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嘴角抽了抽，她自然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
“別擔心，這瓶冰原之血是我用賺外快的錢買來的，我可不會窮到要你接濟的地步。”
“就當你真的沒有找我借過錢吧。”
凱特琳聳了聳肩后坐下來，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的小伙伴。
“會議室里，你似乎還有什么東西沒說。”
“對啊，但是你覺得重要么？”
蔚一口將杯子里的冰原之血喝干，隨手用餐具叉起了一塊厚實多汁的牛肉放進了嘴里。
“唔，真好，還是你懂我，警備局的聚會從來都不會吃到這樣的食物。”
“那是當然了。”
凱特琳無奈地一笑：“警備局的聚會當然是要往那些大人物的喜好方面靠的，誰會準備這種份額足量的簡單食品啊。”
警備局有些時候也會舉辦一些聚會活動，如果說是內部聚會的話那還好，大家就當是公費改善伙食了。
但如果說邀請了什么大牛人士的話，那么警備局的聚會模式就會詭異地朝著“上流聚會”的方向發展。
就算是被一種家族勢力戲稱為“蠻荒之地”的警備局，他們也想提升一下自己在皮城官場內部的“企業形象”。
但是對蔚這種家伙來說，那種形式的聚會是她絕對不會喜歡的類型。
“好了，我們言歸正傳。”
凱特琳端起冰原之血，皺著眉頭喝了一口，她不太喜歡這種度數有點離譜的酒液。
“我們的調查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已經明顯指出，他們看到了那個爆炸分子從飛彈上跳了下去。”
“而她的落點區域，就是在微縮符文之地擺放的區域一帶，這一點你應該比我要清楚吧。”
“嗯。”
蔚只是相當淡漠地回應了一個字，隨后一言不發。
“那個人其實我們兩個都相當熟悉，金克絲。”
凱特琳緩緩說道：“我在會議上配合你沒說出這個消息，只是因為他們都會覺得這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當中，金克絲就只是一個瘋狂的爆炸犯罷了，他們不會去思考一個瘋子的思維邏輯到底是什么樣子。”
“她不是瘋子。”
蔚幽幽地說道：“如果說按照她的想法，她會搭乘著飛彈徑直沖向爆炸點，然后在引爆的前一刻跳開，在半空中親眼目睹爆炸的火焰。”
“果然。”
凱特琳點頭：“這就是我想要來問你的事情，金克絲之所以跳到了微縮符文之地的擺放位置，不是因為她突然改性了。”
“而是因為，那里有一個她更加感興趣的目標。”
蔚沉聲說道：“金克絲，只是在憑借自己的興趣行事，她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動手。”
“而當時，在微縮符文之地的位置，無論是某人還是某事，她都覺得那里的事情比一次巨大的爆炸要有趣得多。”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么這件事情的脈絡就已經相當清楚了。”
凱特琳用食指敲了敲餐桌：“無論金克絲和那些家伙是不是一伙的，皮城混進了一些神秘人士，他們針對微縮符文之地制造了一場恐怖活動。”
“而我們調查出的關于迦娜的傳聞，十有八九就是對方計劃當中的第二階段！”
“沒錯，而且很可能不是第二階段。”
蔚忍不住提醒道：“萬一對方的計劃只有兩個階段呢，迦娜的傳聞就是最后一個階段的開端，我們必須提高警惕了。”
“沒用的，我親愛的同伴，就算是我們提高了警惕，并且將這些事情都告訴警備局，又有什么用呢？”
凱特琳搖了搖頭：“另外，我可以告訴你我愿意配合你的真正原因。”
“皮城的上層雖然有著大量的蛀蟲，這一點大家懂的都懂，但不可否認的是，真正的聰明人依舊是隱藏在幕后的，不然皮城也不會安然發展到現在。”
凱特琳搖了搖頭：“你覺得他們不會看出金克絲的落點有問題么？”
“就連我們兩個小小的執法官都能夠拿到的信息，都能夠分析出來的東西，你覺得他們真的察覺不到么？”
“你的意思是......”
“對啊，引蛇出洞，或者說釣魚執法。”
凱特琳攤了攤手：“這是上層人士們慣用的伎倆了，他們想做的就是讓那些暗中搞事情的家伙給釣出來，最后以雷霆一擊直接打碎對方的計劃。”
“雖然說他們的對手隱藏在暗處，但是那些大人物們也有著該有的優勢，他們執掌皮城，調兵遣將方面擁有著絕對的優勢。”
“你是說，這些計劃的背后，最后的結局將會迎來一次正面的戰爭？”
“不，不只是正面的戰爭。”
凱特琳的語氣當中透露著一絲茫然：“你沒有發現么，這個世界仿佛已經變得不像是我們認識的那樣了。”
“古老而美麗的艾歐尼亞成立了同盟勢力，恕瑞瑪的英明神武之皇阿茲爾重現世間，飛升圓盤再次亮起，就連傳說中的遠古巫靈澤拉斯都現身了。”
“德瑪西亞宣布解除了對正規法師的禁令，并且積極發展國內的經濟和各方面的實力。”
“遠的不說，就算是比爾吉沃特，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前，似乎得到了一筆相當豐厚的資助，要不是還有蝕魂夜的影響，海盜的行動肯定要更加猖獗一些。”
“蟒行群島當中也派出了更多的信徒，在比爾吉沃特搶占下了更大的地盤，這都是一些奇怪的征兆。”
“世界，仿佛在發生變革，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
“以往的爆炸案，金庫搶劫，這些都是皮城的正常項目，但是這一次不同了，就連常年安然無恙的微縮符文之地也遭到了竊取。”
“我擔心，這樣的變革大勢很可能已經降臨了皮城，而我們警備局的人，很可能就會出現在變革的前線上。”
蔚沉默了一會兒，隨后拿起了一旁的動力拳套開始擦拭。
“你擔心我們會死？”
“不，不是會死，我是在疑惑，在這樣變革的年代之下，我們究竟要以什么樣的方式，踐行我心中堅守的正義。”
凱特琳的目光有些茫然了，警備局依舊保留著精明強干的工作態度，這是她如今一直愿意留在這里的一大原因。
但是他也知道，在那樣變革的大勢之下，平常就連處理爆炸案件都需要費一番功夫的警備局，真的能夠維護皮城的正常治安嗎？
或者說，干脆就是被背后的大人物們推出去，成為趟雷探路的炮灰？
如果說到了那個時候，她應該堅守什么樣的正義，是皮城的正義，警備局的正義，還是......
自己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