卻沒有發現端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手指突兀的動了一下。
強烈的劍氣揮灑出去，撞擊在四周堅硬的墻壁之上。
李然的身形一閃，再次奪過莫凡九天劍決。
凌厲的攻勢居然直接穿透墻壁。
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這個密室有著很多的通道。
不止通向之前關押怪人的囚室。
“停下吧！”莫凡突然出現在大殿的中央，抬起手臂，手中的無全劍直接插在地上。
“為何！”李然出現在同樣的位置，只是他凌空而立，手中的長劍已經收回，靠在自己的后背上。
“我只是為了救人，我們之間沒必要一戰。”
莫凡將劍離子的事情說出。
“修仙之人，只有禍福，既然踏上這條路，就是已經將生死置于度外，過于的干涉，只會擾亂了天道的秩序，不如順其自然...”
“你知道嗎？天劍宗的人，不信天道，至于我，我只知道這天道傷害了我的師叔祖。”
莫凡的眼睛變得銳利無比。
“看你的修為，根本看不透，想必你是走了一條逆天道的路。”
李然終于是有了表情變化。
宗門罹難，他苦行西漠，尋找菩提，證求大道，走的是天道。
而莫凡說他不信天道，那么兩人注定是對手。
“是，又怎么樣！我只想要菩提！”
“有意思，沒想到剛剛還在說可以相為謀，現在看來，天道注定將我們分到兩邊，彼此對立！不好意思，我要持劍衛天道，保護這菩提樹。”
他心中篤信菩提便是天道衍化的結果。
李然廢話也不多，直接舉劍，這一次他終于是認真起來，劍意之中，居然出現凌厲的殺意。
天道兩個字重重的砸在莫凡的心頭。
他想起被天道所傷的劍離子，又是想到幾個紀元前，持劍的莫接受天道的雷霆。
雖然畫面斷裂開，但是他心中已經有了結果。
莫是被天道的雷霆所殺，異族只是幫兇。
你要持劍衛天道，那我持劍手蒼生，被天道欺壓的蒼生！
兩人的劍鋒撞擊在一起，發出牙酸的碰撞聲。
而后，兩人的身體交錯而過，同時俯下身子背對著對方。
叮當，莫凡靠著無全劍的鋒利，直接將李然手中的長劍切裂開。
“呵...還真是一把爛劍。”李然將手中的劍直接甩飛出去。
此劍，已經不用多年，他站直身子，雙手直接拍擊在一起。
莫凡轉過身，看向李然的背影。
李然身上的劍氣匯聚到一起，自身居然化為一道利劍。
他突然轉過身體，看向莫凡。
人劍合一！
一個奇怪的念頭出現在莫凡的腦海之中。
李然伸出手，手成劍狀，直接刺向莫凡。
莫凡立即抬起劍阻擋。
手與劍撞擊在一起，莫凡身體中的能量，本能反應似的沖出。
當的一聲，莫凡向后退去。
他看向了李然，一個巨大的虛影出現在李然的身后。
那虛影緩緩凝實，而李然則像是那虛影手中的劍。
“明悟了！”李然雙眼變得深邃起來：“手中有劍還是沒劍，有什么區別？只是工具，心中有感情還是沒感情，有什么區別，那只是纏繞人前進的東西，揮舞無相智慧劍，斬斷無盡煩惱思！”
莫凡的能量一傾瀉而出，身后也是有著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手持利劍，全身盔甲，看起來熠熠生輝。
仇突然一拳打出，找到了出去的缺口，可就在兩人同時幻化出虛影的時候，他猛地回頭看去。
“因果律法相！”
向著地宮飛來的淘寶客們看著自己首領停下，也是停在原地。
他們的目光很快被遠方兩道對峙的發光虛影吸引。
“因果律！還是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