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聯合國大廈，坐上了林肯專車。
在一大群警衛的保護下，徑直前往PIA總部所在地，那是距離聯合國大廈不遠的一棟軍事大樓。
這座大樓建于冷戰時期，結實厚重，像是一塊鋼筋水泥鑄就的巨巖，據說它能夠抵御核彈近距離攻擊。
不過由于建造年代久遠，樓內空間陰冷壓抑，走廊和辦公室里堆滿了各種紙箱和文件，很像上世紀紅色帝國的情報機構場景。
維德先將唐納德帶到自己的辦公室，麗莎和其他大批警衛則守在外面。
“這是51區的文件資料？”唐納德隨手翻了翻桌面上的東西，發現里面有些原本是機密，現在卻已經變成了半公開的秘密。
“是的，咖啡還是茶？”
“都可以，嗯，就咖啡好了。”
維德倒了兩杯速溶咖啡，然后開口解釋道：“我這里收集了許多外星人資料，不過很多都是道聽途說的假貨，還有一小部分難分真假的記錄，以及極少的真實事件。”
“那么有找到其他外星人的痕跡嗎？”
“除了三體人嗎？暫時還沒有！”
“真可惜啊！”
“誰說不是呢？”維德喝了一口咖啡，突然盯著唐納德說：“或許外星人就在我們當中也說不定，只不過沒人注意到而已。”
唐納德聞言笑了，“怎么，你覺得我是外星人？”
“沒有證據，但是死而復活總不會是普通人！”
“有道理！”
唐納德沒有反駁維德的懷疑，將手中的咖啡喝完，“如果我是外星人，那人類和三體人就完蛋了！”
“為什么？”
“試想一下，喜歡看螞蟻打架的都是誰？”
“小孩子？”
“如果小孩子感到厭倦了，那這兩窩螞蟻會遭遇什么呢？”
“滅頂之災！”
“啪！”唐納德打了個響指，“沒錯！對于孩子而言，樂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螞蟻的死活，那可不會關心！”
維德松了一口氣：“還好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
唐納德講“螞蟻和小孩”的故事，就是為了打消了維德的疑慮，意思是說，如果他是外星人根本不用管人類和三體人的死活。
剛好他手中就有“潘多拉盒子”，想要做到這一點非常的簡單。
咖啡喝過了，互相試探也做過了，唐納德決定進入正題：“PIA最近在忙什么？階梯計劃嗎？”
“沒有，我們還在追捕ETO成員……”維德拿出一根雪茄問道：“泰勒博士，你來一支不？”
“不了，謝謝！”
唐納德拒絕對方的邀請，前身“泰勒”或許喜歡抽煙，但是他本人很討厭煙草的味道。
“那么你不介意我抽吧？”
“當然介意！”
“好吧！”維德將雪茄放回抽屜里面，繼續解釋說：
“你也看到了，現在PIA的成員們大多都不在總部，得等幾天才會回來開會。他們到世界各地協助當地政府逮捕ETO成員，目前留守的只有我和我的同時米哈伊爾·瓦季姆，以及剛新招進來的菜鳥……”
“那能把瓦季姆叫過來嗎？”
“沒問題！”
維德拿起桌上的電話，給手下瓦季姆撥了過去。
很快，瓦季姆就推門而入，讓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不是獨自一人過來，在后面還跟著一個亞裔漂亮姑娘。
看來就是所謂的新人菜鳥了。
這位姑娘長相陽光可愛，活脫脫的一張初戀臉，給人一種純情女孩的感覺。
起初唐納德還猜不到她是誰，但是很快就從瓦季姆的介紹得知名字，原來她就是三體世界中鼎鼎大名的人類“圣母”。
“這位是剛來PIA報到的同事，我的航天技術助理，叫做心程……”
“泰勒博士，你好！”
程心露出忐忑不安的神情。
“你好！”唐納德看了對方一眼，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對“圣母”程心深惡痛絕，恨不得見面就一槍打死，但也不會對她另眼相看。
這位三體系列《死神永生》的女主，曾經數次以愛的名義做出錯誤選擇，讓人類無法從死亡深淵中爬出來。
這種結果固然跟她性格有關，卻也是人類集體意志的體現，就算世界上沒有了程心，也還會有其他各種“圣母心”替代她的位置。
唐納德的目光很快從程心身上移開。
看向維德的得力助手瓦季姆，此人是航天領域不可多得的專家，關鍵還是任勞任怨的老黃牛。
在“階梯計劃”完成后，唐納德還有“量子艦隊”，必須要想辦法將瓦季姆保下來才行。
“瓦季姆先生，我想了解一下你們原先的計劃內容！”
“好的！”沉默寡言的瓦季姆，馬上變得滔滔不絕的演講大師，將各種工作安排和數據如數家珍般道來。
但唐納德不是來談論細節問題，很快就趁機打斷道：“你們打算向三體世界發射一顆探測器，是這樣子的吧？”
“沒錯！”維德回答。
“探測器飛船的速度大概是多少？”唐納德又問。
“光速的百分之一！”維德繼續回答。
“太慢了！”唐納德連連搖頭，轉身向瓦季姆詢問：“若是光速的十分之一，技術上能實現嗎？”
“那是絕對做不到的事情！”
瓦季姆卻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得不提醒你們，原本將探測器飛船提升至光速百分之一已經是極限了！”
“必須要做到！”
維德站了起來，繞著會議桌邊走邊說：“不管我們目前的宇航技術水平怎么樣，只要面壁者需要實現的事情，我們就必須要做到！”
“前進！前進！！不擇手段地前進！！！”
他突然一改平日沉穩冷淡的語調，像發狂的野獸般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
瓦季姆和程心兩人露出頭疼的樣子。
唐納德則環抱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眾人臉上神情，仿佛置身事外的觀眾。
不過，很快被維德注意到。
“泰勒博士！想必您肯定有辦法！”他問。
唐納德微微一笑，“辦法當然有，不過我倒想先聽聽程女士原本的方案！”
程心再次緊張不安起來，趕緊站了起來：“我、我的想法是……”
“不用太緊張！”唐納德輕聲提醒道：“你隨便說說就可以了。”
程心的情緒突然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