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怎么喝酒，但這種邀請王凡還是去了。
成文武背靠丐幫，消息渠道不是王凡能比的，之前他能夠找到血刀魔就已經能說明這點。
王凡從血刀門長老那里找不到血刀魔的線索，和成文武來到小鎮的酒館后，沒有寒暄太多，直接開口詢問。
“我知道他大概的下落，不過可不能白白告訴你。”
成文武少有地露出了認真的神態，凝視著王凡：
“朱萬載都死在你手里，我想看看你現在到底有多厲害。”
這樣的成文武令人有些陌生，王凡皺了皺眉：“你想和我切磋的話，等解決了血刀魔也不遲，現在我們誰受傷都不是什么好事。”
“雖然你說的不錯，但你進步速度這么快，到時候我恐怕一點機會都沒有，那就換種方式吧。”成文武身上皮膚忽然變成金色。
“金剛不壞神功除了讓人變得銅皮鐵骨，還會變得力大無窮，你從之前的武林大會就以力大無窮著稱，不如來比比這個？”
若是獲得旱魃之體以前，王凡或許不能穩贏，不過如今能在力量上壓制王凡的，這個世界上恐怕都找不到一個。
王凡聞言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兩人手握在一起，同時發力。
堅持了不到五秒，成文武就忽然高喊：“疼疼疼，快放手，我輸了。”
王凡一臉笑意，松手后看向一臉郁悶的成文武道：“該告訴我那個了吧？”
“嗯，在涼州府的火焰山附近，我只知道這些。”
成文武說完好奇的看著王凡：“你是真的成仙了嗎？”
王凡輕輕搖頭：“仙是什么？”
“仙當然是……”成文武理所當然地起了個頭，但隨后就停了下來：“對，仙是什么呢？”
什么是成仙的標準呢？
不只是王凡，就連成文武都說不上來。
根據這個世界遠古流傳下來的傳說，仙人能夠飛行，擁有無匹的力量，會使用匪夷所思的法術，能夠長視久生。
若僅僅是這樣來評判的話，王凡已經勉強滿足了所有條件。
雖然梯云縱不能算真正的飛行，匪夷所思的法術王凡也只會掌心雷，勉強還能將四重存在和鏡像哥布林算在其中。
只是以這些作為標準的話，仙未免也太廉價了。
雖然王凡兩人答不上來，但王凡隨時能夠咨詢一個正兒八經的神仙。
只需要一些真氣就能讓閻王寶玉對面的神激動起來。
“什么是仙？”
秦廣王愣了片刻：“你問這個干什么？”
見王凡沒有回應，秦廣王想了想說道：“仙有兩種，一種是地仙，一種是天仙。”
“有什么區別？”
“一些大能煉氣士，當他們到達渡劫境后，能夠在渡劫成功后打破世界的壁障來到仙界，也就是所謂的飛升，做到這點的就是天仙。
地仙的話，是說那些飛升失敗或者故意不飛升，留在人界的煉氣士，地仙通常不如同等境界的天仙強大，活得也沒有天仙長久。”
王凡默默思考時，大概是見他沒有回應，秦廣王繼續補充道：“像我這樣的修神者，成神后被天庭冊封，也能稱之為仙，但是和之前的兩種仙完全不同。”
“只有煉氣士才能成仙嗎？”
“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你不是正統的仙修，想這些沒什么用。”
“哦。”
王凡和秦廣王的交流只是短短幾秒，成文武見王凡狀若發呆，好奇道：“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對了，我沒有成仙。”
“我就說哪有仙到處亂跑的，之前聽到傳聞我還以為聽錯了。”成文武笑道。
和成文武沒有聊太久，王凡離開小鎮后，直奔涼州府而去。
為了加快速度和防止打草驚蛇，王凡一路甚至沒有理會那些被刀奴禍害的村子。
以王凡的腳力，從雍州府趕到涼州府火焰山附近時，也花了足足大半天，作為最大的兩個州府，即使是同一府的兩地，都有可能相隔萬里。
臨近寒冬的火焰山，一點也沒有傳說中那樣酷熱，反倒是時常有刺骨的寒風刮起，雖然比不上吐蕃，但絕對和火焰扯不上什么關系。
王凡稍微向當地人一打聽，頓時有些傻眼。
這片火紅的山綿延數百里，要從這么大一片山脈中找到一個特定的人，哪怕王凡能夠踏空飛行，也擁有感知領域，能感覺到附近大范圍內的人，依然不是一個輕松的活。
短時間內想要找到計春仁顯然是不太可能了，王凡也只能耐下性子，開始在無窮的大山中搜尋起來。
白鬼突然消失在雍州府，除了成文武以外，其他人都猜不到他去了哪里。
而成文武也不是亂嚼舌根的人，當王凡的身影消失兩天之后，許多人開始猜測，白鬼是不是和以往傳說中的仙人那樣，去了仙界。
令王凡絕對想不到的是，他前往火焰山尋找計春仁時，將他當做神仙供奉起來的人數居然開始暴漲，尤其是在飽受兵火之苦的雍涼兗幽這幾個北方州府，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迅速發展起來。
而究其原因，無非人心二字。
在之前王凡頻繁出手消滅血刀門刀奴時，雖然傳出了大量白鬼成仙的傳聞，但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在殺賊，以至于許多人將其當成理所當然。
既然拜不拜都一樣，為什么要拜他呢，而且習慣求神拜佛的人畢竟不是主流。
這是雍涼二府大部分百姓的想法。
而兗幽二府，則是因為白鬼一直在雍涼，消息傳遞到這里比較慢，因此大部分百姓消息都比較滯后。
除此之外，他們并不認為一直呆在雍涼的白鬼會來自己這里。
但是白鬼忽然消失不見，這就令四府的人有了不同的念想。
雍涼之地的人慌了，拼命祈求白鬼回來繼續保佑自己。
而兗幽二府的人看到了希望。
白鬼若是不再繼續停留在雍涼，是否意味著，他有可能來到自己這里，救民于水火呢？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仙神，顯然是白鬼這個才成仙，經常顯露神跡的人更加值得大家信任。
王凡莫名其妙開始信徒暴漲，他自己是不太清楚這件事的。
但時常吃王凡供奉的秦廣王卻非常清楚這點，也心驚不已。
他死之前積累的信徒數量，居然還沒有王凡這幾日，每天增長的數量多。
這與每個世界的不同有關。
雖然都算得上是平行世界，但互相之間差別還是很大的。
像這個世界，不僅僅是地理上，所有地理區域都比正常世界放大了許多倍，就連人口數量也不可同日而語。
僅僅雍涼二府，就足有數以億計的民眾，而對面的秦廣王死去的世界，當時整個三國加起來也就不到一千萬人。
“這樣發展下去，這小子搞不好活著就能封神。”
秦廣王沒有將自己的判斷告訴王凡。
因此，王凡依然在山區游蕩，并不知道自己離開后發生了什么事。
而在冀州府，寧遠伯李成梁最近非常郁悶。
效忠的皇帝居然接二連三的死了，都死在了白鬼這個反賊手中。
這讓他原本打算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于既倒的心愿胎死腹中。
而且在兩個皇帝死后，他不斷地收復失地，反倒是顯得他自己有勃勃野心，試圖取代朱家一樣。
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但當朱家兩個皇帝一死，他頓時成為天下所有諸侯中勢力最大的一個。
兗州和幽州府兩地之前許多趁亂起兵謀反的諸侯畏懼于他的兵勢，居然聯合起來對付他了。
這讓本來只打算從北方草原三國手中奪回失地的他面臨的挑戰大了許多，整個幽州和兗州戰火重新燃起。
結果好不容易再次取得進展，將許多叛亂之地收復，讓百姓們遠離了戰亂之苦，結果百姓們感謝的不是他。
而是那個弒君的反賊白鬼，百姓們認為是自己對白鬼信仰才讓他們脫離了戰亂。
這差點將他氣得腦溢血。
他自然也聽說了白鬼成仙的傳聞，但是，他從頭到尾一個字都不信。
作為一個極為優秀的將軍和軍事家，他不信蒼天不信鬼神，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士兵。
奈何百姓們沒有這么高的覺悟和文化素養，隨著他命令治下之地不許信白鬼，反而越來越多的人暗中成為了白鬼的新信徒。
這絕對是及其糟心的事，當聽到手下們偶爾報告的情況時，若不是有極好的涵養，他絕對無法忍住自己的脾氣。
他最后也看明白了，越是禁止越沒用，百姓們有自己的想法，堵不如疏。
再加上白鬼之前除了弒君外，確實是為百姓做了些好事。
而且如今白鬼在討伐霍亂西北的血刀門時忽然失蹤，他認為白鬼多半是不小心死在了血刀門手中。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和一個死人較勁呢？
再次聽見手下前來傳遞信息時，他豁達道：“百姓們要信，就由他們去。”
“可是，聽說他們打算給白鬼立武神祠來感謝武仙的庇佑。”
李成梁的血壓瞬間又上來了。
自己和手下的將士們才是他們真正的庇佑者，這群愚民！
深吸一口氣，他咬牙切齒道：“白鬼！老夫總有一年要將你的廟全拆嘍。”
李成梁片刻后恢復了冷靜，對手下吩咐道：
“派人幫他們一起建，等發現參拜白鬼沒什么用，那破廟就不會再有人去了！”
到時候，百姓們自然會知道，誰才是真正心念百姓的人。
白鬼？欺世盜名之徒，不可長久。
李成梁心中默默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