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飛說出自己來自地球之后,大祭司似乎沒什么反應,而是轉身朝著洞**走去。
“進來說吧。”
巴德看了陳楚飛一眼,示意他跟進去,而自己則是轉身和先前的四個隊友會和。
跟在大祭司身后,他走進了黑暗的洞穴之中。
因為帶著夜視墨鏡的緣故,他能看清洞**的陳設。
里面基本上沒什么東西,除了擺在正中的一個蒲團。
大祭司坐在了蒲團之上,將手杖放到了一邊:“請坐。”
陳楚飛席地而坐:“我聽巴德說,你似乎知道很多事情,所以想過來問問。”
“你想知道什么。”大祭司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蒼老,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想知道很多,比如,金星是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陳楚飛開口問道。
“其實很久之前的這里,也算是資源富饒的星球,孕育出了許多的生命,雖然星球之上的幾大種族戰爭不斷,但總體上來說還算不錯。”
似乎是太久沒和人交流了,大祭司一下就打開了話匣子。
“那時的金星種族,都是以錘煉身體為主,我們種族肉搏廝殺,以一己之力抗衡其余三大種族,企圖統一星球,實際上我們也做到了。”
“統一了金星之后,我們的族長空前自信,他想要接觸更大的世界,占領更多的資源,一方面我們開始嘗試脫離星球,但所有的嘗試都失敗了。另一方面,我們也開始挖掘各種古代遺跡,想要找到離開這里的辦法。”
“那你們找到了嘛?”陳楚飛在一旁聽得入神,情不自禁的開口問道。
“算找到了,也算沒找到。”大祭司陷入追憶之中,娓娓道來。
“這怎么解釋?”陳楚飛聽得一頭霧水。
“我們找到了古代遺跡,卻沒有找到真正離開這里的辦法。”
陳楚飛很敏銳的注意到了真正這兩個字。
“古代遺跡之中記載了祖先嘗試離開星球的各種儀式,我們也開始不斷的嘗試,說來也可笑,第一座遺跡還是我帶隊發現的,如果我知道后果的話,我情愿親手將那座遺跡埋葬在海洋深處,永遠不見天日!”
說到這里,大祭司的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
平復了一下情緒,他接著說道。
“我們嘗試了很多種儀式,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正當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沒辦法逃脫星球的束縛之后,儀式成功了,族長欣喜若狂。”
“可是他做夢都沒想到,迎來的不是脫離,而是掠奪者。”說到這里,大祭司的情緒陡然低沉了下來。
另一邊,陳楚飛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又是掠奪者,前面有火星,現在又是金星,宇宙中的黑暗森林法則也太令人毛骨悚然。
只要你的星球實力比我弱小,被我探查到,你就是死路一條。
對于為什么金星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陳楚飛心里大概有數了。
“無數的星際飛船在星球上空浮現,族人們被屠殺,星殿之門被叩開,星核被奪走,我們的星球為什么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于,星核被奪走一下,星球失去了內核,不受磁場控制的地幔肆意蔓延,到處都是巖漿池和火山口。”
“地表的氣體也溢散到了半空,形成堆積的云層,地面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熔爐,因為巖漿蔓延到地表,所以空中也開始下起酸雨,無奈之下,我們剩下茍延殘喘的家伙,只能移居到了地下。”
“所幸地下的溫度還算正常,地核消失,強烈的輻射殺死了我們中絕大部分人,剩下的在輻射的刺激下,也逐漸開始變異,再加上為了適應地下生活,所有人都變成了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大祭司的聲音更為低沉:“我其實一直認為我是罪人,如果不是我找到那座遠古遺跡,事情根本不可能發展成如今這幅模樣,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全都死在了那些掠奪者的手里。我堅持到現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復仇!”
這個時候,大祭司的表情陡然便的癲狂了起來,他突然死死的盯住了陳楚飛,聲音凄厲:“知道我為什么愿意跟你說那么多嘛?因為我希望你死個明白。”
“你什么意思?”陳楚飛就算再傻,也看出來現在情況有些不對經了,他連忙站起身,掏出沙鷹瞄準了大祭司的頭,屏氣凝神。
“復仇是支撐我活到現在的唯一理由,我已經活得太久了,本來以為這輩子只能帶著遺憾結束了,不過外族人,謝謝你愿意聽我這個老頭子說了這么多,不如把命給我,了卻我的一樁心愿吧!”
陳楚飛心知面前這家伙已經徹徹底底的瘋了,喪失家人的悲痛,認為自己是罪魁禍首的心痛已經折磨他太久了,按照巴德的描述,把他自己悶在洞穴里,也不跟人交流,只怕是心智早就出了問題。
他的到來正好給了大祭司一個發泄的缺口,他心里的那些話根本沒辦法對巴德這樣的族人說,但是對陳楚飛可以。
為什么大祭司一開始聽到陳楚飛來自地球沒有反應,因為在他的眼里,來自地球或者來著別的什么地方的都無所謂,反正都是外族人。
外族人殺了他的家人,毀了他的家園,所以他要殺了外族人復仇,至于是誰,根本不重要。
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好了,說完所有的話之后,動手殺了陳楚飛,了卻一生的執念。
但是陳楚飛哪是坐以待斃的人,他連開七槍,巨大的轟鳴聲在洞**回蕩。
但是另一邊大祭司早有準備,他剛剛在講故事的時候,就一直暗暗的把巖漿果放在懷里,汲取它的能量。
巖漿果緩慢吸食能量能夠維持很長一段時間的身體狀態,可是要是短時間內吸食完畢,則能給宿主提供強大的潛力爆發。
這才是大祭司拖延時間的真正原因。
大祭司這時候已經站起身來,一雙死魚眼死死地盯住了陳楚飛,他喘了一口氣,白色的霧氣從嘴邊噴出。
隨后他身形微動,居然就這么消失在了原地。
在陳楚飛的后心,一根木杖狠狠的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