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名字,陳逸沙是么,還真是多謝你了。”
苦說大師露出了一個相當溫和的笑容:“要不是你提供了幫助的話,或許這兩個孩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化解這個矛盾。”
慎神情有些激動:“父親,我”
“你閉嘴。”
苦說大師對自己的兒子可就不那么客氣了:“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么?”
“我”
慎羞愧地低下了腦袋:“我沒有相信我的兄弟,而是選擇了恪守均衡教派的教條。”
“你說的沒錯,但還有一點你沒有說出來。”
苦說大師的語氣相當沉穩,陳逸沙估計應該是安全屋的治療效果在起作用了,再者也可能是符文大陸等級不是太高,安全屋的治療效果相當明顯。
“你缺乏的還有一點,那就是打破均衡的勇氣。”
苦說大師說道:“當劫殺了我的時候,你為了保存均衡教派的火種,選擇了帶領剩下沒有被我影響太深的人離開,這是領袖正常的作風,我不怪你。”
“你很聰明,但是哪怕你發現了劫當時的行動存在某些異常,你也沒有選擇行動,而是選擇隱忍,或者說,靜待時機?”
苦說大師笑了笑:“孩子,那不是均衡,那是軟弱,或者說,這是一種可笑的均衡,一種可能會瞬間崩塌的東西。”
“你沒有選擇相信和你朝夕相處的兄弟,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也沒有選擇交流溝通,而是一意孤行,執行自己的理念。”
“你沉浸在了喪父的痛苦當中,你的兄弟何嘗不也是這樣,而且我甚至能夠預料到,戒這幾年甚至承受著常人無法忍受的非議和職責。”
“有時候我都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或許你的性格已經被我影響得太過深厚,或許戒才是那個適合成為均衡之主的角色。”
“苦父親,我不適合成為均衡教派的領袖,我的人生注定就是一柄尖刀,一柄隱藏在暗中斬除一切邪念的武器!”
“無形之刃,最為致命!”
到了這個時候,兩大教派的矛盾也算是被正式接觸,而那些流傳在艾歐尼亞的謠言,在這幫人的見證,還有苦說大師再次現身之下,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不攻自破。
影流之主,劫,戒,在今天,終于能夠光明正大地稱呼苦說大師一聲父親!
“好,好啊,哈哈。”
苦說大師的靈體一陣動蕩,陳逸沙迅速打出了幾個陣紋加大了治療能量的輸出。
對方的心情他不能理解,但還是能夠知道苦說大師內心究竟有多激動。
看著自己視如親子的徒弟一步步走向不可控制的極端,看著他觸摸禁忌的盒子而什么都做不了。
到了最后,劫為了自己,為了慎,為了整個均衡教派,還需要他自己背負罵名承受一切!
從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這是一種撕心裂肺的失敗感,在父親本該成為孩子依靠,成為那一座厚實山岳的時候。
山倒了,人散了。
而劫則是以自己的瘦弱肩膀,扛起了整個教派的未來,甚至還大力發展整個教派的軍事能力,積極參與到了對抗諾克薩斯的洪流當中!
或許影流教派的人知道當時的劫究竟承受了什么,但他們終歸是劫的下屬,他們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途徑安慰對方。
能夠讓劫放開心神的,終歸只有那么幾個人。
曾經均衡教派的幾人低下了頭,偷偷抹起了眼淚,他們沒有看錯人,面前這個一身黑甲的男人,真的將均衡教派再一次充斥了希望!
以黑暗之身,渴求希望,黑暗為影,光明為本!
這才是,均衡教派的沖擊之刃!
金光閃耀,眾人看到陳逸沙手中散發著金色的卡牌,不由得好奇地看向了一旁的劫。
卡牌對于他們來說已經不再是秘密,而對于現在來說,這股力量的來源應該就是 “你的天賦真的很強。”
陳逸沙認真地說道:“這是屬于你的力量。”
不可否認,眾多的英雄獲得了卡牌力量的時候,有一部分情況是陳逸沙在暗中引導,也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暗示行為。
但這其中也有一些不同的家伙存在,比如說現在的劫,還有覺醒了自我意志的波比等等。
或許大家的天賦差別不大,但是對于劫他們這種已經不是“少年早熟”四個字能形容的人來說,他們的心性能夠支持他們更好地開發自己的天賦!
“我很好奇這股力量的本質是什么。”
“我也有了相關的猜測,不過這還要一些實踐方面的論證,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知道的。”
劫接過了那一張金色的卡牌,不過這一次并沒有帶著他去到另一個世界當中,而是一行小字逐漸浮現在眾人的眼前。
以均衡為伴,御無形利刃。
以溫暖為守,御冷寒霜天。
均衡之意,無人自知,以身為道,遍地花開!
沖擊之刃,戒!
“戒”
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以身御均衡,亦需警醒自身心存戒之道。”
“戒驕縱,戒失衡,戒”
劫睜開了眼睛,身上一道道藍色和黑色的電光煙霧開始交織起來。
“戒均衡!”
兩天過后,陳逸沙坐在了小桌子旁,他對面的是已經穿戴整齊,正在品茶的苦說大師。
眾人恢復了生靈狀態之后,陳逸沙“友情”給劫貸了一大筆低息款項,為苦說大師等人重新塑造了肉身。
雖然說是需要定期更換的低配版本,再貴的劫也買不起了,而對于陳逸沙來說,友情抬一手也是需要一個度的,不能過量。
但是對于苦說大師他們來說,能夠再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感受溫暖的陽光雨露,山水之歌,還有什么是不滿足的?
“陳先生是個好人。”
“哈哈,這話您老說的話就可以了,萬一是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來,或許我還得郁悶一陣子。”
陳逸沙笑著給苦說大師添了一杯茶:“相信大致的情況劫已經給你說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大師對于如今的艾歐尼亞有什么看法?”
“哈哈,我們這種老頭子,其實說白了已經不能跟得上時代了,這可是你們這些年輕人打造出來的艾歐尼亞,我們不便置喙。”
“我這種老家伙,可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山幫助陳先生說服那些有些頑固的同代人了。”
苦說大師笑了笑:“其實吧,我知道一點就夠了,我的兩個兒子心性不壞,但終歸是天賦極強,在外人看來是有點心高氣傲的人。”
“能夠讓他們愿意追隨的男人,這個人,還有他們正在努力的事業,不會是壞事。”
“哈哈,這就是一個父親的信念么,真不錯啊。”
陳逸沙拍了拍手掌:“那我也不客氣地直說了,不知道苦說大師有沒有收到什么消息,從死者世界那邊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