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很久,李維發現自己好像有些白費口舌了。
  對方根本就不是和自己來講理的,她的目的就是要賠償。
  至于王勇的父母,一直都坐在板凳上面默默無語,眼睛非常焦急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可能希望他們兒子出來的時候四肢健全。
  一個30多歲的男人,對于一個家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
  他真的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出現一點事故,這個家離毀也不遠了。
  “你是不是心虛了,你為什么不說話?
  原來還想賴賬嗎?我老公在你公司上班,上班期間出了車禍,你還想不負責任?
  你有沒有良心?
  你要是不準備賠償,我明天就去告。
  鎮上不行,我找縣里,縣里不行我找省里面。”
  得,什么人啊這是?
  “等交警過來吧,當他們認定責任再說。
  至于你要告,這個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權利。
  不過你找鎮上可能沒用,你還是去縣里面吧。”
  李維甚至給他指明的道路,找鎮上,估計也是和稀泥。
  因為李維能提供的證據,鎮上絕對是會認可的。
  到時候可能本來有的慰問金,李維也要給它減掉一部分。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在這里撒潑。
  特別是剛剛周圍的人看李維的眼神,簡直就是和看罪惡的資本家一樣。
  那都是一臉的嫌棄。
  反正李維心里此刻是非常不舒服的,什么樣的人娶這樣一個老婆,這男人估計也是很難說的那種。
  如果一個男人優秀,就算結婚的時候女人很潑辣,但是也會隨著時間慢慢的推進,而變得越來越賢惠。
  難怪有人說,結過婚幾年的女人就是男人的晴雨表,這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他們結婚應該有10多年了,這女人變成這個樣子,這個王勇絕對是脫不了干系的。
  對方看到李維還不說話,直接往地上一坐。
  然后哭天喊地。
  “哎呀,我的老天爺呀,我命怎么這么苦呀!
  這天殺的老板,我男人上班出車禍了,他居然不負責任。
  還想著逃避責任,我命怎么怎么這么苦呀?”
  一邊哭著喊著,還一邊用兩只腳踹在地面。
  坐在地上像拜佛一樣,雙手不停的舉起來拍打地面,舉起來拍打地面。
  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了,有人過來勸讓他安靜一點,這里是手術室的門口,不要打擾到里面的醫生。
  “真的沒天理啦,我們一家子怎么過呀?
  我男人要是死了,我天天拉著我孩子去你公司門前躺著。
  我的命好苦呀!
  我孩子現在才7歲,才剛開始讀書啊。
  他將來怎么辦呀?
  真的沒天理啦,為什么窮人就活該等死!
  李維皺著眉頭,心里有說不出的厭惡感。
  “你是她老公的老板吧?這年紀輕輕的怎么心這么惡毒?”
  一個老太太站了出來,聲援地上這個潑婦,讓李維更加的無語,同時想著把慰問金再降一降。
  “就是,別人在你公司上班出了車禍,你確實應該負責啊。
  這是沒得什么可逃避的,法律也不會站在你一邊!”
  這時候一個打扮的比較體面的男人站了出來,也一起來指責李維。
  “夠了!不要再在這里吵來吵去。
  你們去外面,萬一打擾到醫生的手術,你們誰負責?”
  一個醫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過來,臉上一臉的嚴肅。
  “都走開,不要圍在這里!”
  李維拉著范小雪直接走到樓梯口。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遇到過,所以一時間有點懵。
  然后你想走,有些人就不樂意了。
  “你別走!你必須負責!”
  “松開你的手,一切以交警的責任判定為準。
  有一點事情你可以放心,如果他真的是在上班期間發生車禍,我們公司是責無旁貸的。
  但是如果他不是上班期間,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公司沒有責任。
  但是公司會和保險公司進行協調,畢竟公司已經買了意外保。
  保險賠多少就是多少!”
  說的一把甩開那個潑婦,然后拉著范小雪,直接就走出了人群。
  后面還有一群人細聲的聊著一些,李維沒有聽見的話。
  但是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話。
  這人有的是就是不理想的,只要聽說你是老板,不論責任在不在意你,你就得賠錢。
  這個社會總覺得有錢你給點別人怎么了?
  一輛汽車停在路邊上,一個人騎車撞上去,結果判定汽車賠償。
  有時候真的不得不說,模糊的執法,會給一些人可乘之機。
  這也是為什么李維一直強調,園區內不能有監控死角,同時圍墻上面也必須有監控。
  要是有人翻墻進來偷東西,結果摔傷了,如果沒有這些監控,他們可能就訛上你,這種事情千萬不要以為只是笑話,真實的案例,李維都見到過。
  千萬不要低估有些人無恥耍賴的手段,臉上黑了還可以洗干凈,但是心黑了那是永遠白不了的。
  所以,老實人多保護保護自己吧。
  “他們怎么這樣?”
  范小雪完全不理解那個女人剛剛的行為。
  明明有請假條,明明有各級領導的簽字批準,為什么她依然還不依不饒?
  而且剛剛她自己已經墊交了醫藥費,她覺得公司已經做得很好很好了,為什么這些人還不放過?
  范小雪臉上甚至有一些悲哀,她看著李維,等待著李維的答案。
  “你要知道,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國家大了,什么人都有!
  可能在剛剛那個人眼里面,因為她家的頂梁柱倒了,所以他必須要賠償,這樣她們才能才能好好活下去。”
  “可是這和我們公司沒關系啊,為什么?”
  “有沒有關系重要嗎?
  他只知道我是她老公的老板,那么就必須對這件事情負責。
  她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對方也是一個騎摩托車的,哪里有錢賠償給他,所以她必須找一個有能力承擔這件事情的人。
  恰巧那個人就是我!
  她的各種手段撒潑打滾,哭天喊地,涕淚橫流,就是為了博得周圍人的同情。
  然后以道德來綁架,這樣我們就不得不就犯。
  將來這樣的事情還會越來越多,所以公司的章程一定要完善完善再完善。
  該我們公司的責任一分我們不落下。
  不該我們公司的責任,我們也堅決不承擔,但是出于人道主義,我們可以有一定的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