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破禁準備工作的完成，澹臺靜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略顯紊亂的心境。
姜雨塵關于弱點打擊的提議，讓她無形中看到了更大的希望。
不同于與人族修仙者間的戰斗，真靈的存在早已成為一種傳說。
“走！”
澹臺靜俏臉含煞，一雙美眸中精光閃爍。
姜雨塵輕輕點頭，手擎無名仙劍大步上前。
甬道內光線十分微弱，靈氣的濃度也很是稀薄。
錯非他們二人均是化神初期的修士，尋常修士在這樣的環境下，壓根兒發揮不出自身的全部實力。
洞窟內的環境并沒受到陣法禁制的影響，反倒是修士在這里受到的影響更大一些。
澹臺靜走在前面，時不時地觀察著洞窟內禁制的變化。
她可不想屠龍后卻被困在此處。
姜雨塵則是外松內緊，以免給澹臺靜帶來更大的壓力。
二人前行不久，很快便來到了核心之地。
遠遠望去，一只體型極為龐大的水藍色龍形生物趴窩在地上。
而他們距離前方的巨龍，不過三五千米之遠。
在外界，便是再多上十倍的距離，也完全不影響戰斗。
可在此處洞窟之內，前進千米就要受到不小的壓迫。
越是往里，這種壓迫感就越強。
短短的三五千米距離，幾乎隔絕了雙方一切動手的可能。
“呼...”
澹臺靜直到此時方才長吁了口氣：“還好，是一條水龍。”
姜雨塵眉頭一挑：“水龍？龍這種生物，也是分化五行的嗎？”
他對此好奇不已。
祖龍到底是如何誕下這么多不同屬性的龍族？
亦或是，二代三代龍子龍孫們進行了某些不可言說的雜交？
呸！龍族真是太臟了！
“龍族本是先天物種，因為某些不可控的意外，后代的龍族在屬性上才有了很大的區別。”
澹臺靜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草草概述一番。
這種問題簡直是越描越黑。
至于龍的天性....算了，不提也罷！
她好歹也是一位女修，談論此等話題多少有些傷風敗俗。
姜雨塵心中無語的很。
要知道，龍族的繁衍比之人族差了不知凡幾。
龍子龍孫們要做多少次運動，才能誕生分化五行的族群？
況且，真靈并算不上純血龍族。
真正的純血龍族，出生之時即為仙，比這些真靈龍強了不知多少倍。
姜雨塵忽然間有些忍俊不禁，繼而大笑不已。
澹臺靜不解地問道：“姜兄，你這又是何故？”
她神情困惑，覺得自己似乎很難理解姜雨塵的天馬行空。
按照姜雨塵的話來說，這或許是自己的某種思維定式吧？
“仙子莫怪，姜某一時有感罷了。鬧了半天，咱們千辛萬苦的就為了這么一只雜種？”
姜雨塵頓時收斂了笑意，卻還是忍不住與澹臺靜開了個玩笑。
他也是有意如此，希望借此緩解澹臺靜的心理壓力。
這一路上，幾乎全部的壓力都在對方身上。
破禁看似簡單，其中蘊含的危險絲毫不比返虛大戰差在哪里。
況且，有幾處禁制的威能，便是合體大能也不敢小覷。
他此時能做的，便是通過某些方式盡量化解掉對方身上的壓力。
并且，這件事情的本質也確是如此，并沒有任何夸張的成分。
真靈族群，在那些純血族群的眼中，比之雜種也好不到哪兒去。
澹臺靜聞言一愣，嗔怒道：“姜兄，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去想這些雜七雜八之事？”
她對眼前這個家伙太無語了。
這家伙的心怎么就這么大呢！
這時候，他們二人不應該嚴陣以待，以策萬全？
二人的話語聲并不算大，卻也沒有刻意遮掩什么。
既沒有相互傳音，也沒有布下任何的禁制手段。
談話的內容自然也不在意是否泄漏什么。
不遠處的水龍眼皮抬了抬，嘴角處有些抽噎。
它沒想到，現今的人族修士膽子竟然這么大！
隨著一陣龍嘯聲響起，姜雨塵二人的腦海中傳入一道聲音：“你才是雜種！你全家都是雜種！”
這道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氣急敗壞。
“唰！”
姜雨塵和澹臺靜的目光瞬間注視到水龍身上。
此處并無外人，顯然是眼前的水龍偷聽了二人的談話。
“這條龍可真不要臉啊！”
姜雨塵心中感嘆。
他也不想想，對于他們這個修為層次的修士而言，這點距離又算得了什么？
水龍睜開雙眼，目中怒火燃燒，似乎看穿了姜雨塵心中所想。
它怒吼一聲：“小小化神，也敢對偉大的龍族不敬？”
姜雨塵聞言聳了聳肩：“那倒不敢，我只針對某些雜種罷了。”
此刻，他意識到激怒對方的機會來了。
斗戰不比其他，其中一方心浮氣躁，很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
姜雨塵哪會錯過這種良機？
他恨不得這只水龍的失誤越多越好！
如此一來，他們二人才有可趁之機，勝算也會大大提升。
高聲對決，往往只爭一線。
尤其是他們二人明面上的實力弱于對方，更要充分利用好天時、地利、人和。
天時已有，這條水龍被困居此地不知多少歲月，一身實力早已是大打折扣。
地利尚存，雖然洞窟內的禁制對二人也有一些影響，可對這只水龍的影響只會更大。
眼前的符文禁制，十之七八都在壓制著眼前的這只水龍。
此時他們所缺者，無非就是人和一道。
龍族本就生性高傲，加之被困日久，如何受得了姜雨塵的多番冷嘲熱諷？
縱然水龍自身的實力十不存一，那又如何？
區區兩個化神初期罷了！
便是返虛修士來，它也絲毫不怵！
水龍想到這里，索性不再做口舌之爭，直勾勾地盯著闖入此地的二人。
不是它不想馬上動手，實在是禁制造成的壓力太大。
只要這兩人再前進一兩千米，它勢必讓這兩個愚蠢的人族知道，龍族的怒火不是他們這些低等族群可以承受的！
姜雨塵見狀眼神一亮，轉身看向澹臺靜：“仙子，這家伙是不是動彈不得？它都已經被姜某如此羞辱，卻還是一動不動。”
澹臺靜細細地打量四方，觀察著此處的各種禁制。
“嗯...倒也不是完全被壓制，每挪動千米距離，都會削減一層實力。”
片刻之后，她為姜雨塵解釋起此處的禁制功效。
二人完全忽視了一旁的大敵，自顧自地商討起來。
他們甚至都不曾避諱眼前的水龍。
澹臺靜亦是冰雪聰明之人，如何不清楚姜雨塵此前的用意？
只是換做她自己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那些話來。
修士的成長經歷與成長環境，對其性格的影響可見其深。