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如鬼魅般出現的聲音著實驚了三花盟的三位掌門一跳,回頭一看差點沒把魂嚇出來。
沖虛境高手!還是兩位!
韓玉堂面頰抽搐,心道這大衛這次竟派來兩位沖虛境高手護道,還真是看得起他們三花盟!
若是只有一位沖虛境高手護道,三位掌門也都是距離沖虛只差一步的脫胎境后期高手,三對一加上三花盟的合擊手段,還有不少勝算。
可是兩位的話……動手就和找死沒有什么區別。
方才還叫囂著要奪回寶物找王多寶算賬的梅雪峰,此時只得硬著頭皮向空中的兩位沖虛境老者拱手恭敬道:
“晚輩方才說,要恭喜玨皇子奪得三花秘境中最大的造化呢!”
在實力的面前,再大的委屈都要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哦!原來如此!”
二位沖虛境大能中的長須老者拉長了聲調點了點頭,隨即低頭淡淡看了梅雪峰一眼。
“那老夫就先替玨皇子謝過梅家小友了。”
一旁的短須老者向王多寶伸手一招,便用真氣將王多寶和金甲攥上空來托在自己身側。
“殿下,此行已畢,隨我二人回京師吧。”
“好!”
王多寶一點頭,氣的牙癢癢的三花盟眾人只得目送王多寶遠去。
臨走時,王多寶瞇眸陰笑著向三花盟的三位掌門拋下一句話來。
“要說算賬,你們提前讓華蓮派的薛奉進入秘境并且在他取走三花灌頂的造化,修為提升至天柱境巔峰后沒有送他離開。”
“這般毀壞規矩險些陷我于險地的帳,我大衛會有時間好好和你們算個清楚的,呵呵呵!”
話音落下,王多寶的身影便被兩位沖虛境高手帶離了此處,留下三位掌門在原地發愣。
他們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上宗的弟子薛奉!
三人趕忙四下張望,卻不見薛奉的身影,便隨便抓住一位三花盟的弟子詢問道:
“薛奉呢?哪里去了?”
那弟子面色難堪,低頭拱手,咬牙說道:
“薛大人……被那賊人的護衛打死了!那籠罩在斗篷下的人,是天生樓當代四大金剛之一的金甲!”
“什么!”
三人齊聲驚呼,面色難看至極,一時間捶胸頓足。
“薛奉死了,這該如何是好!我們該如何向上宗交代啊!”
三花盟最大底蘊之一的三花秘境毀了,核心寶物也被仇家取走,瞞著上宗高層請來的弟子死了。
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口大鍋是肯定得有人背的,這個人選毫無意外便被定在了韓玉堂身上。
只見梅雪峰一臉憤恨的指著韓玉堂怒吼。
“都是你出個好主意!我一直反對卻拗不過你們兩個,如今秘境毀了寶物丟了,上宗的弟子還死了!”
“你落櫻宗該負首要責任,不僅得賠償我們兩家的損失,就連你這個做宗主的,也得去上宗請罪!”
韓玉堂聞言面色一變,當即推脫開來。
“胡言亂語!分明是我們三家共同決議,否則以我一家之力,豈能決定秘境名額這般大事!”
平日里位高權重的三位掌門高手,此時就像市井中的潑婦一般開始了互相謾罵推諉。
然而就在三花秘境開啟之地不遠處的一個山洞中。
一位拖著九條蓬松雪白狐尾的美艷女子,正抬頭呆呆的望著王多寶被兩位沖虛高手帶走的方向,手里正拿著原先祭臺上的那根狐毛。
“老祖宗的身體……被取走了?”
女子喃喃說到,隨即便極其敗壞的跺腳大罵。
“該死的!明明我準備了那么長時間,本來已經準備萬全的,卻被人捷足先登!”
“不行!我一定要取回老祖宗的身體!”
與此同時,在東洲境內有一處云霧繚繞的山谷,其中有一處不在世間的神異秘境。
里邊重山疊嶂,有白鶴飛舞、修士駕云往來,高空上還有五條五色的神龍來回盤旋,景色動人建筑壯麗奇美,是一處桃源之地。
就在其中最高處的一座閣樓上,一位身著紫色錦袍的老者,正同一位額頭上有著五色蓮花徽記的黑衣青年手談一局。
二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就在此時,有一位中年修士上樓稟報。
“啟稟大長老,我們最近派出去歷練的弟子薛奉,命火在方才熄滅,已然在外遇害!”
“哦?”
不等那紫衣老者開口,黑衣青年便挑眉詫異一聲,沉吟片刻后點點頭。
“好像門中是有此人,不過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殺我們華蓮派的人?”
紫衣老者嘿嘿一笑,抬手落下一子。
“有這個膽子的想必來頭也不比我們差多少,也不知那薛奉如何招惹到了人家,竟惹來殺身之禍。”
說罷,老者淡淡瞟了那前來稟報的中年修士一眼,語氣一下子便冷峻嚴肅了起來。
“去查個水落石出,我華蓮派的弟子就算再不成器,也不能說沒就沒了。”
“是,大長老!”
中年修士告禮后隨即退下,黑衣青年落下一子后笑道:
“大長老,連薛奉那般貨色都能外出歷練,您看我何時才能出去一趟?”
紫衣老者笑著搖了搖頭,目光一直盯著棋盤。
“薛奉那般貨色,說實話死就死了,你就不同了。要知道這世上可是還有好多人見不得我華蓮派好呢!”
青年嗤笑一聲。
“大長老休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我們華蓮派的祖師是何等存在,就連五行圣朝的那五尊圣皇都是他一手點撥,在他面前都要恭敬叫上一聲大帝。”
“我就不信,世上有哪家不長眼的敢明著招惹我華蓮派!”
“唉!”
紫衣老者聞言搖頭唉聲嘆氣起來。
“我們那祖師雖然實力遠超絕大多數的半神,可卻是個甩手掌柜。”
“幾萬年來一門心思的撲在道天禁地中想要破掉這數十萬年來的詛咒,重新登上真神之位。”
“幾萬年來這位回宗門的時間可都屈指可數,如不是回來煉丹,怕就得到我華蓮派生死存亡之際才會現身一下嘍!”
“除了祖師爺之外,我華蓮派也就是外強中干,名頭大一點,實際上門內一尊半神都沒有,就我們這些沖虛境的老頭子撐著。”
“要不然,怎會有那些膽子大的勢力對我華蓮派虎視眈眈呢?”
說罷,老者又落一子,青年很快便接了一棋上去,調笑道:
“大長老當年不也是門中數一數二的天驕,難道這么多年就沒信心企望一下半神之境嗎?”
“半神?哈哈哈!”
老者聞言大笑。
“好小子,你當半神是說上就能上的啊!”
“老頭子我困在沖虛上萬年了,這輩子也就止步沖虛了,哪里敢企望什么半神!”
青年微微一笑。
“弟子以為,半神之境還不算太過艱難。”
老者一聽,頓時抬頭白了他一眼。
“小子別得意,祖師爺是夸過你半神有望,可他當年還這么夸過老夫呢!現在看來,有望個屁!”
“哈哈哈哈!”
說罷二人同時仰頭大笑,皆沒有將薛奉之死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