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王國是一個很小的國家。
這個國家以國都“坎特伯雷”為主,總人數不過10萬,面積也不過39平方公里。肯特主要發展的是宗教的力量。當“圣教軍”被巴坎布什碾壓,王國之內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僅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騎上巨熊,座狼,同時沿途劫掠大量馬匹的斯拉夫軍隊在無人的荒野一路狂奔。
在黃昏到來之前,已經站到了肯特王國的鄰國——東盎格魯的土地上。
7國之中,東盎格魯的地點非常特殊。
這個國家屹立于一塊高地之上,是群島七國中海拔最高的位置。
不但如此,東盎格魯還位于三個國家:肯特,韋賽克斯和東撒克遜的包圍之中。惡劣且充滿危機感的生存環境迫使東盎格魯必須要發展出自己的武裝力量。
因此恐鳥騎士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按照正常的行軍路線,從海拔2050米左右的肯特一路爬坡到海拔接近800米左右的東盎格魯是極端費力的行為,稍微繞一下,從隔壁王國的東撒克遜借路會更快的進入韋賽克斯。
然而耿直的巴坎布什并不喜歡在行軍途中拐彎。
遇到樹木攔路→砍倒!
遇到河水→趟過去!
遇到食物→吃!
遇到敵人→干掉!
“永遠執行大腦中第一個想到的解決方案”。
這是巴坎布什一生的生存哲學。
因此,當默赫蘭汀手持地圖,小心翼翼的指出一條平坦的官道后,斯拉夫王看都沒看一眼,立刻就對這種“懦夫行徑”表示嗤之以鼻。
“呵呵,拐彎?”
“根本不存在的!
這條爬山的大道老子走到舒服的很,如果我現在拐彎,說不定山頂的那群英格蘭黃毛還會以為老子怕了他們!”
無語的望向身邊的奧列格,奧列格也無奈的探了探手。
盡管他的職位是巴坎布什的首席謀士,但是在很多時候,他這個“謀士”所提出的建議并不作數。
比如說去年...
巴坎布什在“霜寒嶺”和“龍息高原”兩座行省劫掠到了巨額財富。按照通俗的套路,這多達數十萬金幣的錢財足以讓他蓋上幾座城堡,同時發展發展領地什么的。
但是他沒有。
斯拉夫王依舊住在四面漏風的帳篷里,因為他幼年在森林里流浪的時候和棕熊一起生活,早已習慣寒冷。
就算他的侍寢和子女們凍得哆哆嗦嗦嘴唇發紫,他也不愿意為自己修建一座城堡。
發展領土...更是不存在的。
奧列格甚至相當懷疑,巴坎布什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行省“摩爾曼斯克”究竟有多大。
如果趕上那一天心情好了,他會漫無目的的奔跑。看到“分界碑”毫不猶豫的拔起,隨后扛在肩上,唱著小黃曲,跳上一段舞。
這舞跳完了走到什么地方...完全隨機。
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給隔壁行省讓出大片領土。
有時候也會隨便侵占人家的土地。
時間久了,根本沒人知道行省的確切邊界在哪里。
十幾萬金幣堆在營帳中堆了一個冬天嚴重影響到巴坎布什的生活。介于這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玩,還非常的占地方。
在春天來臨之時,他大手一揮,直接將這筆巨款發給了自己的封臣。
當封臣們每人推著十車金幣返回城堡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是金色的。
但奧列格也同時發現,大王奪取皇位后戎馬一生,幾乎沒有任何敗績。
這很可能同樣來源于他的“反套路”。
他是一個根本無法被猜測到的對手,因為...很多時候,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要走向何方。
比如現在。
當巴坎布什帶領大軍剛剛爬上東盎格魯的廣闊高原的時候,他立刻發現...
自己貌似迷路了。
前后左右盡是高度在數十米左右的參天大樹。前后左右全都長成一個樣,巴坎布什蹲在一座大樹之下扣了扣腦袋。
思考三秒后,他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只有一個字:
火苗被拋下后,東盎格魯極高的海拔,外加春季干燥的季風使得正片樹林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埋伏在樹林中準備伏擊斯拉夫軍隊的東盎格魯·東撒克遜聯軍,加在一起將近一萬的部隊立刻被火海吞噬!
“媽的,這群斯拉夫雜種連看都沒看到我們,怎么可能知道我們埋伏在哪里?!”
“是啊,我們晝伏夜出,挖了將近7天的陷阱!
“斯拉夫人怎么能夠連我們的人影都沒看到就放火燒山?!”
“這得是一個什么樣的瘋子才能見樹就燒啊!”
“各位大人,都火燒屁股了,爭論這個還重要嗎...”
春季干燥的季風外使得大火自從燒起來后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快速蔓延。一萬軍隊馬不停蹄的在燃燒的密林中奔跑,然而根本跑不過烈火和濃煙蔓延的速度。
直到最后一個人全身浴火而死,他們也沒有從林地中跑出。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哼著小曲吃著烤串,等待火焰為他清出一條前進的道路。
英格蘭聯軍完全想象不到,巴坎布什從頭到尾并不知道林地中藏有軍隊。
他只是迷路了,想要把大樹燒光,燒出一條道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