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赤木說完最近的困擾，白鬼點點頭“您說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不知道你想讓我幫你做到什么程度？”
“什么程度？”赤木疑惑了一下，隨后說道“我們需要知道澀谷槍擊案和后來發生在東京各處的案件是否有關聯，是否有超常的力量參與其中。”
“嗯，我了解了，如果只是想知道這個的話，我現在就能給你答案。”
赤木一呆“真的？”
“嗯，澀谷槍擊事件和后面發生的事情沒有太大關聯，兇手是一個叫做和泉紫音的高中生，還記得半個月前我給你過霸凌團伙情報的勢綾高校嗎，就是那個學校的學生。”
“你，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白鬼語氣非常自然回答道 “那個家伙正在殺人時我正好路過，順手將他拍死了。”
赤木“……”
他現在表情有些尷尬。
他的職業素養要求他不能姑息任何犯罪，而眼前的男人當著他的面說出自己殺人的事情。
作為警官，他的反應應該是立刻拔槍逮捕這個嫌疑人。
但是，他心里根本沒有任何這種想法，反而暗自叫好。
因此，他的心情反應在表情上，就是尷尬。
白鬼繼續說道“至于之后的事情，的確是有超凡的力量參與其中，而且，死掉的人里面有許多可以單人通關東京的怪物。”
赤木“……”
他的表情僵住了。
“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告訴你了，作為老顧客，我勸你不要插手這件事，就算知道真相，你也無能為力，很可能還會把自己的命白白搭進去。”
赤木倒是沒有懷疑白鬼會騙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忽然，王凡拉住他，淡淡笑道 “慢著，你的委托我算是完成了，這次可沒說免費吧。”
“多謝，資金我會向上申請的，會晚幾天到。”
赤木說完，低頭沉思著走進了電梯，全程沒有注意到被白鬼擋住的視線方向，還有另一個白鬼。
電梯門剛關上，事務所里的瀨川遙就大驚小怪地喊著跑出來，圍著王凡轉了幾圈“哇，老板也變成鬼了嗎，老板放心，這次我一定用最高儀式把你超度去天國！”
“神經病！”
王凡白了她一眼，看向隊友們招了招手“嗨！”
“嗨你個頭啊！”馮蓉眼眶發紅，走上來輕輕錘了他一拳“你既然活著，怎么一直裝死不出現。”
“不是啊，我真的死了，不信你摸摸。”王凡尷尬地撓了撓頭發。
馮蓉疑惑地伸手摸了摸王凡的手，忽然一驚“沒有溫度？”
“嗯，我也是剛才忽然醒過來的，有點擔心你們，所以想回來看看。”
“回來？你等會要走嗎，要去哪。”馮蓉臉色變了又變。
“不知道啊，我只是有回來的想法，連自己為什么會忽然變成這樣出現在事務所都沒弄明白，不過我感覺有個地方的吸引力越來越強，過一會就會被吸過去吧。”
“老板，我知道，你要升天成佛了。”瀨川遙插嘴道。
“成佛個鬼啊，能不能成佛，我比你清楚。”王凡再次白了她一眼，隨后看向表情期待地站在旁邊的岸本惠。
當王凡的視線看過來，岸本惠臉上一喜“白鬼君，歡迎回來。”
“嗯，這個家伙是怎么回事？”王凡點點頭，看向跟在她身后，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這是……”岸本惠大概說了一下冒牌貨的來由。
“辛苦你了，這家伙既然是我的復制品，那就留下來打工吧，反正他現在也沒事情可做。”
“嗯，我和馮蓉也是這么打算的。”
復制體一直好奇的打量著王凡，聽見王凡提起自己，也認真地聽著。
“好像我啊。”王凡走到復制體身前，忽然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摸了摸，把復制人和旁邊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nant復制他時，給了他基本的語言和高中程度的知識。
“你，你干什么？”
“別慌，我就是好奇，你的臉是不是就長這樣。”
王凡說著，自言自語道“真奇怪。”
“什么奇怪？”馮蓉和岸本惠疑惑地看著他。
“這明明是我偽裝后的樣貌，復制出來以后，竟然真的就長成這樣了。”
王凡這么一說，馮蓉和玄野計等人臉色一怔，隨后也怪異地看著復制體。
說起來，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復制體的長相問題。
王凡的真實長相，雖然只在第一個任務中出現過，但確實不是這樣的。
只不過后來王凡一直以偽裝的樣子出現，以至于他們都快忘了王凡的真實樣貌。
“看來也不是克隆，這么說，真的只是類似3d打印的技術，能打印出生命體，有點厲害啊。”
王凡自言自語著，岸本惠猶豫了一會問道“白鬼君你能留多久？可以單獨陪我一會嗎？”
“我看看，還有十秒左右，那就陪你一會吧。”王凡閉目了片刻后答道。
岸本惠表情卻忽然失望至極。
最后的十秒，自然不可能有時間去找個無人打擾的環境。
岸本惠猶豫了一會，忽然鼓起勇氣，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擺，閉上眼對王凡大聲喊道“白鬼君，我喜歡你，請和我交往吧！”
“哇哦！”周圍響起一片驚嘆聲。
向一個已死之人表白，這種事情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
所有人都期待地看著王凡，希望能有一個童話般完美的結局。
“我其實……等等，這畫面好像有些熟悉。”王凡正毫不猶豫地準備回答，忽然頓住，摸了摸后腦勺自言自語道。
說完這句話，王凡的身影忽然淡化消失無蹤。
準備吃瓜的眾人吃了個寂寞，所有人都一臉失望。
再次失去主人，馮蓉的表情也不像王凡戰死時那么悲痛，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主人果然不是一般人，死亡都無法讓他徹底沉寂，他以后會不會經常這樣忽然跑出來。”
想到這樣的場面，馮蓉非但沒有痛失我主的傷感，反而忽然覺得有些喜感。
“好厲害，他已經強到能夠憑意志戰勝永眠了嗎。”坂田研三自言自語道。
鈴木大叔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那個白鬼君，竟然變成鬼了。”
“就算他變成了鬼，但大家都很依賴他啊。”麗佳看著其他人自言自語道。
就在這時，瀨川遙從事務所里搬出了一堆東西，大喊大叫起來 “閃開閃開不要礙事，老板死的好慘啊，連鬼魂都出來，我要給老板超度。”
從事務所消失后，王凡意識回到了一片混沌之中。
他忽然感覺耳邊很吵。
冥冥之中，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但是卻無法動彈分毫。
“奇怪，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死了還會做夢嗎？”
“不對，死人如果復活，應該是無法回憶起死亡后的事情的，我想想。”
王凡努力回想著。
似乎自己確實死了，被輪回者們圍殺而死。
在血量清空之前，他還吃下了在武仙界中，朱萬載掉落的那顆本源碎片。
本以為能夠復活，但是他死后，魂魄直接就從體內飄了出來。
按理說魂魄離體后，無法保持清醒狀態單獨存在太久，如果沒有墮入輪回，將會逐漸消散。
輪回者會不會有墮入輪回這個步驟，王凡還不清楚，他估計多半是沒有的。
王凡變為魂魄狀態后，所有的能力都無法使用了，只能飄在自己的尸體上眼睜睜看著輪回者們大肆慶祝，隨后為了生死道棺而爭吵，最后又合力想要抬起生死道棺的場景。
隨后自己好像慢慢陷入了沉睡，似乎在睡覺前，他聽見了類似搖籃曲一般的絮語。
“這么說剛才真的是夢？”王凡心里一驚，隨后有立刻覺察到不對。
“魂魄離體后，應該能在尸體附近活動才對，我為什么動不了，而且感覺不到周圍的東西？”
經過各種嘗試，他都無法讓自己身體動起來，也無法看到身邊的任何東西，王凡很快放棄了掙扎。
“既然只能躺著，睡一覺吧。”
不過，連睡著都是奢望，他雖然看不見周圍的東西，但耳邊的吵雜聲卻越來越大。
先不說魂魄能不能睡覺，即使可以，頂著這么大的噪聲，也根本睡不著。
在吵雜聲中，王凡心情不可避免受到了影響，也開始煩躁起來。
如果身體能動，王凡或許早就選擇捂住耳朵了。
而現在他只能強行忍受著。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凡的意識一直飽受折磨，從最開始的煩躁到最后的平靜，他慢慢習慣了吵雜聲。
唯一不變的，只有失眠。
當他已經能夠平常看待耳邊的嘈雜時，他漸漸發現，這聲音似乎也變得不那么吵鬧了。
隱約間，他似乎聽見了其中一些聲音。
“風調雨順……”
“全家平安……”
“惡有惡報……”
心情越平靜，聲音也聽得也越清晰，耳中也越來越安靜。
當王凡徹底心如止水，不再為這些聲音所擾時，他眼前忽然一亮。
他的視線出現在天空中，即使厚厚的云層也無法遮住他的眼。
下方的星球分明有地球的十倍大，但他卻能同時看到地面上數以億計微微發光的亮點。
甚至不需要特意去想，每一個亮點的細節都會出現在他眼前。
所有的亮點都是一個人，眾生百態同時出現在王凡眼前。
而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在祈禱著。
與此同時，之前所有嘈雜的聲音凝聚成變成了相同的吶喊 “武仙！武仙！武仙……”
當聽見這連綿不絕的吶喊，王凡猛然精神一震，眼前一黑。
隨后，他慢慢睜開了眼。
“好黑，這里是哪？”疑惑的聲音從王凡的嗓子里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