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歌性格上的轉變,陽光樂觀變得沉默寡言,到底該誰背鍋?
這真的說不清楚。
時間回溯,很多年前。
少年時期的張牧歌,他在村子里面,是個人見人恨的混世魔王,同齡人中的孩子王,朝天一聲吼,就可以嚇得同齡戰戰兢兢的后退三步,多數人不愿意見他。
除了極少數同齡人,可以耍到一起,其他的,見著張牧歌都要繞著走。
大人見到張牧歌,沒有害怕,但多數也是心生厭煩。
臭小子。
煩人精。
狗東西。
這是張牧歌以前得到最多的評價,在白夜村是這樣,在學校,老師也是這樣看他。
別的老師多數都在私下議論,為什么別的教師子女可以那么有出息?學習成績在班上,乃至學校都是拔尖的層次。
張牧歌的母親也是一名教師,在別人眼中,他只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學生,干啥啥不行,長相要是再兇狠一點,畢業就是混子。
對張牧歌的態度。
冷落,敷衍,嗤之以鼻,避而遠之……同為學生,當張牧歌犯錯,老師就會拿出截然不同的態度來應對,事后再犯,大家也是看在葉雨暉的面子,放他一馬。
不然以張牧歌的調皮搗蛋、上房揭瓦的個性,早就被驅逐出學校了。
就算是避風港,因為張牧歌的存在,也會變成火葬場,鬧得人心惶惶,不得安寧。
他就是這樣“混賬”……
在白夜村,張牧歌有段朗崖和簡美漁,在學校,有一群狐朋狗友,拉幫結派,“放學后,后校門等著”,恐怕算是放狠時說的最多的話。
他喜歡逞英雄,喜歡在上課睡覺,喜歡做一些普通學生不會做的事情,喜歡去調戲女生,喜歡搞惡作劇。
他喜歡做很多的事情,給別人帶去煩惱和歡樂,但唯獨,偏偏,張牧歌不喜歡學習,自從上學以來,包括幼兒園成績,一律倒數。
在惡作劇時,他是王者,在考試場上,他連青銅都算不上。
上課睡覺,下課瘋玩,考試睡覺,出成績時睡覺。校園生活,除了睡覺就是肆意揮灑年華。
小學和初中,渾渾噩噩的混了過去,拿到了畢業證。
到了高中,因為學業加重,身邊玩得來的朋友,要么輟學,要么棄暗投明開始認真學習,周圍喊他大哥的人越來越少,他心中也開始無聊。
就連膽小內向的段朗崖也在張牧歌的帶領下,開始學會和女生說話,慢慢的改變,有了女朋友。
張牧歌對此,送出了祝福。
在某個雨天的周五,張牧歌向學校遞交了退學申請。這是他在校期間干過,最遵守規定的一件事。
學校的時光,他已經膩了,厭煩了。
聽到輟學后的一個朋友提及,在汝南城可以掙錢,而且很輕松。
處在叛逆期,張牧歌才沒有管別人同不同意,他遞交了申請,出校門時,和“稱兄道弟”的保安遞了幾支煙,便順利的出了校門。
當年張牧歌17歲,望著天空,以為等著他的全部都是和諧而美好的未來……
當時,簡美漁和張牧歌處在同一個學校,張牧歌的這個決定,只有段朗崖知道,張牧歌專門叮囑過,讓段朗崖不要伸張。
結果。
當張牧歌在汽車站坐在通往汝南城的大巴時,等待出發的過程中。
有個少女,全身都被打濕,在雨中狂奔,差一點就要因為錯過時間而踩著凹凸不平的路追汽車了,還好,老天爺放過了她。
讓簡美漁在最后一刻,沖上了汽車。
找到了坐在窗戶邊的張牧歌。
張牧歌旁邊是個空位置,簡美漁二話不說,什么也沒有詢問,就這樣在張牧歌旁邊坐了下來。
他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
頭頂累積的雨水,順著根根長發滴答垂落下去。
因為簡美漁的衣服半透明,再加上熱天,張牧歌把衣服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張牧歌選擇不向簡美漁告別,目的就是想要搞個所謂的衣錦還鄉,讓這個小姑娘,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
到時候穿著上千塊的衣服,帶最貴的表,走到簡美漁的面前,告訴她:老子曾經那些開玩笑的話都是真的,今天你必須嫁給老子!
可是……
計劃還是出了差錯。
這個傻姑娘跟來了。
前路未卜,必要吃苦。
“你來干啥?”張牧歌說。
簡美漁不說話。
“快回學校上課!”
張牧歌有點不耐煩了:“我是壞學生,你是好學生。再不下車我親你了!”
簡美漁還是不說話。
張牧歌假裝很生氣,想要把簡美漁轟下車去,畢竟簡美漁成績很好,班級前三,可不能夠跟著他胡鬧,他那個朋友說好掙錢,但沒有第三方出來證明。
張牧歌這是前去探探路。
并不是直接落根汝南城。
張牧歌說了很多,不管怎么揭簡美漁的底,簡美漁就是一言不發。
要知道。
少女時期的簡美漁,那可不是內向的性格,相反,極其外向,在村子雖然不受待見,但在學校,卻是一個開心果一般的人物,只有少數的女生嫉妒她的出色。
因為張牧歌早就帶著她,走出了父母離家的陰霾。
張牧歌光著膀子:“你怎么不說話啊,想氣死老子找新的?”
簡美漁依然沒有說話,只不過這一次,她伸手挽在了張牧歌的臂彎,張牧歌安靜下來,一路上罵罵咧咧的他,差點引得一車的乘客口吐芬芳。
眼瞳微微一顫。
他低頭一看,只見簡美漁的臉蛋上,出現了很微弱的紅云……
沒有眼神對視。
沒有言語交流。
只是很普通的舉動,少年和少女的心跳因此失去了節拍。
回想起來,那天雨下的特別大。
老天爺對每個人似乎都是公平了,先給你點甜,馬上就讓你直面慘淡的人生。
到了汝南城,少年和少女,牽著手一起前行。
因為穿了一路濕衣服,到汝南城時,簡美漁就感冒了。
張牧歌身上的錢不多,看了病之后,剩下的錢,在走出小診所的一條巷道入口處,張牧歌還被搶了,在村子和學校囂張慣了的他,罵罵咧咧的就是一頓追。
簡美漁喊著他不要追,人生地不熟,人心難測。
然后,當張牧歌回到簡美漁的視線中,已經是在半個小時之后,張牧歌滿臉淤青和血痕,衣服更是臟亂差。
看到這一切,簡美漁當即明白情況。
張牧歌即便是擠出笑容,會牽動傷口感覺到非常的疼,他還是努力的笑著說:沒事,晚上住哪里就包在我身上了。
明明什么都沒有了,還可以表現的那樣的淡定。
這讓簡美漁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