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復汲聞聲而動,早已蠢蠢欲動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腰間抽出環首長刀,伴隨著劉玄長驅直入,夾攻對方。
劉玄、元復汲只在剎那之間暴起,眾人如何料到先前一直溫文爾雅,有著唾面自干的劉玄,會如干柴碰上烈火一般,瞬間爆炸?
于是乎二人長驅直入,不到眨眼功夫,只聞幾聲慘叫:“啊……”隨后一顆顆頭顱沖天而起,濃稠的血液好似水柱,噴涌而出。
待到塵埃落定,只見的一個碩大頭顱,直瞪雙眼,滿臉不可置信,以及恐懼的面色,砸落在地,滾出尺余……
眾人這才回神,發現劉玄已經將人殺死,瞬間暴怒,誓要將二人斬殺,為袍澤報仇雪恨。
當然報仇雪恨是次要,主要是他們隊伍如此多人,竟然眼睜睜看著自己袍澤被人殺,如果無動于衷,報之上司必然吃罪,且還會被其他將士恥笑,從此抬不起頭來!
這時侍女們這才驚醒過來,大聲呼叫:“啊……殺人啦……”
有句俗語叫“一個女人一只鴨,兩個女人五百只。”這么多侍女其聲尖叫,且不論其聲音好聽與否,光憑這音量,在二十一世紀,便可以定個噪音污染罪,先吃上社區一頓訓斥,再進行罰款,勒令改正。
侍女叫聲震耳欲聾,甄宓手上孩子也被驚醒,跟著諸人一起喧鬧,面對音量堪比獅吼功的劉玄,搖搖頭,隨后氣沉丹田,一股宏亮的聲音,自喉嚨發出:“夠了!”
雖然侍女聲音巨大,但因其長時間高聲呼喊,故而已有力竭之勢,恰逢此時劉玄一聲而震,眾人居然被其聲音所壓,威勢所迫。
霎時間變得形同啞人,不發一言,只余小孩哭鬧之聲,縈繞眾人之耳。
尋聲望去,但見絕世佳人屹立濁世,恍若仙女跌落凡塵,劉玄微微頷首,隨后朗道:“此獠污言穢語,已被劉某斬殺,倘有人膽敢無的放矢,辱及阿姊者,吾必誅之,勿謂言之不預。
若有不服者,隨時可來尋我,在下朝夕相侯,等待蒞臨,屆時諸位休怪玄手下無情!”
劉玄面漏兇光,與此前溫文爾雅模樣判若兩人,眾人見其劍刃鮮血,以及地上人頭,攝其淫威一時間莫敢加言。
甄宓安慰了懷中小孩之后,面色陰冷緩緩走來,環顧在場之人后,那宛若鶯聲燕語之音傳出:“將此獠扔出去喂狗,日后再有犯者,族!”
美妙的聲音之中,摻雜著不加掩飾的殺意,讓人為之一振,沒人會懷疑甄宓此言是真是假,更沒人懷疑她的話,能否奏效。
甄宓殺他們,與踩死一只螻蟻毫無區別,他們也無力阻擋。
這些人,不過都是在曹家混口飯吃而已,如果真有能力阻擋,也不至于給人為奴為婢。
至于將士雖然與之略有不同,但結果卻一般無二,甄宓要殺,除曹操、曹丕外,何人能夠阻擋?
不用說只是毫無證據的風言風語,便是真有其事,敢捅出來的人也絕對,無甚好果子可食。
一番深思熟慮之后,眾人乖如綿羊,齊聲道:“喏!”
人群之中某些人也想通了,就是真要找劉玄復仇,找人左右伺機埋伏便是,沒必要牽扯甄宓,最后把自己搭進去。
但如果有證據的話,他也不會就此放棄報仇機會,可以拿著證據讓別人捅出來……
“如此散了!”說完甄宓便抱著小孩,揚長而去侍女如軟腳蝦一般,步履蹣跚尾隨其后,至于爛攤子,當然是在場的將士們收。
甄宓并不喜歡這種血腥場面,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此地。
不過甄宓也好,侍女也罷,只不過是偶感不適,倒也不至于看了之后,幾日之內難食難睡的狀況。
畢竟這片土地已經亂了二三十年了,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對于血腥場面多多少少,都會遇見那么兩次。
甄宓走后,劉玄抽出布帕,將劍刃血跡細心擦拭,與元復汲面面相覷,二人嘴角都透露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隨后劉玄輕言:“走吧!”
元復汲微聲答應:“喏!”
說罷尾隨著劉玄,同樣揚長而去,只剩下一眾將士,立在夜幕之下愣神思考。
甄宓說尸體拿去喂狗,那沒得說,必須安排。
可現在已近酉時,天黑路滑的,上哪去找這么多狗?
卻說劉玄、元復汲二人離開之后,未去他處,而是疾步跟著甄宓,走進她的院子。但是哪怕劉玄腳步再快,依然不可避免被侍女所攔。
甄宓見之微點頭顱,示意侍女們放行,劉玄這才能夠越過圍堵,走至對方面前。
劉玄將手上錦帛呈上,隨后道:“玄已將畫完成,贈予阿姊!”
甄宓手里抱著孩子,一時難以騰出手,便示意侍女將畫收下,嘴角漏出一抹笑意:“多謝了!”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天色已晚,玄先告辭!”由于此前醒來曖昧,說完之后,劉玄不見任何拖泥帶水,拔腿就走。
望著劉玄遠去背影,甄宓示意丫鬟展開畫卷……
返回劉玄居住院子的元復汲,有些擔憂問道:“先生如此可行?”
劉玄撥弄著膏火搖頭道:“這自然不行,此事之后,只能嚇住一時,早晚必然有人會泄露!”
“那?”
“勿憂,我自有算計,天色已晚,今日不宜授課,早些安歇!”
“喏!”
應聲之后的元復汲,趨步離開房間,空蕩的房間內,只剩下劉玄坐在桌旁,面對一桌酒食的身影,在火光之下陷入沉思。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木門被敲響,從沉思中驚醒的劉玄,急忙起身開門,卻見甄宓立在門口。
劉玄剛想開口,卻被甄宓搶了先:“聽取命說,最近你因作畫甚為勞累,今日畫畢,特來酬謝!”
劉玄心直口快:“你我之間,何須如此,且快請坐!”
甄宓臉色一紅,不過在火光之下劉玄并未察覺異樣,而是關緊門窗,唯恐寒風襲進。
事后二人對坐于案,甄宓丹唇微啟說道:“明日便要啟程,不知可有準備?”
“哦?要走了?”劉玄錯愕,話里話外皆顯不舍之意,隨后端起酒盞,好似負氣一般,一飲而盡。
隨后喃喃自語:“也對,是時候了……”
甄宓看了一眼之后,給劉玄篩滿酒,給自己斟滿一盞之后,端起對劉玄說道:“自及笄之后,數近日最為歡愉,畫像極美,多謝你了!”
劉玄夾了一口菜放進嘴巴,看了一看甄宓,也端起酒盞,自言自語:“恨不同卿生,日日與卿好!”
接著劉玄好似入魔一樣,一把抓住對方的手。
甄宓如受驚的兔子一般,想要掙脫開來,可是她如何是常年習劍的劉玄對手?
劉玄已然知道對方罩門在何處,于是將其一擁入懷,直取她的弱點,以點破面。
弱點被攻擊,甄宓防御瞬間土崩瓦解,全身酥軟無法動彈,劉玄趁機攔腰橫抱,將其移入床榻,猶如剝雞蛋一般,將衣物一一剔除,……
燈火搖曳之下,兩人一觸即發……
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