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多寶的計策的確讓衛仁眼前一亮。
“的確,父皇不許我離開京師,此事由你去最為萬全,只不過……”
衛仁還有些擔憂,說到一半便皺著眉頭沉吟起來。
王多寶用腳指頭都能猜到他在顧忌什么,當下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保證道:
“八哥放心!那古宙雖是敵國,我又殺了人家兩位皇孫一位皇子,他們可謂是和我不共戴天!”
“可是我如今也是日月境的修士了,以父皇的永恒傳承,就算是脫胎境前期的修士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再加上此去乃是為去懸劍山接嫂嫂,到時候等我抵達邊關在請八哥書信一封去懸劍山,請懸劍山一方接引。”
“如此一來,我大衛一支人馬,懸劍山一支人馬,再加上一個脫胎境后期的嫂嫂,就算是古宙派出沖虛境的高手都不用怕!”
“除非是那古宙祖皇親自出手,可古宙祖皇出的了手,懸劍山的那位半神老祖也不可能坐以待斃被古宙皇朝打臉啊!”
衛仁聽的連連點頭。
“嗯,的確周全!”
一番話有理有據,幾乎是滴水不漏,算是將衛仁最后一絲的顧慮打消了。
他隨即起身來到書桌旁,拿出一張黃帛便在上面用朱批起草。
“我給你這道批文,保你可秘密離京不受審查,等到邊關處你持我朱批可號令沖虛境以下所有將士組成一只千人小隊前往懸劍山迎親。”
拿著手中的黃帛朱批,王多寶心中竊喜,嘴角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
他收起這張批文就朝衛仁一抱拳。
“小弟今夜啟程,這就去接嫂嫂!”
“且慢!”
王多寶正要轉頭離去,卻被衛仁叫住。
衛仁快步走到王多寶的身旁,手中白光一閃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張看起來極度古樸的符咒交給王多寶,仔細叮囑道:
“持我批文雖可進出皇宮城池無須審查,你在京師之中也不會被護道人隨時盯著。”
“可你一旦離京,難免被那些護道人用什么奇異的手段鎖定追蹤。給你此符,可保你一路身份隱匿,不會將我們的計劃暴露給父皇。”
王多寶看了一眼手中古樸的符咒,心中大驚,可仍要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這是?”
“相逢何必曾相識。”
衛仁道出此物的名字,旋即解釋道:
“此術號稱天下第一易容之法,內涉因果之道極其晦澀難懂,據說連曾經的真神強者都看不穿這一術法,卻早在上古時期便已經失傳。”
“而這符咒,便是上古之前一位有幸見過這一完整之術的沖虛境大能的杰作。”
“他企圖將此術復刻到符咒之上,讓人人都可以通過符咒來施展這一晦澀的術法。畢竟理論上所有的神通術法都可以用陣法、符咒的形式再現。”
“可是此術蘊含因果之道,能蒙蔽真神,就連真神強者都極難參悟通透,哪里是他一個沖虛境就可以做到完美復刻的。”
“這只不過是一件他試驗的失敗品罷了,僅僅擁有瞞過沖虛境大能的威力,真正能復刻這一失傳秘術的符咒世間并未存在。”
“這符還是我年少時在秘境中探索歷練時父皇賞賜的護身法器,整個大衛僅此一張,如今我給你,萬望你一定要帶她安然無恙的回來!”
聽罷,王多寶重重點頭,一抱拳。
“請八哥放心!”
“好!”
衛仁微微點頭,送王多寶出了御書房。
一出御書房,王多寶便回了他的恭王府,等著入夜后持這批文偷偷出城。
至于等待入夜的這段時間,王多寶一直在自己房中企圖參悟這張蘊含失傳之術的符咒。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
不知過來多久,星夜當空,王多寶一直盯著這張符咒一動不動,雙眸都泛起了血絲。
“不行,參悟不透。”
王多寶微微嘆息一句。
他原本還想嘲笑制作這符咒之人,明明都見過那完整的法,就連照貓畫虎復刻都復刻不完整。
可當他真正開始參悟這符咒的時候,他才明白是他天真了。
更明白這天下第一的易容術又是如何失傳的。
太過晦澀了!
哪怕是這不完整的復刻,以他半神級別的學識和感悟都難以參悟。
這樣的法,如何能夠傳承下去?
王多寶保守估計,他若是想從這符咒上參悟出不完整的“相逢何必曾相識”,少說得閉關個五千年左右。
要是完整的法,那又該何其恐怖,果然這世上因果之道是最為晦澀難懂的一條路,古來都沒幾人選擇走這一條路。
簡直令人望而生畏直接勸退。
“罷了!待有機會去找先知吧!”
王多寶嘆息一聲,暫且放棄了參悟這張符咒。
等到時候拿著這符咒去找先知,便可直接領會這符咒中的奧妙,習得不完整的法。
先知的第三者之眼不僅可以洞察一切,甚至還可以將知識、感悟一類的東西直接灌入他人的腦海之中。
如同把食物搗爛了做成軟飯后又喂到嘴里。
這一招被先知稱為“見我所見”。
同時,先知也是當世唯一一位成功走上因果之道的人物。
數萬年前,王多寶也曾去找先知,企圖直接從洞徹古今萬物的先知口中得到“相逢何必曾相識”的完整法。
可卻被先知以命運、緣法為由勸返,說白了就是什么機緣不到,需要與其結緣方可得到造化,否則就是創造命運的逆流,會受到命運的制裁。
這些和江湖神棍一般的說辭云里霧里的王多寶以前不懂,現在也不懂,更懶得去細想。
不過眼下這張符咒,應當算的是那勞什子的結緣之物了吧。
王多寶打定主意,正好古宙在大衛的東面,去古宙境內的懸劍山接親,途中也要經過天生樓總部所在的鸞州異天府,到時候去求見先知便是。
在心中制定好一套計劃后,王多寶便喬裝一番,偷偷溜出了他的恭王府。
隨后又保險起見的發動了那張符咒貼在胸前。
符咒被真氣催動生發淡淡的光芒,一股玄而又玄的感覺包裹住了王多寶。
王多寶從儲物法器內取出一面銅鏡照照,發覺自己的面貌并沒有改變,可那股包裹全身的大道規則是不會錯的。
他收拾衣服,層層蓋住胸前符咒的光芒,朝宮門走去。
“站住!”
宮門處的守衛用槍一架擋住路來。
“宮中宵禁,無有旨意批文不可出宮!”
王多寶默默抬起頭來看著那兩名侍衛,從他們冷淡生疏的目光中,他能看得出,這二人并不認識自己。
可這大衛京師之內,又有誰能不認識當紅的十九皇子衛玨呢?
再一細看,那二人瞳中的倒影也確是自己的樣貌沒有絲毫改變。
“呵呵!”
王多寶不由發笑,心道這古今第一的易容術果真厲害,因果之道玄妙非凡啊!
他僅僅觀察片刻后,便掏出了衛仁給的黃帛朱批,那兩名侍衛看到后果真一句話也不說,一句話也不問,頓時收起了手中的長槍給王多寶讓出了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