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轉眼而過,首陽山上平靜無比。
兩尊人形的雕像坐落在首陽山的山頂,都是盤膝而坐。
不久,一座雕像動了一下,黑褐色的泥土,慢慢龜裂,雕像的手漸漸抬起,將身上龜裂的泥土紛紛揭下。
當所有的泥土揭開后,露出了大牛的面容。
“小白,出來吧!”
另一尊雕像似乎聽到有人呼喊,動作與之前大牛相似。同樣是將身上的泥土揭開。慢慢的露出了小白的面容。
此時聽到大牛說道:“你還別說,這剛開始確實挺臭,到后面聞著聞著就習慣了,現在居然還覺得有點好聞!你說怪不怪。”
說完,將身上扣下來的一塊泥土,送在鼻子間聞了一下,驚訝的說道:“咦?居然還有燒烤味?”
小白看著他的動作,嘴角抽了一抽,說道:“一百年雖然過去幾天,但是也不可能這么快,讓這些鳥糞干到這種程度!你抬頭看看,是不是天庭出問題了?為啥會有兩個太陽?”
聞言,大牛像小白一樣抬頭仰望天空,發現天上確實還有一個太陽。忙開口說道:“天庭出問題了,咱們回去看看吧!這老爺肯定不想讓咱回去,你看又是雨淹,又是糞淹的,下一個不知道怎么弄嘞!看這樣子,回去的日子遙遙無期啊。”
小白沉默了一會,說道:“要回你回,反正我會一直在這等,不見到老爺,就讓我死在這首陽山!”
大牛看著小白的態度如此堅決,動搖的心又安定下來,開口說道:“行吧!都已經走到這了,如果再退縮,豈不是白受苦?我就陪你一起等。”
說完,大牛站起身,一步就要跨出,突然聽到小白說“等等!”,大牛心中一想,還等什么?卻發現自己如同掉入了淤泥團。視線突然變得黑暗。
小白看著緩緩沉下去的大牛,心中暗道:“真的是活該,自己用石頭壘起來的座位,都忘了嗎?如今這漆黑的地面與自己壘起來的高度齊平。這才過去幾天,就像有兩個太陽,也不可能干那么快啊!”
無語的眼神望著天空,眨巴兩下,仿佛在說些什么。
天越來越熱,有一個太陽不分晝夜的照首陽山頂。
小白和大牛一動不動的躺在龜裂的糞平面,若不是偶爾抽動一下的腿,偷偷躲在天空中觀察的花蕊,以為他們已經死了。
“唉~~燙燙燙!小白,你快救救我。我怎么走哪都感覺燙的要死?”
只是持續了三十多年,大牛就忍不住開始行動,渾身上下只有一個褲衩的的他,不論是走到哪里?地面的溫度都能讓他連蹦帶跳。
躺在一棵枯樹下的小白,接著樹的影子,正在躲避炎熱。
聞言,說道:“你別動,心靜自然涼,你越動血液流速加快,你就會越熱!你看我,現在還能承受的住。”
大牛聽到小白的話,眼皮一翻說道:“老牛天生血氣如爐火,最是怕熱,不怕冷!你趕快想個辦法,別說一百年了,估摸著再有十年,你就把我吃了吧?我想,我的肉熟了之后肯定特香。”
小白轉過頭,看著大牛面紅似血,渾身肌膚如同缺水的大地,有些地方裂的都能看見鮮血。心中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還有一個辦法,本來我想等最后堅持不住再用的,看你這情況,已經到了,不用不行的程度。”
小白的話,如同救命稻草。讓大牛喜出望外,連忙跑到小白身邊問道:“小白兄弟,快說說,還有什么辦法?”
小白說道:“你看我們剩下的大地,十幾米深都是鳥糞,經過這么多年的轉化,現在應該都變成了淤泥,不過那個味道可能有點沖,你要是能忍得住,挖開堅硬的地面,在里面一躲,絕對會涼快很多。”
隨著小白的訴說,大牛的眼睛越來越亮,一巴掌拍在小白的大腿上,不管小白疼的齜牙嘞嘴,拉著小白興奮地說道:“好兄弟,你果然聰明,快來幫我挖!”
緩過來的小白,連忙擺擺手,說道:“此事你自己來,我怕等會把我內臟都吐出來!對了,你要離遠點!不要讓那種味道飄到我這來。”
看這小白不愿與自己一起,大牛冷哼一聲,說道:“現在還在矯情,別到時候嫌我挖的坑太小。還死乞白賴的往里鉆。”
說完,一臉嫌棄的朝不遠處走去。
果然,最了解自己的人,永遠是身邊的人,只是第六十年,小白就忍不住的與大牛共同挖掘!頂著一股奇異的臭味,一直挖到首陽山原本的地面。
而且,不知何時,整個鳥糞就開始燃燒起來,大牛和小白連忙朝首陽山下方挖去,不能用法力,便不能掏出靈寶,各種石頭就成了他們手中的鴨嘴鋤。
為了防止大火燒到了自己,他們化身礦工,過起了九九七日子。
終于,一百年過去了,花蕊使用法力,從一處深深的地洞里,將烤的如同干尸的大牛和小白,牽引出來。
點點頭,華為對意識已經模糊的大牛和小白說道:“看來你們得首陽山還是中心的,這樣你們都沒跑。實在是不可思議。”
大牛此時小聲的說道:“小白!時間到了,快起來挖洞!小白,時間……!”
小白只是蠕動了兩下,便徹底暈了過去。
花蕊聳聳肩,也不處理下大牛和小白,法力牽引著他們,就朝東海之濱飛去。
張文遠正在四合院中閉目養神,一會兒,花蕊便來到了身前,將如同死狗的大牛和小白丟在地上后。花蕊開口說道:“老爺,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你看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
張文遠睜開眼睛,看著花蕊說道:“做的不錯,自己去倉庫挑一件寶貝,兩個葫蘆,先天至寶不能動!”
花蕊高興的對張文遠鞠躬行禮。
“多謝老爺賞賜!”
說完,一向沉穩的她,一蹦一跳的向倉庫走去。
院子中,只剩下了張文元,大牛和小白。
張文遠喝了一口百花釀,說道:“你們倆還要裝到什么時候?難道我再陪你們三百年?”
本來癱在原地的大牛和小白,聞言,突然爬動,只是五體投地,卻一聲不吭。
“說話啊!你們不是一直找我?不開口,怎么去做那個天庭的逍遙神君?”
張文遠的聲音淡淡的響起。每一個字都如同鐵錘,敲打在大牛和小白的心里。
過了一會兒,大牛和小白依舊跪在那里不說話,張文遠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走吧!”
這時,小白顫抖的響起。
“不知,老……老爺讓我們去哪里?”
張文遠說道:“當然是從哪兒來?去哪里了?怎么,我問了半天,你們不說話,那你們不打道回去,還跪在這兒干什么?”
這時大牛也開口了。
“對不起,老爺,當初我不該不告而辭,如今我想重歸老爺座下,還請老爺開恩。”
說完,不停的對張文遠磕頭。只是剛扣了幾下,便再也拜不下去。
小白倒是大膽多了,看著大牛直接挑明,急忙跑到張文遠的大腿邊上,張開雙手就要抱住,卻被張文遠一腳踹飛。
爬回來的小白,急忙學著大牛的樣子,想對張文遠磕頭,誰知,卻是連一個都拜不下去。頓時,眼淚在眼中打轉,幾秒之后,用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文遠,一言不發。
張文遠說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己道心不穩,貪戀權勢。小白,我還可以理解,畢竟你已經走到了修道的盡頭!難有寸進。可是大牛你……,你的資質并不差,準圣中期才是你的終點。這么多年過去了,卻只在大羅金仙巔峰打轉,實在是太丟臉了。說吧,回來究竟干什么?”
小白本來是默默的流淚,聞言,突然哭出聲來。
“在哭哭啼啼,馬上給我滾出去!”
張文遠生氣的聲音在院子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